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一头雾水，想了想问张齐宇：“你说新月城被聂苍山接手了，这是什么意思？”

张齐宇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当初你和师傅的赌斗，聂苍山买了一千万你赢，逸仙庄要赔给他两亿。他来新月城收取赌注，可新月城没有那么多资金，他便提出赌斗。”

“可新月城无人是他对手，连张余也出手了，最后我们只好请雄霸天出手，跟聂苍山对赌了一把，仍旧是输。姚姐无力回天，只好将新月城给了聂苍山。然后我就来到上海，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齐宇看着小梅，希望她能说说，可小梅一直在抽泣。

张明生不无歉意的说：”早知道这么严重，就算是个输，我也会跟聂苍山拼一把。当时你们来车站找我，为什么又不说清楚？“

”当时时间紧急，你又老是想跑，来不及跟你说。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溜掉。“

张明生无言以对，张齐宇拍拍他肩膀，表示相信跟理解他，可小梅却骂道：“你这个小人，现在说些后悔的话有什么用？你跟你哥一样，就是个畜生。”

张齐宇觉得骂得太难听了，劝道：“梅子，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张明生总听她骂哥哥是畜生，弱弱地问道：“我哥他，他到底怎么了？”

张齐宇也急了：“是啊，到底怎么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小梅显然是气的，喘着大气，指着张明生，说：“聂苍山那个老色批，霸占新月城，还竟然对小兰心生歹意。而你那个畜生哥哥，为了要拜聂苍山那个杀千刀的为师傅，竟然亲自将兰妹迷倒，送到了聂苍山面前。”

“聂苍山哪个老畜生，简直不是人。他不但侮辱了小兰，还将她囚禁起来，日夜的折磨。可怜的兰妹，整整被那个老畜生，折磨了一个礼拜。若不是会长张余出手救助，怕是命都要没了。你说，你哥哥，聂苍山是不是畜生？”

张明生差点脱口而出：这还真就是个畜生。可想到那是自己哥哥，话到喉咙边，又咽了下去。

张齐宇却毫无顾忌，气得破口大骂：“这不是畜生，而是畜生不如。”然后看着张明生，口气软和了些，说：“你们是两兄弟，为什么性格截然不同？你老实憨厚，张德宝却阴险狡诈，还十分狠辣？”

张明生能说什么呢，如果小梅说的是真的，那哥哥还真就畜生不如。他本想反驳这不可能，张齐宇又问小梅：“师傅呢，姚姐呢，他们也不管吗？那后来呢？”

小梅缓了缓说：“聂苍山接手了新月城，师傅当天就不知所踪，姚姐为了找师傅，也离开了新月城。”

“我们没办法，只好求助张会长。原本我们与张会长没什么交情，以为他不会管。哪知他二话不说，带着几个人，直接跟聂苍山交涉要人。聂苍山不同意，他就直接明抢。聂苍山刚到庐江，根基不稳，除了张德宝，也没人帮他。

“不过聂苍山告到协会，张余也丢了会长的职务。兰妹逃出新月城后，为了找沙里红，就去了西部的戈壁滩。她说要炼制什么聚心丸，她要练好赌术，再回来找张德宝，聂苍山报仇，还有你张明生报仇。”

小梅叹了口气：“唉，谁知小兰到了大西部，又遭遇了老刀。那是沙漠之鹰，无论赌术、人脉、还是势力，都是一流的。小兰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委曲求全，身心再次遭受凌辱，那简直就是非人的生活。”

她问张明生：“你说，兰妹遭受的一切罪孽，你哥是罪魁祸首。而你，是间接伤害，其实源头上还是你造成的。”

张明生我，我，我了老大一会，一个字没说出来。虽然小梅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她说得也没错，自己无意间，主导了这样的犯罪。张明生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师傅，当初你为啥，一定要将我推上赌坛？

小梅情绪不可压制，指着张明生道：“我告诉你，兰妹的耻辱与苦难，不能白受。我们新月城四小凤，已经聚首上海，将会一起为她复仇。你，还有你哥，以及聂苍山，包括你师傅，还有你的朋友，都应该要受到惩罚。现在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张明生默不作声，小梅走到他面前，将他拉起来往门外推。张齐宇竟然拉不住，他对张明生使了个眼色，意思要他先走，后面再联系。

张明生本来想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谩骂已经于事无补，应该大家一起想个办法，不能让小兰沉沦下去。

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小梅也不会听，等她冷静以后再说。张明生与吴勇兵出了院门，他情绪十分低落，问吴勇兵：“我是个坏人吗？”

吴勇兵哪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他也不想去问。他只知道，张明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挽救了他母亲的性命。

因此他说道：“你确实是个坏人。”

张明生愕然，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吴勇兵。

吴勇兵又说：“可即使你是天下最坏最坏的人，在我吴勇兵眼里，也是个大大的好人。所以，你问我，你说坏人吗？显然不是。况且，你未必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坏人。”

张明生啥也没说，拍了拍吴勇兵肩膀。

吴勇兵问：“我们现在去那？”

“我要去找一个人。”

“好，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你有你的事情，我有需要，会找你的。”

“那好，保证随叫随到。”

张明生喜欢和吴勇兵在一起，也是基于这一点。吴勇兵从不会问长问短，也从不表露自己的意见，只会听命行事。而张明生最不擅长表达，这正好切合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