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大人，您冷静一点啊！”

顾公公：“我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这东西合不合适，放不方便呢？”

江白：“大人，您喜净，这么私密的东西您自己一个人用就好了，属下不配啊！”

顾公公：“没事，洗洗就好。”

江白：“……”

顾公公步步逼近，江白步步后退。

“砰！”

江白撞到了门上。

面前是拿着玉势表情认真的顾公公。

要命啊！这顾公公真的变态了！

虽说现在这顾公公强硬，但江白肯定不能真让他得逞啊，于是当退无可退时，江白眼神一狠，声音一冷：“大人，得罪了！”

顾公公：“？”

然后他就见这个大胆的下属反身一弹，双臂举起，将他向后一推。

顾公公懵了。

江白还没完，步步把人逼至桌沿边。

顾公公后腰抵着长桌，身体轻微后仰，双手撑着桌面，听到这下属说：“大人，这东西，还是您亲自试为好。”

接着，这下属把手放在了他腰上，似乎是在摸裤腰。

顾公公：“！”

冷酷无情，说一不二的顾公公，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竟然真的有人敢以上犯下？！

顾公公淡漠的眼里甚至都带上了茫然。

身上的手还在摸腰带，他按住这人的手，声音低哑：“你……”

刚说一个字，门忽然被推开。

“大人，属下来迟了……呃……”

三人眼神碰撞，房间内的气氛尴尬又压抑。

顾一刚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就赶了过来，听到屋里的动静后怕大人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进屋，结果……

他目光停顿在江白和顾公公两人身上，两人中，江白在上，顾公公被她跟桌子环在中间。

顾六怎么压在大人身上？

大人手边的那东西是，是……大人原来有那等癖好吗？

不是，顾六怎么跟大人……他们，他们其实是那种关系？所以那东西是用在他们谁身上？

顾一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脑子转不动了。

“看，看来属下还是来早了，大人，属下告退！”

顾一连手上的礼物都来不及送出，急急忙忙把门关上。

一连串的匆忙脚步声逐渐消失。

江白跟顾公公大眼瞪小眼。

“咳咳！”江白率先起身并后退了两步，“抱歉，大人，刚才属下脑子一时发热，所以才，才……”

她欲言又止，不好当着顾公公的面再说下去。

顾公公站直，理了理衣服，神色淡定从容，像是方才被属下压制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六，谁给你的胆子，嗯？”

“大人，属下知错了！”

“知错？”顾公公嗤笑，“你要是真知错会把这种东西送给我？还会……”他蓦的顿住，没有再说。

江白偷偷瞄着他的神情，发现这人表情冷硬，眼中似笑非笑，语气中透着嘲讽。

“系统，他是不是很生气？”

【……宿主，你觉得呢？】

“好像的有点儿。不应该啊，他这种心思深沉的人不是应该背着人偷偷生气吗？比如我走后摔杯子什么的。”

“他现在当着我的面生气，还怎么维持他高深莫测的人设？”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让我尴尬吗？就不能等我走了再发火？”

系统：【……】

宿主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

“顾六，你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我是一个身有残缺的太监！你送这个东西是讽刺我吗？”

顾公公目光幽深，声音冷的像块冰。

江白：完了，这看来是非常生气啊！

“大人！”她脑子不停转，转着转着她打开门指着天上，“大人，在我心中您就是那轮明月，高洁无瑕！”

“现在是白天，没有月亮。”顾公公的声音宛若一缕幽魂。

江白一噎，手尖微抖，但下一刻又绷直了，“大人，这不重要！”

顾公公眼神斜来。

江白：“大人，世人都知道，月有阴晴圆缺。”

顾公公：“嗯，所以你又一次讽刺了我。”

当着太监说什么“缺”……

“咳咳，大人，这也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不会有人嫌弃月亮缺半块！”江白恨铁不成钢，“月亮圆也好，缺也好，那都是月亮，照在人头顶的月亮。”

“月亮缺半块时，有人赞美，月亮完满时，也有人赞美，不会有人觉得月亮不好，只因为它是月亮。”

“更何况，月亮残缺才是常态。”

顾公公：“嗯，比如我。”

江白：这顾公公怎么油盐不进呢！她炖的鸡汤居然不喝？

“大人，属下想说的是，大人你就是那轮月亮，永远都应该高高在上，也值得世人喜爱。无论您是什么样的，都不影响您的高尚！”

“喜爱？”顾公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谁会喜爱一个太监，顾六你吗？”

江白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大人这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是吗？”顾公公眯起眼，直直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去，看看那颗心脏是不是像她的主人一样真挚热忱。

但转念，他又轻笑一声，带着自嘲。

“顾六，你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精进不少，你在沈浮面前是不是也惯会说这些好话哄他，才让他信任你？”

江白眼露真诚：“大人，我只对您一个人说，其他人不值得，嗯！”

顾公公挑眉，抿直的嘴角微上扬，心情看上去好了一些。

“所以你真觉得我好？”他问。

江白：“嗯嗯！而且……大人您知道吗？一滴精十滴血，像您这种完全不需要出精的，肯定能活的长长久久，其他人肯定活不过您！”

【哎呀，说到这儿，早知道我送个王八给他了，错过错过～】

她心中有些遗憾，这送王八肯定比送那种羞耻的玩意儿好啊！

而顾公公，听到她的这番言论后，嘴角倏地垂下，眉间的松缓也不见了。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啊？”

“出去！”

“哦……”

她说的不好吗？这顾公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夸他命长还不乐意，真难搞。

江白乖乖走了，顺便带上了门。

顾公公看到桌上泛着光的玉势，眸光一沉，随手将其丢尽礼盒，“啪嗒”一声，粗暴地合上盖子。

——

路上。

“系统，我说的那些话不好吗？又夸他是月亮，又夸他命长的……”

系统想到了宿主那些用烂了的俗套话，什么你像星星，像月亮的……下一次再哄人就说像太阳了？

【宿主，你真觉得自己很会哄人吗？】

“当然了，我说的多动听啊，谁会不喜欢？”

【……】

“系统，你不认同？”

【……】

“好！那你听着，我现在就来夸夸你！”

夸它？宿主好像真是第一次夸它，系统还真有些期待。

“系统，你在你们主星也一定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其他系统也无法比拟你的光辉。”

【……】

这，宿主好像是有点能耐。

【宿主，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系统莫名有些害羞，宿主竟然这么直白地夸它。

【我能问为什么吗？】

江白：“咳咳，那原因当然是因为——”

系统：因为——

“因为你的宿主是我！”

系统：【……】

它不该期待的，真的。

“系统？你听了是不是很高兴？系统？你怎么不说话？系统？”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确实，我要是夸谁，一般还真没谁受的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