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来到太原，对太原王氏进行了一场友好交流，最后弄到了六千石粮食，还有近千马车，可谓是收获满满的。

太原王氏秘境，王氏族长气的差点暴走，多尔衮的不要脸让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蛮子，就是一群蛮子。”

这一次他太原王氏可谓是损失惨重，金丹损失近百人，虽然比清河崔的一百五十余好点，可依旧足够他心疼的了。

如今这多尔衮恬不知耻的扬言不给粮食就将暴露王氏秘境入口，这威胁实在太大了，郑家就是前车之鉴啊。

清河崔估计也完了，秘境入口位置一旦暴露，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愿意出手覆灭他们世家的，就为了抢夺小世界，做出任何丧心病狂的事情都不为过。

相比世俗，修炼界更加的残酷，丛林法则是到了骨子里的，王氏不敢赌，只能花钱买平安了。

“奸贼，我迟早要弄死你。”

王家家族很愤怒，多尔衮竟然威胁他们世家，当初隋炀帝威胁世家，结果怎么样，大隋被灭了，大唐几度被逼的下罪己诏，要不是出了个妖孽女帝，世家依旧主宰着一切。

区区蛮夷，竟然敢威胁世家，这是不能忍受的，王家很愤怒。

“家主，何必愤怒，多尔衮这一次恐怕要完了。”

建虏南下，对华夏的破坏非常巨大，世家也不愿意让外族入主中原，可天道不可违，这多尔衮视世家为奴仆，这种感觉让世家很不爽。

如今多尔衮败了，败的很惨，还丢失了天道重宝，他们世家未必没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天子的，相比蛮夷，他们的血脉更为适合。

王与马共治天下虽然结束了，司马家不在了，可王家还在啊！

“哼！这一战之后，建虏再也难有实力南下了，估计上面会重新选择天子了。”

王家家主知道，天子永远不是固定的，有的是利益，谁能给天道足够的利益，谁就可能成为天子。

“我等该如何？”

王家存在数千年，靠的不是别的，靠的就是眼光，就是对事情发展的远见。

“王家暂时不动，等待时机。”

王家现在完全看不到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前他们不看好王宁，因为他们觉得人皇干不过天道，现在有些动摇了。

人道好像真的崛起了，几次和建虏交手都赢了，天子似乎被压着打了，这情况非常怪异，天道数次出手依旧未能灭杀王宁。

王宁越是被打压反而越是强大了，不但得到了风族的支持，郑家也投降了，这样的情况实在太意外了。

最为让王家人感到意外的是，天道自身好像出了问题，法则明明对建虏最为有帮助，可偏偏弄出一个天下无法。

“王家静观其变，近日清河崔可能要出大事，让族中关注一下。”

“是！”

“郑家的好处全都被王宁拿走了，清河崔的好处我王家要分一些。”

没错，四姓六望开始谋划如何分食清河崔了，清河崔的衰败已经成为必然，作为千年世家，积累自然不少，没有人能不眼红的。

多尔衮过了太原继续往大同而去，一路上依旧生机全无，大明汉人早就堵在城池或者深山。

天空下起了小雪，多尔衮带着三万残兵败将踉踉跄跄往前而去。

不少士兵倒下，没有人去搀扶，都自顾自的走着。

“摄政王，这样下去不行，士兵们都信念全无，完全就是一种等死的状态。”

豪格很着急，人一旦看不到希望就会非常危险，行军之中这种情绪更是致命的，他会成为传染病，加快伤者死亡，甚至引发真正的疾病。

离开太原两日，建虏已经倒下数百人了，这样下去到不了草原，他们这些人至少有一半倒下。

“豪格，你可有办法？”

多尔衮已经非常虚弱了，与豪格斗了小半年，他真的很累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

“尽快打一场。”

豪格微微皱眉，如何提升士气，自然是杀人了，只有尽情杀人和抢掠，才能让满清士兵恢复士气。

满清是如何起家的，无非就是杀戮，抢掠，从一个土匪干成满清。

“豪格，你说的很有道理，可这里是大明，我们的士兵却不再是满清勇士。”

多尔衮在害怕，他害怕此时下令劫掠，万一失败了，那建虏的士气真的就要跌落底谷了，彻底沦为丧家犬。

一支军队的士气非常重要，他不单单关乎这战力，更是关乎军队的生命力。

一旦军队没有了士气，士兵就极容易得病，离死就不远了。

豪格虽然很想反驳，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们的军队真的太虚弱了，要不是还有六千石粮食作为鼓励，恐怕这些人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豪格，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回草原，让他们在草原上劫掠，只有这样才能恢复士气。”

很显然多尔衮想的更透彻，草原游牧部落比明人更好打。

“好！反正那些名声已经无法挽回，不如乘机彻底吞并这些部落。”

豪格清楚，周遇吉放过他们，将蒙元骑兵全部斩杀，满清的名声就再也无法挽回。

25万大军，其中蒙元有十万，满清只有五万，满清五万人回去三万，蒙元十万都战死了，这个结果无论你如何解释，都不会被原谅的。

接下来满清会被孤立，成为所有势力都害怕来往的势力。

“打一批拉一批，我们需要尽快恢复元气。”

多尔衮还是比较理智的，女真族还是小部落，人口不过百万，兵力十万而已，单凭女真，他能守住辽东和辽西就很苦难了。

要入主中原，不是一般的困难，就连天道都要借力才能帮他完成。

大明天灾不断，流民不断，这些都是为让满清入主中原做准备的，可现在出现了一个异端，这个家伙短短时间里面就破坏了满清数十年的布局。

五日之后，豪格与阿济格可谓是手段尽出，依旧没有改变士气低落问题，路边因为消极情绪倒下的士兵已经增加到了五千。

从广平出来三万人，到现在只剩下两万五了，不过总算靠近草原了。

“摄政王，这样下去不行了，刚开始每日还能日行六十里，现在日行不到四十里了，如此下去恐怕没到草原，我们就倒下了。”

豪格这一次是真的担心了，绝不是来看戏的，大军的情况非常危急了。

“下令，进入草原一路不封刀”

多尔衮淡淡的开口，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一旁的阿济格吓得一个激灵，这个家伙莫不是疯了？

满清能稳住辽东靠的就是联合蒙元，一旦在草原大杀特杀，估计满清瞬间就会众叛亲离。

如今的满清，女真是皇族，可蒙元基本上就是后族。

一旦皇族与后族闹翻，满清基本上就完了，政治联姻虽然很稳固，可也非常脆弱。

稳固是对外之时很稳固，可是内部出现问题，就会人格分裂。

“顾不了了，你们也不要多想，这件事我多尔衮担下就是了。”

豪格闻言都微微一惊，多尔衮的的确确很有担当，至少他豪格不敢说这样的话，或者说他豪格根本担不起。

多尔衮担下这事，也绝对活不了，就算满清不愿意，蒙元也会想办法弄死多尔衮。

为了女真和蒙元的关系，多尔衮估计也只能去死了。

“我来担。”

阿济格站了起来，这位火爆的满清大将，此刻也表现出他该有的担当。

“你担不起，今后好好经营满清吧！我这一次恐怕活不了了。”

多尔衮露出一丝落寞之色，那浑浊的眼睛里面，有不舍有无奈有不甘。

“不会的，我一定会说服蒙元各部。”

豪格此时站了出来，摒弃前嫌，力挺多尔衮。

因为他发现他真的撑不起满清这幅重担，能担起这幅担子的好像只有多尔衮，要是多尔衮倒下，恐怕满清就要完了。

“豪格，这一次我是一定要死了，没有人可以救我。”

官场也是战场，有些事情做了，同样要死人的，在草原大肆杀戮，就算是多尔衮这位摄政王，也需要偿命的。

豪格叹了口气，对多尔衮第一次流露出敬佩。

“传令，进入草原不封刀。”

豪格的话传下，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建虏士兵，一个个就满血复活一般，发出欢呼。

“不封刀，不封刀。”

“多尔衮疯了。”

黄衣的人也疯了，多尔衮竟然对他们蒙元动手了，还是这种方式。

“我们去要个说法。”

“没用的，多尔衮为了保住满清的战力，已经疯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尽快转移各自的信徒吧。”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荒唐，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活生生割了伙伴的一块肉。

北方草原，此刻已经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之中，一个个蒙古包赫然林立，还有不少欢声笑语的蒙元部落，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屠了！”

一支强悍的骑兵忽然降临，为首的将领只有两个字，就决定了眼前这些人的生死。

曹变蛟目光很冷，丝毫没有心里负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早已经深入骨髓的，曹变蛟也好，建虏也罢，不觉得屠杀是残忍的事情。

满清入关之后，一路屠杀就是这个原因，他们不觉得汉人是百姓，而是与他们争夺生存空间的敌人。

此刻曹变蛟也是这种心里，这不是残忍，而是时代的本色，也是战争的本质，就是灭掉一切可能或者已经成为敌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