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告诉她们的？”凤息脸色十分不好看。

“没错。”奥托点头。

“凤息老师，你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琪亚娜问道。

凤息叹一口气，无奈的看着这群人：“如果我跟你们说明真相，你们会怎么做？一起想办法？”

琪亚娜反驳：“我知道这样可能显得有些幼稚，但只让凤息老师您独自一人牺牲，要好很多。”

凤息看向其它人，特别是英桀们：“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群英桀本该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才对，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中来。

他们最初也的确不想参与进来，但一想到爱莉希雅才遇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年就要因为崩坏而分开这一件残酷的事实，加上爱莉希雅的祈求便决定参与进来。

“凤息老师，只要努力去想，办法总比困难多。”琪亚娜再一次劝说。

“凤息老师，这一次，请让我们和你并肩作战。”芽衣说。

“凤息老师，虽然崩坏已经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放下武器。”布洛妮娅这般说道。

看着自己学生与儿女脸上的决意，凤息脸上又一次露出笑容，然后很快就收敛起来：“你们能有这样的想法，坚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的伙伴，这是你们能够一次次战胜强敌的根本，但我不一样。”

凤息意识之律者核心发动，眨眼间，所有人出现在一处树林当中。

“这是？”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群羚羊就飞奔而来，背后还跟着一群骑着马的猎人。

“看服饰，这是五百年前。”奥托眼中出现疑惑的神色。

忽然间一位领主弯弓搭箭射中一头羚羊的身体，因为伤痛这头羚羊一个跟头倒在地上，被赶来的猎人们包围。

猎狗们发出狂吠，却被各自的主人死死牵住。

领主上前，看着这头重新爬起来，但无路可逃的羚羊：“龙伯，你过来。”

“龙伯。”奥托一惊，这个名字是凤息曾经在欧洲的名字，这是凤息的过去。

只见一位黑发琥珀瞳的小男孩骑着一匹小马慢慢踱步过来。

“幼年的凤息老师？”琪亚娜看着这位可爱的小男孩，一时间出声。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凤息，小男孩眼神中充满了天真与好奇，谁能想到未来五百年后，他的眼神大部分时间都是平淡与冷漠。

“爸爸。”幼年凤息来到近前，领主摸摸他的小脑袋：“今天我答应你母亲，要让你成为一个男子汉，来用这把弓杀掉这头羚羊。”

闻言，幼年凤息点头，从领主手中接过弓箭。

要说凤息从小就不一般，成人才能拉开的弓箭，被他轻松拉满，箭矢对准眼前的羚羊。

就在这个时候，这头羚羊感觉到生命的危险，竟直接前腿弯曲，如同人一般跪在地上。

“！”

突然的举动让所有吃一惊。

“这是，一头怀孕的羚羊。”爱莉希雅说，她伸出手似乎揉揉幼年凤息的脸蛋，但手直接就传过去，这说明她们看到的只是投影，并非真实。

幼年凤息也被羚羊的举动吓住，拉弓的手下意识收回。

领主眉头微微皱起，走过去一刀砍下羚羊的头，鲜血流淌。

“爸爸，为什么这头羚羊要这样做。”幼年凤息茫然的询问。

“因为她是想保护她肚子里的胎儿。”领主说，“主赋予它生灵智慧与生命，但远不及我们人类。”

“既然羚羊们有智慧，为什么不一起来反抗我们，为什么那群羚羊只是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幼年凤息看着不远处的羚羊群。

领主一边用刀把羚羊皮拔下，一边说：“因为它们知道，我们只猎杀一两头羚羊后就不会猎杀，那群羚羊都不想被杀才会拼命逃窜，但总会有倒霉蛋出现，怀孕又怎么样，其它母羚羊也会怀孕，龙伯，记住一点，以少数牺牲换取多数的生存，这是主定下的法则。”

“以少数牺牲，换取多数的生存。”

幻境消失，所有人回到苏禹的律者空间当中。

凤息面无表情看着所有人。

布洛妮娅最先回过神来：“凤息老师，刚你给我们看的是，你的理念。”

“没错，就如同你们认为相信自己，相信同伴的理念一般，刚才我让你们看到是我过去建立起属于我自己理念的那一刻。”凤息看着所有人，“因为这个理念让我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如果你们要阻止我，改变我坚持到现在的理念，那就只要一个方法。”

凤息身上突然涌现出虚数力量，强大的力量瞬间将苏禹的律者空间扭曲变形。

“不好！”苏禹见状立即收回律者空间，不然下一刻他的律者空间就会被凤息撕碎。

伴随着律者空间消失，琪亚娜她们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于月球的遗迹当中。

凤息，双手垂立，一头墨发轻轻飘动，冰冷的琥珀色瞳孔静静看着下方的众人：“击败我。”

感受着凤息身上强大的压力，所有人内心都是一沉，格蕾修，帕朵和mei躲到一旁，

琪亚娜她们意识到，再凭借着过去的情谊向凤息劝说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这涉及到理念之争，可以说世界上所有争斗的根源都源于理念之争。

原始社会的食物，奴隶社会的土地，封建社会的权利，资本社会的战争等等这些，都源自于理念二字。

一旦涉及到理念之争，就注定只有一方的理念能够存在下去。

而这个理念，就是。

“凤息老师，我们一定会击败你的。”琪亚娜握拳，终焉崩坏能涌动，下一瞬间她就冲出去，直接来到凤息面前，右手剑斩下。

面对这样的攻击凤息看都没看，只是抬手用手腕将琪亚娜弹开，于此同时苏禹从背后杀来，凤息回身抽手，形成飓风将苏禹击退，芽衣化身雷霆冲到凤息面前，手中刀对着他的脖子斩出。

“轰！”雷霆的轰鸣当中，凤息只用两根手指就捏住芽衣的刀，然后将她拉过来，一掌推在她肚子上，将她推出去。

“凤息老师，对不起！”布洛妮娅构筑出她能够制造出最大功率的月光王座对着凤息发射，刺目的亮白色光柱穿透天际将凤息淹没其中，然而在下一瞬间，光柱忽然从中间碎裂，完好无损的凤息开始主动出击。

直到与凤息对战的这一时刻，英桀们才明白为何苏禹口中的最强之人，眼前这位男子哪怕在战斗当中身上也没有丝毫能量不动，身上也没有任何气势，只有瞳孔中的冷漠。

他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眼中，只用最简单的拳头就将她们全部击溃，这不禁让她们庆幸，还好这种变态不是她们的敌人，不然没有一个文明纪元能够击败他。

琪亚娜从背后偷袭，在远处连开数十枪之后，自身加速让子弹躲在身后攻击向凤息。

凤息抬手只是一挥就把琪亚娜连同子弹全都打飞。

“开剑，霹雳！”苏禹从凤息头顶劈下万丈雷霆，凤息反手一拳轰击，将雷霆击散，恰在这时，林许言，齐灵璧，芽衣，布洛妮娅四人一同杀进凤息身前一米距离。

凤息身上猝然爆发无匹气势，将四人全都震开。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凤息看着倒下的人冷漠开口，“下一招，你们就会失去一切反抗能力。”

“我是不会放弃的！”琪亚娜咬牙，同时她脑海中疯狂计算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攻击与配合其它人进攻，脑海中一时间浮现大量的战斗预测，与战胜凤息之后的生活，羞涩，满足，幸福，无奈种种都有。

短短几秒时间，就已经把战斗预测推算到十分钟以后。

包括琪亚娜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可就在这时，布洛妮娅最先发现不对劲。

这个临场反应与预测速度好像比自己的真实水平快上几百倍，以至于身体都跟不上反应的速度。

很快，所有人都反映过来，大量的战斗预测与各种思绪充斥她们的脑海，以至于从琪亚娜喊出一定会击败凤息开始到现在足足三秒时间，她们一个动作都没有。

而凤息，早已经越过她们，渐行渐远。

为什么布洛妮娅会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这幅场景她从乔伊斯的记忆中看到过。

“无限放大人的思维速度，让肉体跟不上思维而停滞，这就是凤息老师的崩坏能结界，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