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三人大眼瞪小眼。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这还要从莫四看完医生回到孤儿院说起。

因为看病花销大，他很愧疚，江白就以开玩笑的方式对他说：“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好表示一下吧。”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听懂了暗示，还那么积极主动。

他拉着江白偷偷来到了二楼的院长休息室。

院长休息室放着一张床、沙发和办公桌，地方并不是很大，但跟楼下的大通铺比就要舒适的多了。

据莫四自己所说，院长在他来到孤儿院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贫民窟，只有最大的莫一和莫二见过她，他们的姓氏就源自院长的姓。

院长去了何处未可知，为什么贫民窟这样的地方要建立一个孤儿院也没人知道，这些事没人会过分在意，他们能想的就是每天怎么活下去。

因为院长已经离开了好多年，她的房间布满了灰尘。

江白心想莫四这小子也不嫌脏。

“大人……我，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报答你，所以……”

衣服脱落的声音响起。

原本江白还在打量这个房间，一转眼就看到眼前这具光裸的纤瘦身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青涩的，如还未成熟可摘的果实。

只是如今，这颗外表清脆的果实被人强行的提前催熟了一些，开始散发清甜多汁的香气。

这份香气，自己闻不到，旁人——江白也心大的没有察觉，她只是觉得眼前这小子脱衣服是越来越熟练了。

明明脸上害羞拘谨，动作却够爽利的。

就像现在，他穿着一双白袜子慢慢的，又坚定地朝她走来，而后执起她的手引导着放在自己单薄的胸膛上。

那只机械手是冰凉的，没有那么温热，这样一份凉意贴在少年逐渐升温的躯体上，惹得后者瑟缩了一下，更显得他脆弱易折。

这些天的“磨练”已让少年学会了该如何勾引人，虽然动作很不熟练，但就是这样忸怩羞涩的劲更让人心头火热。

但江白只觉得胃疼，她猛地缩回自己放在莫四胸口上的手，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张了张嘴：“莫四啊，我们背着其他人做这种事不好吧？”

“可是这种事不是本来就要避着人吗？”他歪了歪脑袋。

“……”

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咳咳！我的意思是……”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伤还没好，等你的身体什么时候痊愈了，我们再……”

“可是现在也可以，不影响啊。”

“……”这小子今天咋回事？

“莫四啊，我觉得还是算了，你，你身体虚弱，我，我玩起来也不尽兴啊，咳咳，你说是不是？”

“我……”

“吱嘎！”

破旧木门被推开时发出难听的刺耳声。

大片的光线穿过门扉落进房中，所有的画面都明晃晃地呈现在来人眼中。

两人回头，只见莫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

时间再次倒退到莫四悄摸摸地带着江白上楼。

莫一一直关注着两人的情况，见他们避开其他人突然去二楼，怀疑中跟了上去。

当莫四把江白带到院长休息室时他是困惑的，不解的，并因着心中复杂的心理而做出了偷窥的举动。

破旧的木门并不能严丝合缝地关上，他透过细小的窄缝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呢？

那一瞬间的画面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瞳孔微颤大脑一片空白。

小四，为什么要脱衣服？

为什么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脱衣服，还，还主动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身上？

他们两个突然来院长休息室是准备干什么？

那一刻，他回想起小四从前支支吾吾的话语。

他说，他只是帮他的雇主做一点事。

莫一握紧双拳，一把推开了门。

……

时间仿佛静止了。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莫四看到门口表情难看的莫一后慌乱地穿上衣服。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莫一踏进门内。

“莫一哥，我……”

相比莫四的紧张，江白就要从容多了，她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侧头：“停止你接下来的质问，想一想你们平日吃的食物以及去诊所的费用是哪儿来的再跟我说话。”

“否则……”她哼笑一声，“你又有什么资格责问呢？”

言罢，她再次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头，跟他擦肩而过，离开了院长休息室。

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莫一和莫四两人。

莫四忐忑地看向垂着头的莫一，“莫，莫一哥，你，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莫一颓然地松开紧攥着的拳头，转过身头也不回，“莫二他们正找你呢。”说完，他再也没有看莫四一眼。

“莫一哥！”莫四赶紧跟过去，“你听我解释我们，我跟，你，我……”

“真的不用解释，”莫一蓦的停下在楼梯上站定，抬头望着台阶上的莫四，“小四，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他的声音轻下来，带着苦涩：“如果没有我们拖累你，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牺牲自己的事，都怪我，怪我……”

“莫一哥，”莫四走下台阶，“跟你无关，我没有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担心，你跟二哥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况且，我真的没有受到伤害，那个人她……真的挺好的，你也知道的，我身上并没有伤，所以，相信我好吗？”

这次莫一却没有立刻回应他。

“走吧。”他转身。

莫四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苦恼地叹了口气。

“嗯？”下楼后，莫四环顾四周，却没看到熟悉的人，他走到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荡秋千的莫六面前，“小六，那个大姐姐呢？你看到她了吗？”

莫六慢悠悠地晃着秋千：“大姐姐走了啊，小四哥哥你不知道吗？”

“……这样啊。”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

江白回到旅馆，上楼后看到了站在她房门口的巫七。

“巫七，你怎么在我房间门口？”

青年略长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小辫露出俊朗漂亮的面庞，那双天青色的眸子早已被染上了污浊的黑，不见从前的明亮坚定。

此时他用这样一双沉寂又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江白。

“你昨晚没回来。”

她点了点头：“嗯，小四，就是你见过的那个男孩他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我在他家留宿了。怎么了？你有事找我？”

“是，我是准备告诉你，我要回去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