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下【快穿】
作者:姜橙 | 分类:现言 | 字数:135.5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36章 相公你身上好凉21
计时的香又一次烧完,岑初放下手中的湖笔,转了转已经冻到僵硬的手腕,等手的温度回升一些,他拿起一旁用布袋装好的书,起身前往王员外家。
王员外原是个粗人,机缘巧合之下赚到大钱后便喜欢上读书,岑初偶然与他相识,王员外非常赏识岑初的才华,同时岑初也写得一手好字,王员外便将抄书的这个活交给岑初去做。
一本一千文,这次总共抄了五本,能拿到五千文,除去买纸笔的银钱,剩给自己的也不多,谁让京城纸贵。
到底还是京城的机会多,岑初的日子过得也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好歹能穿上一身遮身避体的衣服,一间挡风挡雨的屋子。
拴好门后,外面寒风呼啸,岑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抱紧怀中的布袋,低着头冒着大风前行。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但鬼使神差地,他抬起头看了眼前方的路,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岑初又慌忙偏移了视线,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王员外还等着他送书过去呢。
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岑初越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腿,不受控制地走到那人身边,脚步堪堪停住,那人便发现了自己,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岑初硬着头皮问:“公子何故一人站在河边,河边风大,河水又湍急,一不留神便掉下去了,这里人烟稀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很不安全。”
沈长知是坐在河边的,仰着头看他有点累,等岑初说完后又重新看着河中央,赌气般道:“掉下去就掉下去吧,淹死我最好,淹死了夫子和母亲就不会责怪我了。”
原来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岑初了然,王员外家的公子也是这样,读书读到烦时便会撒泼。
对方到底还是少年郎,容易意气用事,岑初也不敢贸然离开,再次劝道:“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快要天黑了,这边路不好走的。”
“你不用在这里劝我了,让我静静地待一会儿吧,我是不会回去的。”沈长知怅然地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初只觉得他现在很不开心。
既然自己管了这件闲事,他就会让沈长知安全到家的,不过一直坐在河边也不是办法,风又大又冷,吹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割一般,沈长知穿的又单薄,容易感染风寒了。
岑初便提议道:“公子,要不回我家喝杯水吧。”
“嗯?喝水?”沈长知疑惑地起身,警惕地打量着岑初,可是无论如何看,岑初都不像是坏人。
岑初善意地笑了笑。
回去后,岑初才发现他家根本就没有热水,平白无故让人白跑了一趟,还让人瞧见他家异常的寒酸,只有一张凳子。
岑初顿了顿,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凳子,招呼沈长知进来,“公子你先进来坐吧,寒舍简陋,还希望公子不用嫌弃。”
沈长知没有半分的不愿,施施然坐在凳子上,旁边桌子上的的书本纸张摆放地整齐,整理的井井有条,中间放着岑初没写完的文章,纸被简单地压住。
屋子看似简陋,却一点都不脏不乱,看上去很舒适,或许是因为家具少的原因。
岑初放下手中的布袋,“公子,容我先去烧个热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诶,不用不用,我不喝水也没关系的,等会儿我就回去了。”沈长知赶忙把人给叫住,有些招架不住岑初的热情。
岑初无措地站在原地,“可是,我家里……”
无奈,沈长知只好说:“我喝冷水也是一样的,没有那么金贵。”
“那我给公子倒水吧。”岑初拿出家里仅有的两个茶杯,倒了两杯水,一杯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手把握着距离没有碰到杯壁。
沈长知浅浅抿了一口便冷得打了个哆嗦,怕被岑初发现,就转移着话题,说道:“屋子里那么冷,你怎么也没点个炭火。”
“这……”,岑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穷,点不起炭火,而且我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壮的,点不点也没事。”
“哦,好吧。”沈长知发现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人家看着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钱点炭火。
“公子饿了吗,我这里还有个饼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吃吧。”岑初说着拿出他本来打算当下一顿饭的饼给沈长知吃。
沈长知连忙推辞说不要,但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响起,他确实饿了,他在诗会上光顾着吟诗作对,一点都没吃。
岑初温声道:“没关系的,吃吧公子,不客气。”
沈长知没有在推辞,一口一口咬着干得噎人的饼子,很难相信岑初每天就吃这个。
两人静静地坐了半晌,只有沈长知吃饼子的声音,他吃的相当费劲。
岑初摸索着杯身,水的温度已经有点上来了,便递到沈长知面前,“公子喝这杯水杯吧,这杯水没那么冷。”
沈长知试了试,发现温度确实没有那么冷后直接一饮而尽,“你也别一直叫我公子公子的,我叫沈长知。”
“岑初。”
两人互相交换了名字。
沈长知看这屋子不像是有第二个生活的痕迹,东西又少又冷清,岑初看着也已及冠,照理来说应该娶了媳妇儿,像岑初这般年纪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岑初身边还没有人,莫不是孤身一人进京赶考?
沈长知犹豫片刻后问道:“岑兄,你妻子父母呢,不和你一起住吗?”
岑初神色自然地说:“我还未娶妻,也没有父母,我尚在襁褓时便被扔到河边,好在有好心人将我捡了回去,否则,我也会冻死在河边的。”
沈长知歉意地道:“啊?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岑兄,希望你别介意。”
岑初摇了摇头,“没事,这是事实。倒是沈兄你,这寒风呼啸的,怎么跑来河边了 太不安全了。”
一说这个沈长知就一肚子气,“今日是诗会,我在诗会上只夺了第二名,夫子故意告状说我在学堂上不认真,母亲也这样以为,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我一时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第二名也很厉害,是你母亲太吹毛求疵了。”岑初帮着他说话。
“是吧,岑兄,我也认为母亲太小题大做了。”沈长知不知不觉在岑初面前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般,将自己这几日的憋屈一吐为快。
岑初是个极好的听众,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他半句不好,都在找着点夸他,说到最后,沈长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岑兄,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