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架着净莲的身体，发现他眼神迷蒙，吐息灼热，她用手背碰了下净莲的额头，一触即分：“净莲师傅，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净莲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是红霜，红霜给贫僧下了药。”

这下，他连“施主”也不喊了。

江白皱起眉头，没想到红霜的做法这么极端。

恰好，夜风裹卷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而来，衣着单薄的红霜站在院子外，她看到净莲竟是来找江白后忍不住高声质问：“净莲，你第一时间出来就是为了找她？！”

她手指着江白不愿相信。

“净莲，我哪里不好，你为何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红霜见净莲背对着他倒在江白怀里，胸口不住起伏，强烈的不甘淹没了她的理智。

江白听到这些话就感到头疼，略感无力地问红霜：“红霜姑娘，解药在哪儿，这件事你做的可不太地道啊。”

她直说。

红霜的狐狸眼因为生气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要喷火：“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净莲和我交合！江白，你也别管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把净莲交给我。”

她的语气很冲，自发现净莲在中药后的第一时间是来找江白后，她就很难再以平常心对她。

“别。”净莲攥住江白的衣袖，抿着唇摇头。

江白叹了口气，“我带你去找红初。”她在净莲呆愣的神色中将他抱了起来，“得罪了，净莲师傅。”

她倒是想找叶长老，可她压根不知道对方的住处，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找红初了。

“净莲师傅，你忍着点。”江白抱起净莲就走，红初见状连忙拦在他俩面前，双臂张开，“你们要去哪儿，不准走！”

按理来说，红霜是筑基后期的要修，她才“练气”期，红霜要是铁了心要拦，她应是“抵挡不了”的，可净莲的情况……

却是净莲忍无可忍地质问红霜：“红霜施主，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贫僧！”

他的脸上挂着潮红，不知是药效的影响还是太过于生气。

红霜第一次见净莲如此冷脸相对，一时愣在原地。

江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抱着净莲就跑，红霜没有再拦。

……

当红初听江白说了他姐姐干的事后久久沉默，他观察了一下净莲的状态后心累地捏了捏鼻根：“抱歉，这件事是我姐姐做的不对，之后我会向母亲如实禀明。只是叶长老……”

他对此也为之感到头疼，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叶长老最近都不在族里。”

“可是净莲师傅他等不了。”江白的脸色严肃起来。

“红霜告诉你们她手里没有解药是吗？”红初问道。

江白和净莲都点了下头。

“……”红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再去问问她。”

“不用问了，”红霜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确实没有解药，这一点我没有骗人。当时卖我药的男修根本没有制作解药。”

红初闻言脸色凝重：“红霜，你确定你没说谎？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可容不得你开玩笑。”

“哎呀烦死了！”红霜也开始发脾气，“都说了没有解药，不信你们自己去我房里翻！再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中了药，跟我交合解了不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态，哼！“

妖族对交合一事并不避讳，所以红霜才口无遮拦，只那最后一句的“惺惺作态”明显是在嘲讽净莲。

“够了红霜，就是母亲太宠你了，才会让你这么肆无忌惮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红初，我是你姐姐，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是不是嫉妒娘亲更宠我，毕竟娘亲可是亲口说了以后要把族长之位传给我！”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红霜你太任性了！”

“那又如何，我……”

眼看两姐弟就这么吵了起来，江白头都大了，“二位，你们能不能待会儿再吵，既然叶长老不在，红霜姑娘又无解药，我就先带净莲师傅回去了。”

红霜：“不行，你们不准走！”

红初：“红霜，你还执迷不悟！我待会儿就要告诉母亲你做的好事！江白姑娘，你带着净莲师傅走吧。”

“不行，我不准……红初，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现在就带你去面见母亲，哼！”

江白抱着净莲回他的房间，身后姐弟俩的争吵越传越远。

把净莲放到床榻上，看着他迷不楞登的双眼，江白唉声叹气，转身要走，一只手忽然拽住她的衣袖一角，“江，江施主，你要去哪儿？”

她回头看到的就是净莲一片潮红的脸，顿了下后回答：“我去给你弄冷水，你在冷水里泡一泡说不定会好一些。”

衣袖上的力道消失，江白摇摇头，消失在房间中。

净莲眼神朦胧的望着天花板，体内的热潮似永不会停歇一般一股接着一股地撞击。

过于难受的异样感让他的大脑发懵，眼神中露出稍许脆弱和迷茫。

他瞥了一眼屋外，江施主还没有来。

“唔——”

他难受的抓紧身下的床单，腰身弓起。

江施主……

他再次望了一眼屋外。

江白抱着装满了冷水的浴桶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净莲像熟虾一样蜷缩着身体的姿态。

“净莲师傅，我来了。”她放下浴桶，“你还难受吗，进冷水泡一泡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得到了回应。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才用手臂撑着床板准备下榻，赤脚刚站在地上身体便无力滑落，江白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了一把，顺势就架起净莲的手臂把他放进了水里。

水流声哗啦作响与浴桶边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净莲整个身体埋进冰冷的水中，衣服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莹润的肌肤上。

“净莲师傅，我出去了。”江白告诉他。

水流声滑动，净莲眨着湿润的眼睫仰头看她：“你要去哪儿？”

江白指了指屋外：“我就在这外面，待会儿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就喊我。”

“……好。”

净莲将下半张脸沉进了水里，雾蒙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白带上门出去。

“……”

冰冷的水裹卷着燥热的身体，净莲昏沉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只是体内的异样感觉依然留存。

他调整了姿势，在浴桶里盘座而坐，双手合十念起了经文。

很快，燥热再次席卷，更迅势，更猛烈，更不近人情。

经文卡了一下后再次响起。

隔着一道门，江白坐在廊下安静地欣赏着夜景，聆听着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