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规则，几乎将我前行的路封死，我如今能做的，便是在我所主宰的世界之中，再开辟出一个方向，继续前行，这也是我如今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牧龙在一瞬间抛却那万千杂念，以及对自身的否定，信念愈发坚定。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对错，都要咬着牙走下去，或许，下一步是绝路，也或许，下一步是康庄大道！

不走到最后，谁能和轻下定论呢？

以往，世间无人所做到的事情，并不带代表真的无法做到，这是牧龙曾经的想法，如今，依旧未曾改变。

经历了数万次的失败之后，牧龙学会了冷静。

他知道，能够承受混沌界本源大道的法相，一定非同寻常，世间万物皆不行，那便只能将目光转向世外。

他又开始观想日月星辰的形状，想以此作为法相，但依旧不行。

到了最后，他的心绪愈发广阔，索性将耗费大量元神，观想一方浩瀚苍穹，日月之行，尽出其中，星汉灿烂，尽出其里，周而复始，万古不坏……

这苍穹法相的强度，的确远胜于天地万物，可包罗万象，所能容纳的力量也远非世间之物可比，几乎是容纳了大半数的本源大道之力，但奈何到了最后，还是难以承受，在顷刻之间崩灭。

这一次的失败，耗费了牧龙大量的精力，却也真正让他明悟，即便是他所观想的苍穹，也是他从小所见到的景象，而他从小便生长在凡尘俗世。

凡尘俗世的苍穹，即便聚成法相之形，又怎能承载另一方世界的本源大道呢？

道是相同，终究不同！

“所以，能够承载混沌界本源大道之力的法相，不该在外界，而是应该从这混沌界之中的产物，可是，这混沌界中，混沌一片，混无一物，又该观想何物？”

牧龙的元神，在混沌界中，陷入了沉寂，悄无声息。

他思考了无数次，最终，被那混沌界中的一道雷音惊醒。

“混沌界中，混无一物……而一切，皆源于混沌，无极生太极，无物便是有物，混沌，便是混沌界的产物！”

这一刻，牧龙目绽精光，他从先前混元天地与界种融合过程中，亲眼见证了混沌的产生，看过那些水火风雷的激荡，混沌，从无尽的毁灭之中诞生……

那曾经的一切，尽数归于混沌，而混沌之中，又蕴生了新的本源大道，因此，唯有混沌才能包容混沌，也唯有混沌，才能承载混沌界的本源大道。

牧龙的心中，先前如同万古不昼的长夜，而今，这长夜之中，出现了光明。

他看到了前方的路，以混沌为原形，开始参悟。

从先前所看到的，混沌的产生开始，观想混沌产生与变化的整个过程，在这同时，借助混沌界的本源大道，凝练法相。

在尝遍数万次的失败之后，他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路，尽管参悟混沌所需要耗费的精力极其巨大，但他很是欣慰，因为他知道，这条路是正确的。

以混沌承载混沌，与混沌之中，另辟蹊径，从自己主宰的混沌界中，抓住这一丝希望，为今后的道路，奠定一块稳定的基石。

许久之后，牧龙终于完成参悟，并顺利凝练法相。

他背后的虚空之中，逐渐显化一片混沌，这混沌之中，一片朦胧，一无所有，唯有牧龙知道，它虽无一物，却包含世间万物。

混沌，既是万物的归宿，亦是万物的开始……

在这法相彻底凝成的瞬间，这一方虚空开始颤栗，混沌开始疯狂扩张，在虚空之中蔓延，其中似乎充斥这无穷无尽的力量。

那一瞬间，已然对神魔不存敬畏之心的金霸天与孽长生两人，像是看到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般，迅速窜向远处。

因为，他们分明感觉，牧龙背后的那一片混沌，想要将他们也融入其中。

这便是混沌法相的恐怖之处，拥有吞噬和同化世间万物的本事，被混沌湮灭的事物，也会化作混沌，融入其中。

由于牧龙所参悟的法相之形，便是混沌，而汇聚法相的力量，同样源于混沌界，所以，他将自身的法相命名为“混沌法相”，这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且威力最为恐怖的法相。

而且，混沌无形无相，无相即是有相，万千自在相！

牧龙只需心念一动，便可让自己的混沌法相化作世间万千向，反正有先前观想世间万物的经历，这一切都极为简单。

历经周折，这混沌法相终于是凝聚成了，牧龙的境界，也彻底踏入皇者之列。

在这个境界，他拥有混沌法力，混沌元神，还有混沌法相，所爆发出的力量，比之先前的元神境，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混沌之力能将世间万物化为混沌，却唯独牧龙身后的神只骸骨，即便是被混沌之力包裹，也依旧丝毫无损。

这让牧龙愈发觉得，这神只骸骨乃是世间罕有的宝物，未曾多想，便将这神只骸骨收进混沌界中。

等到他一身气息逐渐沉寂下去，变得平稳，金霸天与孽长生这才慢慢从远处走来，一脸心有余悸的望着牧龙，前后仔细看了一遍，确定牧龙安然无恙，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孽长生拱手道：“恭喜牧兄踏入皇者之境，敢问牧兄，先前在你背后显化的那一片朦胧浑浊的东西，可是你所凝练的法相？”

牧龙闻言，笑道：“长生兄果真慧眼如炬，那正是我的法相，不过并非是什么混浊朦胧不清的东西，而是叫作‘混沌’，这是一种不存于天地间的力量。”

“混沌？传闻天地源于混沌之中，莫非……”孽长生得了上古魔道大能的传承，倒是知晓了一些辛秘。

闻言，牧龙点头笑道：“正是。”

“嘶……”孽长生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牧龙时，像是看着一尊怪物，纵然曾经知晓牧龙有绝世之姿，但如今再看他，已然不是“绝世”二字所能形容了。

世间万物，皆在天地之内，而混沌则在天地之前，天地之外，这混沌法相意味着什么，孽长生越想越是心惊。

“逆天了，牧兄，你此番果真是逆天了……”大概也唯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牧龙的疯狂举动。

牧龙听闻，却唯有叹息一声：“你们所参悟的混元金身诀，实际上是我易教的高人参悟我的元神所创，在元神境时，我的元神便已呈现混元之象，法力也是混元法力，故而，天地间的规则，已然不容许我继续突破……”

“那天地，已将我前行的道路悉数封断，我不逆天，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