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有时方向错，再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霍尔特自知如此消耗下去，最后失败的一定是自己。

那为何还要坚持？

他承认对方实力强劲，可同样缺乏对敌经验。

在变通之间始终稍逊一筹。

身经百战的霍尔特自然有应对之法。

这血雾世界可不仅仅是为了隔绝外界的干扰。

它真正的用处其实是创造一个绝对的领域！

“血色领域！”

霍尔特身形渐渐隐去，这一次，何沐完全失去了他的气息。

“怎么会？”

是的，不管你是强是弱，只要是活着的生命体就存在精神波动，可以说是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气息。

以往何沐就是凭此来判断一个人的强弱和方位。

可面对霍尔特消失的无影无踪，何沐不震惊是假。

毕竟他肯定就隐藏在附近，可就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而这种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噌！”

血凌锥从地面突兀的窜出，何沐刚捕捉到一丝他的气息，正想转身就迎面撞上了血凌锥的突击。

这突兀的攻击，让他根本来不及闪避，甚至魂力都还没准备就绪，血凌锥直接刺穿了他的左臂。

没有鲜血，只有一个怪异的伤口证明刚才的攻击并非虚假。

“果然如此，你已经走在所有傀儡师的前列。”

“你在改造自己的身体！”

“佩服佩服！”

霍尔特的声音忽远忽近，飘浮不定的传来。

何沐眯眼睛，血雾弥漫间，霍尔特就像真的隐身了一般。

不等他再次探查，一道血浪呼啸而来，接着又是背部的血凌锥偷袭。

何沐虽有防范，可始终找不到霍尔特的踪迹，只能再次陷入被动挨打。

而且失去了目标，他的攻击毫无征兆，更无法提前预知。

血凌锥几次攻击都打在了身上，何沐魂力就算再浑厚，也改变不了身上多处受伤。

这还是因为有神儡改造过的肢体，不然如此伤势早就歇菜了。

霍尔特此时基本搞清楚了何沐的身体状况。

但越是这样越加心惊，

“不可思议！”

“左手左腿都是假的……那其他部位呢？”

“这是怎么做到的！”

“永生！”

“你是在追求永生吗？”

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这甚至超越了彼此之间的仇恨。

霍尔特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年轻，居然在做一件从古至今人类都在追求的终极目标。

古籍中多有对傀儡师对永生的记载，可那就和传说一样虚无缥缈。

可现在自己亲眼所见，有人不仅正走在这条路上，而且还做出了成绩。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成功！

毕竟拥有假肢的何沐不一样活的完好无损，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强大，这就是活生生不容反驳的证据。

永生啊！

这是几千年来多少人的终极目标。

不管是高高在上大的王者，还是市井之徒，相信没有人能抗拒永生的诱惑。

谁会嫌自己活的长呢？

特别是对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人来说，他们巴不得能永葆青春。

霍尔特同样不例外，虽然有气血之力维持，但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

要不了多久，就算没有这次意外，他依然逃不了死神的召唤。

但现在有了一线生机，他早已波澜不惊的心还是急速的躁动起来。

“告诉我你永生的方法，巴伦彻堡家族将奉你为上宾。”

“我们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提！”

“甚至就是一国之主都可以！”

何沐听着四周传来飘忽不定的声音，只能说霍尔特真的无比警惕，就算再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暴露自身。

不过听了他的疯言疯语，何沐直接嘲笑道：

“你说这种残废算是永生？”

“别搞笑了！”

“你见过哪个永生是断手断脚的，这是哪门子的永生！”

事实就如他所言，这种献祭的后遗症，如果没有神儡，自己不就是个残废吗？

这和永生有半毛钱关系？

自己还不是一样生老病死，不是真以为换个手脚腿啥的就是永生吧？

能别这么幼稚吗？

就连乌鸿文都没办到的事情，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神儡那是特殊存在，只能算的上长生，并不是不会消亡。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他早已泯灭。

按照霍尔特的逻辑，如果献祭就算永生的方法，何沐是半点不会犹豫，一定大大方方告知。

“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吗？”

“先别说有没有这个方法，咱们不死不休的关系，我吃多了会告诉你。”

“我看你活了一大把年纪看来是白活了啊。”

霍尔特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并没有着急出言，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这或许不是真正的永生。

可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却是很有效的一种延续生命的方式。

既然能换手脚，是不是也能换心脏！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一点，如果有了一颗年轻的心，不就是另一种永生了吗？

“我以巴伦彻堡家族的荣耀起誓，只要你能告诉我方法，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作数！”

“换手换脚？我看你是想换头换心吧！”

“想成为那种老不死的存在？”

“你们巴伦彻堡的人本身寿命就远超常人，这都还不知足？”

“你不过也是个俗人蠢人罢了。”

何沐是看出了他的打算，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到不是不行。

先不论法不外传，就算学会了，献祭了可就没有再生了。

毕竟神儡不是白菜货，随处可见！

自己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走大运，不然以残缺之身，现在还不知在那个角落里乞讨为生。

永生谁不想？

可何沐清楚这就是镜花水月，根本不现实。

古今多少惊艳之才都没做到，你喝何德何能？

人要有自知之明，反正何沐觉得能活久一点就是赚了，其他真不敢奢望！

“不用废话了。”

“我没有什么永生之法。”

“倒是手里有一套超度之法，专门超度像你这样的对手！”

何沐谈笑间，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左眼一道五色光芒亮起。

血雾弥漫的空间，瞬间像是破除了虚妄，一切尽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