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江同学。”

江白：“嗯？”

林端：“你是不是在这家店买过十字架？”

江白：“嗯……嗯？”她眨了眨眼。

林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她，并指着照片解释：“我们调查到你在这家银器店购买过这种款式的十字架，因为银器的价格并不便宜，所以店主对你有些印象，拿了当天的交易记录给我们看。”

意思就是我们已经调查到了，你别瞎掰。

一共三名死者。

第一个死者是被江白引到深巷中刺穿心脏而死，当时她还没来得及买十字架。第一个死者身上还有被撕咬的痕迹，但这并不是江白所为，可能是乌鸦或者流浪猫狗做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第二和第三个死者是江白用十字架一击毙命的。

“我的确买过。”证据确凿，江白撒谎没意义，“不过林警官，你还在怀疑我是凶手吗，我刚刚才帮了你。”

“这是两码事。”林端公事公办地说，“感谢会有，但案子也要查，还请江同学谅解。”

警察嘛，这样尽心尽责，铁面无私的反而让人放心。要是因为私事就不认真查案了或者随便应付，才对不起身上这套警服。

江白理解，也不会因此生气。

她再次说了一句让林端没脾气的话：“理解理解，都是为了人民。”然后话音一转，“十字架我买过，不过它丢了。”

“丢了？”林端眯起眼，这个时候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丢掉凶器的。

江白很干脆地承认：“对啊，丢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反正林端他们是找不到那个十字架了。

“那江同学脖子上戴的是什么？”林端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

江白顺势摸了摸，是路云寒刚送她的那条，虽然都是十字架样式，但其实并不相同。她拿起项链解释：“这是我同伴送我的万圣节礼物，跟之前丢掉的不是同一个。”

法医伤情鉴定有两名死者是被银器类的锐器所伤，江白又正巧买过十字架。

她去的那家店，款式相同的十字架还有好几个，林端他们与伤口一对比后就确定了那条十字架就是凶器，但十字架有这么多同款，不代表凶器就是江白手上那个。

此番的问话也是为了确定。

但望着江白笃定的神色，林端就知道这凶器他们是找不到了。

找不到凶器；

证人陆斯恩又咬死不承认第三名死者死的那天江白在场；

案发现场没有监控；

打斗痕迹少……

种种条件下来，就算林端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也无法将其逮捕。

连第二名死者的家族都放弃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血猎者】的成员。

知道再调查下去也没有意义，林端放弃了询问，把照片收好后低头看着江白，说：“这一次多谢江同学出手相助，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试探地问道：“我要什么都可以？”

林端：“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

“那我现在就要吧。”江白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是点了点头：“可以，江同学想要什么？”

“money。”她搓搓手指，拽了一句英文。

“江小姐就要这个？”林端还以为像他们这种有本事的人会对金钱这种东西不屑一顾呢。

而且他的人情可不是随便给出去的，结果她居然……

“江同学，你确定吗？”他怕她反悔，又问了一遍。

江白点头：“确定，这样大家都没压力，而且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你知道的，实力太高，有资本了，什么都会送到你手上。”说完她还谦虚地笑了笑。

林端：“……”是啊，他不就巴巴地把人情主动送到人家手上吗？

结果人家还不要。

“可以。”掩下心底的复杂，他同意了，“今日匆忙，改天我会登门拜访，现在就先告辞了。”

知道他忙，江白没追着他要钱，点了点头，看他跟自己打了声招呼后上了警车走了。

一直在车旁等待的安塞尔也客气地朝江白颔首，而后上了车。

警车呜啦啦地走了。

江白看到人走走了，理了理衣服，正要从巷子后面离开。

这一错眼，她看到那热闹的街道上，一个身形高挑，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不小心跟一个木乃伊撞了一下，木乃伊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披着床单的小幽灵，孩子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不小心打掉了小丑的面具，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小丑重新戴好面具涌入人群中。

这一幕发生在转眼之间，等江白看到小丑的真容，追上去时，那小丑早就不见了。

不过一个转角的功夫。

江白环顾四周，到处是人，而她要找的目标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竟然把医生跟丢了，她狠狠皱了下眉。

“不过这人竟然又出现了……”她思索了一下，决定去医生的诊所跟家里再探探。

一路上，她一边寻找着医生的踪迹一边往诊所的方向去。

遗憾的是，诊所和居住地，她都去过了，医生并没有回到这两个地方。

想着夏清和还在家，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去。

……

此时的天已经全黑了，月亮挂上枝头，但喧嚣繁盛的氛围完全没有跟随夕阳一起离开。

随处可见的南瓜灯，欢快的节日舞曲为冰冷的夜色添了几分暖。

江白与人们背道而行，逐渐远离了那些热闹的场景。

月光下是她独行的影子。

……

“拉夏尔，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我们，期待你的回归。”

江白脚步一顿。

拉夏尔？

翅膀震颤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抬头，看到一群蝙蝠划过月色渐飞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这时，她听到了远处痛苦的呻吟声，正是从漆黑的甜品店里传来的。

而这个甜品店，正是拉夏尔开的那家。

想到这儿，她赶紧跑了过去。

推开店门，她看到了狼狈倒在地上的人影。

“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