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程初雪望着对面穿着一身休闲西装但不显刻意夸张的女人，对方有着一头棕色直发，长度齐肩，涂着浅色口红，模样利落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

“我叫周晴，你怎么称呼？”

女人微笑，态度挺客气，并不因为她年纪小而看轻她。

“程初雪。”

她忍下内心的紧张拿出自己的方案递过去。

“周姐，这是合作内容，您可以先看一看。不过我还挺诧异您会那么快约见面。”

周晴抿了一口咖啡，打趣道：“你不知道贵公司是很多圈里人想合作的对象吗？你们会主动找明流，其实我是惊喜的。不瞒你说，我非常想促成这次合作，但是……”

一听这个“但是”，程初雪的心就咯噔一下。

她刚想问原因，一通电话打过来。

“你的笑如初雪，

不热烈却足够惊艳我的青春岁月。

我回忆着那些点点滴滴，

……”

“喂，妈，我正在工作，待会儿跟你说先挂了。”

“抱歉，周姐。”

程初雪挂断电话流露出些许尴尬。

周晴笑着摇摇头：“说出来，程小姐也喜欢这首《初恋的雪》吗？我看你用它做手机铃声。”

“呃嗯，我觉得挺好听的。”

而这首歌是明流写的。

当初刚发布的时候粉丝还猜测他的初恋是谁。

“其实还挺有缘分的，程小姐你的名字就叫初雪，明流这首歌写的也跟初雪有关。”紧接着，周晴话音一转，“程小姐，你跟明流……是不是认识啊？”

程初雪捏着咖啡勺，避开对面探究的目光，“没有，周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

周晴挑眉笑了笑。

程初雪抿了抿唇：“周姐，我们继续聊代言的事吧。”

“好啊。”

……

目送程初雪离开咖啡厅，周晴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明流。人我见过了，她似乎跟你不熟啊，你们真是高中同桌？”

对面：“你怎么跟她说的？”

周晴：“就问你们两个认不认识，但看小姑娘的样子她有心避着你啊。不过我还真是惊讶，没想到盛世公司派来的人会是你以前的同学，还是……初恋。要不是这次对方主动谈合作，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有人。”

对面：“现在你知道了。”

周晴：“说正经事，你到底当不当这个代言人，我可告诉你，盛世的代言人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的，你别因为从前的人浪费这个好机会。”

对面：“谁说我不当了，但我不想这么轻易松口，显得我上赶着太廉价。最近你不是给我接了一个音综吗，你说服程初雪当我的助理，我就答应她当这个代言人。”

“明流，我可警告你啊，”周晴神情严肃了些，“我不管你对这个女生从前是什么想法，但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事业，别因为那点小心思从高处跌下来，圈里那么多人等着你栽跟头，最重要的是，要是被粉丝知道了……”

“知道知道，我的好周姐！”对面打断她的啰嗦，“我知道分寸，只是以前我俩发生过不愉快，要是这么轻易让她完成了工作，我这心里头也不舒服啊。就这一次，你帮帮我？”

“……那跟秦熙悦合作MV的事……”

“我同意了。”对面应道。

“呵，现在为了这事连不喜欢的合作都答应了，明流，你最好管好你的心。”周晴暗暗警告了对面一句，还是答应了请程初雪当代言人的事。

“唉，艺人的话语权太大也不好。”她头疼地挂断电话，揉揉眉心。

——

“金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刚从酒吧下班，江白的制服还没来得及换，金烁就过来找她了。

“去见老板。”

“啊？我也没犯什么事吧，用得着见老板吗？”

“不要问那么多，去了你就知道。”

“哦。”

江白坐上金烁的车，看着他一路上往偏僻的地方开。

“下车。”

中途，金烁忽然对她烁。

江白看着外面的乌漆嘛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金哥，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吧，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我对你的衷心日月可鉴。”

金烁：“……再说一遍，下车。”

“金哥，到底为什么啊？”江白就是不下车。

“别让我说第三遍。”

一根管子一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腰侧，江白低头一眼，是枪。

黑暗的车里，金烁的表情看不真切。

“下车。”

“枪？！”江白装作震惊，“金哥，你果然想害我！”

话音刚落，她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腕强行调转方向，强势地将枪管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金哥，是你先准备害我的，你别怪我。”

金烁大惊，动了动手臂，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她的力气。

再一听这家伙虎了吧唧真要对他开枪的样子，他也顾不得其他了，高喊一声：“你现在下车，给你加工资！”

“……”

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

金烁还真怕这傻妞一枪把自己嘣了。

“嗐！金哥，你早说啊。”

江白松了手，接着解开安全带乖觉地下了车。

金烁：“……”

艹！

他暗骂一声，收好枪紧跟着下了车。

“再走一段路就到老板的别墅了，你跟紧我。”

他板着脸说。

“那为什么不开车去啊？”江白老实地问。

“老板不喜欢有车停在自己的家门口。”金烁生硬地扯了一个借口。

这借口真烂。

江白心里吐槽，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急促的风声。

一条粗壮的腿横扫而来直袭她的脸面，她一侧身，右手抓住对方的小腿用力一扯，那偷袭的人被她扯到面前，脸上还带着错愕，但是另一条腿已经踢过来。

同时，她的身后拳风破空而来。

“砰！”

一声枪响，接二连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出现对着她攻击，不给她停歇的机会。

别墅书房，应之朝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车灯前照亮的那片地方，一个年轻女孩被一群西装男围在中间，看到对方击败了这些人他并不意外，直到听到枪声。

“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朝着女孩射击。

对面依然很轻易地避开了。

身手、速度、力量，完全不像一个人类。

“普通人吗……”

应之朝食指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