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代维和华交战之时，德丽莎趁机拿回了那些天火圣裁、犹大的誓约和伊甸之星。并靠着犹大将自己和齐格飞带了下去。

“德丽莎——！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卡莲正想着怎么上去，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孙女飞了下来，还带着齐格飞。

“我没事，齐格飞也没有生命危险……但……奶奶……空之律者……是……那位仙人……”

“什么？！”卡莲完全不敢相信空之律者，这次灾难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帮助过自己的代维……

“我趁机飞下来的时候，赤鸢仙人正在和他战斗。”

“我……你确定你和齐格飞没事吗？”

“我没事的，奶奶……只是齐格飞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齐格飞……”看着昏迷的齐格飞，卡莲想起了塞西莉亚，他在为世界战斗，可天命却没有保护好他的家人……

“你带齐格飞回去吧，我上去看看……”

“奶奶……”德丽莎很清楚上面两人的战力，这完全不是奶奶可以参与的战斗。

就在此时，天空巨变，无数化形的神剑落下，引发了地震，高台险些因此倒塌，好在倾斜了一定角度后停下了。

“我必须上去看看，德丽莎。”卡莲语气认真。

“……嗯。”

“齐格飞就交给你了，带他离开这里。”

“放心吧，奶奶。”

看着德丽莎走远，卡莲呼出一口气，她没把黑渊白花带到这边是正确的决定，之所以来这么迟，是因为她将那些“遗物”和尸体带了出去，交给封锁区外的天命人员送回去了，其中包括黑渊白花。

“嗯？这上面竟然在下雨……”

当卡莲乘着犹大飞至高台的时候，只看到了抱坐在一堆核心旁边的少女，少女的样子是那么令人心疼，完全不像是那位沉着从容的赤鸢仙人。

明明下方没有下雨，可高台却大雨倾盆，现在卡莲明白了，那原来不是雨，是少女的悲伤。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赤鸢仙人，卡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即使通过现场她推测出了这悲伤的缘由，但还是不知该怎么出口，此刻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是徒劳。极度悲伤的情况只能靠当事人自己慢慢妥协解决，旁人能做到的帮助有限。

卡莲的眼神不经意的飘过地上的核心，本能地数了数，四个……

……

“对不起，华……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不能把真相告诉你，真是对不起了……”代维当然没有死，只是在被无数太虚神蕴命中后，利用理之律者和死之律者的权能创造了一个没有灵魂且慢慢消散的躯体躺在了原地，真实的自己则躲进了进入空间中。

华当时正是悲伤之时，完全没来得及发现真相。

这样子假死是为了骗崩坏意志，也只有华施展出无数太虚神蕴才能够让祂觉得代维是真的死了，况且那种伤害祂自己也帮代维承受了很多，其中的力量祂很清楚，即使剩下的，也完全足够杀死一个律者。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意味着代维今后不能再展现原来的力量了，否则这场欺诈魔术将会前功尽弃。

此后要想仍在世间行走，必须以一种全新的形象和身份，好在现在代维已经想好了，这个形象他曾用过，不过见过这个形象的只有素裳还活着，老鹰和他手下已经死了，还有一位现在还没出现——她就是观星。

华她们并没有见过这副形象。或许历史中会有记载，但人类历史并不是祂会在意的事情。

这场欺诈魔术，相当于代维从祂那里骗来了四颗核心，就看之后的天命会怎么使用了。

还有一件事，乔伊斯最后那个眼神，想必是交代自己：把理之律者核心交给约阿西姆，希望他继承瓦尔特之名，自己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不要担心自己。

之所以代维现在这么猜测，因为乔伊斯当时的身体也是直接消散的，没有留下身躯。

虽然达成了这么多的目的，但这项计划依旧损失惨重，雪狼小队，红墓市的平民，他们都成为了计划的牺牲品……

代维已经在做“卧底”的时候尽量减少无谓的伤亡了，可伴君如伴虎，这场灾难若不让祂满意，也是前功尽弃。

就连乔伊斯也同样如此，因为他是“叛徒”，祂的要求是必须消灭。

当然，代维也有私心，他利用了雪狼小队，程立雪战胜崩坏人格后后的风之律者核心明显更加可控。而另外几个则一直在诱导着代维杀戮，即使她们认为代维也是崩坏的忠实使徒，也会乐此不疲地这样做。

这种混乱不堪的影响让代维在高台战斗时完全不敢轻易使用她们的权能，当然也是因为代维在无意间放水。

……

“计划成功了吗？ 成功了吗？”维尔薇着急地等待着消息。

“别着急呀～这只是第一步。”梅比乌斯坐在一旁优雅地喝着红茶。

“……对不起，华……”凯文心中满是愧疚。

……

直到雨停，华站起了身拿起了代维留下的两把刀剑，她的周围依旧阴云密布。卡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带走那四颗核心。

德丽莎带着齐格飞两人回到了天命，齐格飞被送去静养。

随着那些“遗物”和黑渊白花被送回，雪狼小队全队只剩下一位幸存者的消息还是瞒不住了。

“……怎么可能？！”德丽莎完全不相信，明明前些天还在一块吃饭，她还记得塞西莉亚问自己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好，结果自己也想不出；帕特里克问自己保养武器的区域在哪；大家一起偷偷看时雨绮罗练习唱歌；还有梦雯、莎乐美、叶落、莎布……

大家的名字还在记忆中荡漾，可人却已经不在了。

德丽莎猛的想起还有一位幸存者，她跑去疗养院查看，发现唯一活着的程立雪也像失去了灵魂似的，只剩下了一副躯壳，整日坐在窗前，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