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唐浩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决定去找一家饭店先吃饭。

……

吃完饭，已近黄昏，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先前，唐浩能理直气壮地给朋友打电话，如今，他却觉得没脸见他们。

他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打开手机，查了查梅毒的相关知识。

梅毒痊愈后，确实不会传染，但是，要确定是否痊愈，需要2-3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妈说她痊愈了，其实未必。

唐浩起身，胡乱地在马路上走了很久……

夜幕降临。

夜晚的温度有点低。

他又累又冷又饿，决定还是回去。

回去自然是回去他爸那里，他妈那里他是打死都不敢回去。

……

砰砰砰！

唐浩敲响了唐奶奶的门。

来开门的是唐奶奶。

唐奶奶看到唐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还是问：“浩浩，有事吗？”

“奶奶，我今天在您这儿睡一晚。”唐浩道。

唐奶奶想拒绝，不过，还是让开了身子。

“吃饭了吗？”唐贵财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问他。

“吃过了。”唐浩下意识道。

他其实有点饿。

但是，却下意识不敢麻烦自己的奶奶和爸爸。

虽然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但是，就是下意识不敢像以前那么理直气壮地麻烦面前的两人。

“妈，有方便面或者八宝粥拿出来给浩浩吃一点。”唐贵财却转头对自己妈妈道。

唐奶奶有点不情愿地拿出了一桶方便面。

其实，唐奶奶厌恶唐浩，是因为江桂枝和唐欢，本身对唐浩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毕竟是自己疼大的孩子。

唐浩自己泡好了方便面，然后坐在唐贵财旁边吃。

吃着吃着，豆大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里边掉。

这短短的一年半，他经历了太多。

他原想着回到温暖的家，好好休息享受一下，哪想到，他回来了，家却已经四分五裂！

“哭什么呢？”唐贵财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也不是故意骗你，就是怕你嫌弃她。”

“……”唐浩没有说话，沉默地吃着泡面。

……

夜。

唐贵财和唐浩躺在窄窄的双人床上。

“爸，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唐浩转身，看着平躺着的唐贵财道。

唐贵财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了很多……

从江桂枝整容回来他们整天吵架，到江桂枝的脸坏了偷了他所有的钱去韩国，到唐欢在电话里骂他，到他去找唐欢要钱，再到江桂枝和唐奶奶打架，再到唐奶奶住院，再到唐贵和打伤江桂枝，再到唐欢找人打伤了唐贵和，然后他在警局和唐欢生气，中风……

说到这里，唐贵财没再往下说。

唐浩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他不在的这一年多，他们家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

他爸好像是加害者，好像又是受害者。

她妈好像是受害者，又好像是加害者。

“那有没有办法治好？难道就一辈子这样？”唐浩问。

在唐浩心里，唐贵财才五十多岁，还年轻，不应该就这么半瘫痪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