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路了！”

上回走到这里，还有路。魔族入侵，就是通过类似的深渊通道。这次没了。

周川并没带走神只，神只上面有特殊禁制。他来荒域是找东西，不是惹麻烦。被当傻子骗了这么久，是想过报仇，但想到敌人何等强大，苟了。

大约八千丈的距离，白虎卡在这里，等。

“你回来了！”白虎盼到周川，有些激动，又有些恼怒，杀意微微升腾。

“想不想离开这里？”周川冷不丁说道。

“什么？”昊天懵了。

“想，还是不想？”周川加重语气。

“我……”没建立信任，昊天不知如何回答。

没等到答复，周川面色冷峻，撇开他，往前飞驰。

“哎，别走呀！”昊天捉急。

昊天为什么会失忆，周川已经洞悉，他只有五分之一的命魂。入轮回一次，他就能修复命魂，但这样的话，周川就会暴露自我。解决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投胎，修为重修。投胎重生，还能让昊天摆脱天道的锁定。

他纠结着，要不要帮昊天，便给了他选择权力。

就在冲出深渊通道那刻，周川停下来。白虎气喘吁吁跟在后面，费尽力气，才勉强跟得上。

“你……”昊天有许多话要问，但无从开口。

“里面的神只是你的？”周川冷峻问道。

“你真的抵达那里，找到了！”昊天惊喜的样子，已经给了周川答案。

随之，昊天又忧伤地感叹：“要不是我力量被封，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我！”

当年白虎多次渡劫都没能成功，晋升为神，周川现在明白个中缘由。力量不足当年的万分之一，差距大，心理落差自然就大。

“你记不记得穆林蛮公，身边有一位小女孩，叫阿素，曾是你的主人？”周川想起还有一事，问道。

“阿素，没印象呀！我的主人？这更离谱，我昊天只有一位天尊师尊，没有主人。”

“你说什么，天尊师尊？”

“你不知道？我是天尊的仙界弟子，我的神只是天尊恩赐的，所以他们毁不灭。”昊天以为他什么秘密都知道。

“除了你，仙界还有谁是天尊的弟子？”

“原则上，我们每一位神王都是天尊的弟子，可以叫他一声师尊。只不过，只有三人，神祗是天尊老人家恩赐的，伴随大气运。”

“还有两位是谁？”那可是仙界气运，周川当然想知道。

“这……”昊天脑热才会说出秘辛，突然冷静。

“千机子是不是其中一位？”

“千机子是谁？”

“预知神王呀！”

“哦，你说小算子，他不叫千机子，叫千算子。”

周川当然记得千机子和千算子是双胞胎，在月牙星时。后来去了天居上界，千机子就吞了重创的千算子，从而觉醒重瞳。

“他是不是那两位之一？”周川问道。

“……”昊天傻乎乎地憨笑，给了周川答案。

“最后一位是剑痴神王吗？”

“你怎么一猜一个准！”

剩下最后一位神王了，多面神王，不知何等人物，居然在清算行动中活下来。

“你刚才说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昊天问。能找到他神只，说明他实力尚可，给了白虎希望。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呀，就刚才。”

“不好意思，我也是经常失忆。”

“你……”昊天被气到。

周川又拍了拍他肩膀：“我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

“哼！”他这么说，昊天更来气了。

这是安慰吗？这是愚弄好不好。

“我可以带你离开，甚至修复你残缺的命魂。”

“嗯，当真？”

“代价就是，你的记忆会遭到封印，修为重修，待重回巅峰才能解封。”

“那还是算了吧。”重来来过，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重新回到仙界，重生。”

“嗯，这个可以商量。”

昊天现在是惊天大秘密的重要证人，周川要攥在手里。把他送回仙界，就能撇开人界的天道监视。唯一犹豫的，周川刚离开仙界，还不想回去。

投胎不能随便投，要给他找到庇护环境。

“你这就信了？”好歹是神王，会不会轻率了点。

“你是轮回主，当然可信。”

“猜到了。”

“你如此不节制地使用轮回之力，还用猜吗？”掌控轮回本源，使人可选择地投胎重生，都是漏洞。

贵为神王，眼力劲还是在的。

达成一致后，周川抽离了他的残缺命魂，送入六道轮回空间。轮回本源会清除他的所有修为，同时修复好他的命魂。

至于蛮神去了哪里？那些失踪的神王、神君是死是生，周川再问一次，昊天选择不回答之后，周川就没再问了。

知道越多，越是负担。

“嗯，他的气消失了！”

“嗯，命魂断了，他死了！”

周川将白虎尸体抛出，马上迎来双天道注意。

劈叉！一道雷闪从天劈落，将白虎尸首焚烧，顺便杀了周川。蛮神没阻止，因为没必要。

“哎！”天地间有一声浓重叹息。

还没给周天子找到那件东西，周川换了马甲，来到无尽海。

无尽海，荒域最神秘的地方，曾引来魔族、鬼族、冥族强者探索。

无间地狱在无尽海里面，它看起来像一座很大的牢房，阴森恐怖。它飘浮不定，时沉时浮，历史上巫公多次带人闯地狱，结果都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它列为禁地，禁止靠近。

周川在海岸屹立三日，等风，也在等人。

“哥哥！”

一位捡破烂的小女孩，拖着沉重步伐，来到周川面前。带着乞怜的眼神，哀戚地叫了一声。

来了！

“你一大把年纪，管我叫哥哥？”新人质问。

“你是谁？”小女孩说变脸就变脸。

“小张呀！”

“小张？嚣张？”

“我该怎么称呼你？阿素可好？”

周川也没想到，当年的阿素就是天道，九歌的天道，非蛮神的天道。

“是你，白子！”阿素身上出现一种诡异气息，让周川不寒而栗。。

周川感觉不妙，双目一合，倒在原地，说闭气就闭气。

“时间……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