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无聊……要不，我们三个趁机玩点有意思的游戏怎么样？”

“恕我拒绝。”

“啊啦……怎么这么快就被讨厌了啊……”对方撩拨着自己耳边的头发，轻轻地嘟起了嘴唇。

“……这你怪谁，刚才非要拉着我讲一堆莫名其妙的冷笑话。”

“啧。”

“唉？不会你还想继续吧？”

“科学家明明就是什么样都有的啊……”长发大姐姐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和吃喝嫖赌抽啊什么的比起来，拉着你讲点冷笑话算什么嘛……依我看，你是心里只装着我的学生们吧？嫌姐姐我年纪大了是不是呀！”

“不.…不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想啊！”

“那就来玩嘛！”

“为什么？这旁边不还有一个人呢？为什么不问问他？”乔伊斯搞不懂为什么这位大姐姐不去调戏代维。

“因为……我喜欢小一点的，不行吗？”大姐姐靠近乔伊斯，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诱人。

“突、突然说些什么啊你！”

“嗯？怎么，对本姐姐有什么不满吗？”

“……这不是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问题吧喂！”

“唔……但是下飞机以后，我们就要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吧？”

“是这样没错……所以？”

“所以……”大姐姐神秘地笑了笑，从笔记本上撕下了几页纸——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你可以好好保护她们吧？

看到这句话，乔伊斯诧异地看了一眼普朗克，又看了旁边坐着的代维。

你是说……

还没等青年叫出声来，长发大姐姐温柔的食指已经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嘴唇上。她轻盈地腾挪着身体，换到了更为隐蔽的另一侧坐下。红唇靠近了他的眼睛，挑逗的呢喃调戏着他的神经。

“……来说点……悄悄话吧？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悄悄话……”

……

终于下了飞机回到熟悉的伦敦，普朗克前去述职，42号实验室的几人此时正在北爱尔兰的大街上。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红色双马尾埋怨地将手里的东西都丢进了瓦尔特的怀里。

“……危险危险！”勉强接住了接二连三飞来的大包小包，青年惊魂未定地吐了口气——

“这里可是大街上耶！东西摔坏了怎么办？”

“你赔啊。”特斯拉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膀。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翻译一下——这家伙其实是在问你，【我们】刚才聊了什么。”单独走在最前面的爱因斯坦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解释道。

“……啊？……是、是这个意思吗?”

“喂，我没有那么别扭好不好！”

“所以你应该回答她，爱茵在向你介绍爱茵很熟悉的北爱尔兰历史——”丝毫不理会红色双马尾的抱怨，天然卷少女按部就班地自顾自说着——-在向你说明，凯尔特文化是怎样被盎格售-撒克逊文化所逐渐侵蚀的。

“唔……刚才应该是讲到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各自的区别……”

“什么嘛……”听到爱因斯坦和乔伊斯的“悄悄话”不过如此之后，特斯拉的脸色瞬间明朗了起来。

“上次你说你去过爱尔兰，原来就是这里吗？”

“嗯。那会儿机票不是很好买，坐船去的纽约。”

“坐船？”

“嗯。第一次离家远行……还蛮开心的。虽然路上的时间确实比较长。”

“啊……那得是二十年前了吧？”

“……啊？”

“……特斯拉，你要是把九年错算成十年也就罢了……二十年前……你自己才几岁啊？”

当年，普朗克还年轻……

“根据航程安排，今天我们会在这里休息一天——然后就要横渡大西洋了。难得的陆上自由日——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

“……老师，怎么你反而跟学校里的小孩子似的。比起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我反倒觉得，找一个坐着舒服的地方看看闲书就很好了.…….”

“……爱因斯坦大小姐，你这是应该让我高兴还是难过呢？……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活动活动！……走，咱们爬城墙去！”

……

“这….这种事你都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我的话……七八岁的时候外公带我去过的地方，早就没印象了。反正横竖都是克罗地亚的乡下。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意思。”

“不，我对小时候的事也没有太多印象。会留下这种碎片记忆，多半也只是巧合而已。”

“唉？”

“但是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兴趣的话，就会查很多关于它的资料。慢慢地，说起当地风物，也就如数家珍了起来。”

“……理论学家的执念还真可怕啊。”

“总比实验学家们动不动就要掀房顶来的好。”

“喂！”

“哦，那总比实验学家们动不动就要毁灭地球来的好。”

“……怎么更过分了啊喂！”

……

公元1955年10月的第5个周末，几个年轻人在一阵阵的嬉笑怒骂之间，登上了伦敦德里城墙欧洲保护最完好的启蒙时期城市防御系统。

彼时，他们还不曾想到，自己会在另一座以爱尔兰人为主的城市中，遭遇到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变故。

“伦敦德里本来只叫做德里（Derry)。当然，和印度的那个德里（Delhi）没有任何关系，是来自于爱尔兰语的Daire—橡树林的意思。后来，有伦敦的商会跑来这里殖民开发，因此城市名也被他们冠上了‘伦敦’。”

“殖民时期的人好像是喜欢这样取名……纽约（New York）还算好的，像罗德岛（RhodeIsland）这种直接挪用欧洲地名的也不是少数。”

“因为是伦敦人开发的城市——”并不理会从旁分析的特斯拉，爱因斯坦继续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解说，

“——所以无论城市选址还是核心区域规划，都刻意模仿了伦敦。

从目前来看，主要的区别倒是……福伊尔河的水质比泰晤士河干净多了。

与伦敦城墙类似，德里城墙也是近似方形的结构，这在欧洲城市中是相对少见的。

当然，比起伦敦，这里各城门的名字就取得相当随意，比如我们面前的这个叫做‘船港之门’（Shipquay Gate)——因为门外直对着外洋航运的码头。类似的，还有诸如‘渡港之门’（Ferryquay Gate）、‘主教之门’（Bishop\u0027s Gate）、‘肉铺之门’（Butcher\u0027s Gate)，分居东南西北。

德里是欧洲历史上少数自建城以来从未被攻破过的‘处女城’之——她在1689年曾经历过长达105天的围困，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几人就这样一边闲聊着这个地方的历史，一边在城墙上寻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