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话也不能说这么绝对。这后宫之后哪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都是形势所逼而已，若是不想做那砧板上的鱼肉，起码自己手中要有能与敌人抗衡的利器，只要不是主动害人的，奴婢都觉得是好人。”霜降说的话非常真诚，后宫生存可不是凭善恶的，心软必定是大患。

“霜降，我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只是在这后宫时间越长，越没了对人的信任。”杨柳时常觉得这后宫之中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虽然已是春日，但却如坠冰窖，就好比现在。

“娘娘，宫里的人没有朋友，宫里的夫妻也鲜有白头到老的，现实如此，并不会对谁例外。”霜降是看不清杨柳的内心深处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一味的沉溺在儿女私情之间，结果会很惨。当今皇后便是这样的，她狠毒但是前期太顾虑与陛下的夫妻之情，醒悟的太晚了。

“嗯。”杨柳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些是她不愿意为外人道的一些秘密。

她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了何处，皇后这一次在劫难逃，接下来霍翊宸会慢慢的整理好孙家的乱局。接下来呢？霍翊宸还会立后吗，若是不会那贵妃便是宫里女人的眼中钉了。杨家岂不是马上要步上孙家的 后尘。

除掉皇后，便把自己和相府推上了风口浪尖，霍翊宸的猜疑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变故。

“霜降，去找过陈美人了吗？”杨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陈思雨也是扳倒皇后的重要环节，但是此人心性不定，怕是有变故。

“陈美人那边回话，一切听凭娘娘的安排。”霜降是拿着一件她遗失的东西去的，陈思雨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若是贵妃失了耐心，那皇后死之前自己便先要去探路了。

“此人不可全信，若不是有把柄在手里，自然是不会听咱们的话的。”杨柳对陈思雨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救她出冷宫是为了与皇后打擂台，没想到这陈美人出来后明里暗里的说自己不想掺和后宫争斗，只想平安度日。这才有了孙芊芊后来居上的情况。

谁知这陈思雨明面上说不争不抢，暗地里却对昭华公主下毒手。

“娘娘放心，她若是不傻自然是晓得轻重的，陛下最看重的便是咱们大皇子和昭华公主，若是让他知道有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小孩子身上，那定然是求生无门。”霜降晚饭时候亲自去找的陈美人，非常严厉的敲打了她。

“好。”

“娘娘，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霜降看着她脸上困意掩饰不住。

杨柳没有再拒绝，明日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有体力怎么行呢？便由霜降扶着躺下了。

第二日，一早大臣们都已经到了早朝的大殿，比往日都要早不少。

杨渊到的时候，众人没有像往常那般上前打招呼，若是情况不好，今日这宰相怕是要换人了。

杨渊目不斜视的走到最前方，站定，根本也不把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放在眼里。

“宰相大人，昨日宫里发生的事都听说了吧？”护国公一来就向杨渊发难，昨日之事只是个借口。

“大家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呢？”杨渊不想与他拐弯抹角的打太极。

“宰相真是好气魄啊，既然知道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若换做我是你的话，此时必然已经无言面圣了。”护国公看着杨渊 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这种样子，实在是让人厌烦的很。一甩袖子，走在了另一旁。

“陛下驾到！”依然是孙福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底下的议论声压了下去，众人都老老实实的按照官位大小站定。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霍翊宸浑厚又不失儒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众人起身后，护国公孙玉良便走到大殿正中央面对着霍翊宸跪下：“陛下，臣听闻皇后娘娘小产，请陛下为娘娘做主。”

霍翊宸目不斜视，早就料到了孙玉良耐不住性子：“孙大人，朕已经命人彻查此事了，等查清后自然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

“陛下，何来彻查之说。如今都城上下已经传遍了，是贵妃娘娘嫉妒皇后有身孕，暗中出手导致皇后娘娘小产。”此事传播的这么快，自然少不了护国公的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让陛下无法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孙大人，此事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贵妃更是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朕不得不查。”霍翊宸心中向着杨柳，自然不会顺着护国公的话去说：“至于孙大人说着都城上下都传遍了，朕倒是很好奇此事到底怎么传出去的？朕昨日明明已经下旨，严禁议论此事了。”

“许是哪个宫人胡说的，如今都城上下流言满天飞。皇后娘娘痛失爱子，陛下如今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却还护着杀人凶手，怕是让朝臣和百姓寒心啊。”护国公言辞恳切的说道，不知道还以为是个正直为国为民的好官。

“孙大人慎言。”

“孙大人。”

两个男声同时响起，是霍翊宸和杨渊，听到杀人凶手几个字再也不能镇定自若了。霍翊宸噤了声，看着杨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孙大人，陛下已经说了此事尚未有定论，贵妃如何就担得上杀人凶手这个名头了。”杨渊也有些不悦了，便不似从前那般说话客客气气的，0这孙玉良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宰相大人也终于坐不住了吗？”护国公就怕这杨渊不开口，没想到这还没说几句可就急着反驳了。

“据我所知，皇后娘娘是自己跑到关雎宫里去的，这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祸事，这其中的事情怕是护国公也不能说的清楚吧？”杨渊寸步不让，他的软肋便是一双儿女，自然是不允许旁人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