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成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一路上人家一家三口欢声笑语，小胖孩儿口齿不清地喊着‘爹爹‘……

曾经对着他撒娇的女人不知听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见她一扭小蛮腰，笑着跺了跺脚佯装生气，而那男人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她弯着嘴角由着男人拉着进了不远处一家糕点铺子……

“看来女人都是如此无情……”尤大成喃喃低语，“都是无情无义的女人……这才多久啊，就跟人家……

大的也无情，小的也无情，还没管我叫过爹呢，现在对着人家喊爹……

都是无情的……”

尤大成赶了一趟集，什么也没买，只在镇上失魂落魄般到处走，嘴里念叨着“无情……无情……”

天都黑透了，尤大成还没回家，尤老头儿有心出去找找，转念一想，万一他是去了哪个寡妇家呢，找过去岂不是坏了儿子的好事，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尤老头儿起来先去尤大成住的西屋看了看，屋里没人。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想着若到午时还不见尤大成回来，就叫几个儿子去找找去。

尤老头儿提上粪筐打开大门走出去，刚把大门掩上就听门旁的草垛里有什么声音，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就见蓬头垢面的尤大成脱光着身子躺在草垛里，一只手抓着下体，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身子，嘴里念叨着‘如秋，如秋……‘

尤老头儿的脸瞬间就黑了，赶紧看看周围，见四下无人，赶紧扔下手里的粪筐，一边扯过尤大成的衣裳遮盖不雅观的地方，一边想推醒尤大成：“大成，醒醒……大成……”

但任由他叫了半晌，尤大成就是醒不过来，尤老头儿怕再等一会儿周围邻居都起来了，路过这里看到这场面可就坏了。

于是憋住一口气把尤大成给拖进西屋，但他实在没力气给放到炕上了，便扔在地上，扯过被子给尤大成盖上。

尤老头儿看着被他折腾这半天，不但没醒过来，反而一直喊‘如秋‘的尤大成，忍不住长叹一声：“唉……作孽啊……”

……

“娘，好多酸楂啊……”金梅几个孩子看着老屋后面的一片山楂树忍不住感叹。

韩翠珍笑了：“这还不算多的呢！等再长几年你们再看，到秋天满树都是酸楂，离远点儿看，通红一片……”

娘几个一边说话一边摘山楂，金竹和金菊个子矮，就捡地上掉的果子，金菊捡起一个来举着道：“娘，这个果子被鸟吃掉了一半……”

“啊，被鸟吃了的，被虫咬了的，咱就不要了，只捡好的！”韩翠珍道。

今年是第一年结果，结的不算多，不过应该够用的了。

因为树多，娘几个用了好几天才摘完所有的果子，娘几个捡着好的存放起来。

知道几个孩子已经吃腻了山楂糕和山楂卷，她便动手做了一些山楂罐头，这会儿没有那么好的密封罐子，没做太多，大家分着一次吃完是最好的。

“哎，闺女……”甄氏吃了个山楂又喝了口汤，“怎么煮的这么好吃！”

“好吃娘就多吃点儿，盆里还有呢！”韩翠珍道。

“闺女……”甄氏跟韩翠珍商量：“能不能把这山楂给娘留出来些，等桂安娶媳妇儿的时候，咱席上加上一道这个，大伙儿指定爱吃……”

“行啊娘！那儿还有不少呢！”韩翠珍爽快地说道。

“那娘出这个钱，你不能不要！”甄氏道。

“出什么钱啊！”韩翠珍好笑地说道，“娘，如今桂平俩还有爹肯定是没功夫去山上摘山楂了，要不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摘，摘回来不管多少咱都收了……”

“嗯，行！”甄氏顾不得再吃，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韩翠珍路过染布坊往里看了一眼，唐桂安正带着几个人忙着，叶心注意到了门口的韩翠珍，她笑着打了个手势，韩翠珍点点头，这是两个人的暗号。

晚上韩翠珍躺下就进了她的葫芦空间，不多时叶心就提着两坛酒来了，“姐，来，咱俩喝点儿……”

“哈……”叶心喝了一口，“喝点儿酒心里敞亮……”

韩翠珍忍不住笑了，“瞧瞧你，现在这做派，哪还有点儿女子的样子！”

叶心实际上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肤白貌美，很有一番韵味。

“你说多奇怪！我才当了多久的男人啊，现在好像已经忘记怎么当女人了！”

叶心又喝了一大口酒，转头看着韩翠珍满满的粮仓，现在粮仓的门都已经关不上了。

“姐，我的粮食比你这还多……你说又没有借口拿出去，地里还一直长，真是愁煞人！”叶心摇头叹息。

韩翠珍看着桌上的酒，也拿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只能说一般，她眼前一亮，“叶心，你说咱们酿米酒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