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

“……嗯。这个情况我也了解。”早已恢复矜持形象的男装小姐姐冷淡地点了点头。

“调查就交给你们了。”

“哼哼，我的学生们可是很厉害的哦！”长发大姐姐夸张地比划了一个类似冲锋枪射击的动作。

“是啊……尤其是那个红色头发的，现在好像斗志满满呢。”

“……”

“呵呵，这眼神不错。要保持下去哦。”男装小姐姐突然伸手摸了摸特斯拉的头，随即扬长而去。

“……可恶……这家伙.…！！！”

“你等着瞧吧！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刚才那人……有点可怕啊。”完全搞不明白状况的乔伊斯挠了挠脑袋。

“是吗？我觉得挺有趣的，尤其是在调戏特斯拉方面。”代维小声朝乔伊斯说。

“嘘——”乔伊斯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还在撇嘴生气的特斯拉。

“南希·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北美支部的赞助者，也可谓是实际的负责人——很多人私下里叫她‘南希公主’。”

“呃.……是因为她总是那样盛气凌人、喜怒无常吗？”

“不仅如此。这家伙，托她家族的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特斯拉恶狠狠地连念了五个”非常”——

“可以说整个北美支部是她买下来的也不为过。”

“唉？那不是超厉害的人吗？”

“应该说，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厉害吧。”红色双马尾有些落寞地嘟起了嘴。

“她毋庸置疑是个天才——发明也好，经商也好——都是天才。不考虑某些方面的话……的确是非常出色的一个家伙。”

“那……”

“我们这是意识形态问题！外加私人恩怨！总之你就别管啦！问这问那很烦的耶！”

“呃……”

“以前在爱迪生手下实习的时候，特斯拉可是没少吃苦头呢。你们就当她们有过一段孽缘吧……哈哈哈。”普朗克教授一边解释着，一边摸了摸双马尾的头。这次她倒没有显出抵触的样子。

“……总之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薛定谔无奈地瞟了一眼特斯拉，掏出身份卡划开了电梯的起动装置。

“我们还是抓紧去遗迹吧——”

……

“我们朝那中心地区走去——”

\"—切重量都在那里汇聚——”

“此刻在那永恒的冰天雪地，我不由得浑身战栗。

“好冷好冷。”

“敞篷电梯就是这样啦。忍忍吧。”

“啊啦，温室里的花朵乔伊斯同学，零下五度就已经受不了了呢——-还真是期待一月份零下二十度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啊，呵呵呵呵。”

“你看代维，一点都不怕冷……”说完特斯拉还用手指摩蹉了一下代维衣服的厚度。

“……抱歉啊，我这么怕冷。”

“加油锻炼身体吧。以后我还想带你去南极呢。”

“……连爱茵你也？”

……

“这是……”尽管被冷风吹僵的面部难以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乔伊斯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强烈的震惊情绪。

那是一扇庄严而怪异的大门。布满了岁月划痕的重型金属门上，依旧清晰可辨的是一行古朴而怪异的字迹。

“OX ENLO \u003dxe \u0027\u0027 C (Eba Dagami Tashi Ha Nu)为下一代……抗争……由我们……‘我们为了未来而战斗’。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芬兰人的声音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真不愧是专业的——竟然可以直接朗读。”

“哪里哪里……”图书管理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不过比起别人，我这边接触到的研究材料更……原生态？再说，如果是音像资料的话，那可就只能请教我的‘学生’去了。”

（“请教……学生？”)乔伊斯心生疑惑。

“哪里，你已经足够厉害了。人毕竟不能和机器比的嘛。啊，扯远了扯远了。”长发大姐姐打了一个响指——“我们进去吧？各位？”

一边行走在废墟之中，一边大嚼着肉量十足的汉堡——对于乔伊斯来说，这还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不过对代维来说，对这种风格的建筑记忆犹新。

遗迹本身的结构让人想到地理杂志上的佩特拉古城，或是托尔金笔下的矮人都市。

巨大的地下洞穴中，那些打着“通用“商标的大功率照明灯，平等地将光线倾泻在天然形成的钟乳和人工开凿的建筑上。

星罗棋布的房间残迹被历史久远的金属栈道连为一体，工业化的设计风格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残垣断壁和报废的机械设备组成了复杂的迷宫，令人感叹火山灰下的庞贝也不过如此。

对于埃里阿斯诺基安维塔宁这样的历史学者，这样的场景无疑令人大开眼界——事实上，他像个第一次参观博物馆的孩子，兴奋地做着笔录，旁若无人地趴在地上观察各种细节。

“唉呀，M.i.L.a.！”脸上沾着番茄酱的诺基安维塔宁博士喜出望外。

“哦哦哦！这不是G.e.c.K.吗？”口中喷出面包渣的诺基安维塔宁博士手舞足蹈。

“看啊看啊！这块黑板上还残留着公式呢！……虽然过于不完整了，大概看不出来什么吧！说起来你们正研究的那个叫什么来着？‘M理论’吗？”指尖沾满奶油的诺基安维塔宁博士伸手就要拉人过来。

大约是受不了这种狂野的热情吧，女孩子们纷纷和这个斯文扫地的家伙拉开了距离。

不同于诺基安维塔宁博士的疯狂热情，代维走在这里的每一步都铺满了回忆，这个避难所并不是他出生的地方，但那种末日的绝望和求生的意志她早已铭刻在心。

“……”这种心情很难不让人发出感叹

“薛定谔。”

“恩？”

“这里其实很结实的吧？”收好了午餐的包装纸，天然卷用探灯照着洞顶的强化支架说道。

这些不易发现的支架大部分都已经长进了钟乳的内部，显然不是什么现代人的杰作。

“恩。”罗马卷点点头，将手里最后的一点儿三明治飞速地咽下喉咙。

“没错。支承结构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落石风险。”

“所以低处的这些残垣断壁……”

“应该是人为破坏的吧？嗯。不会有错。”

“……外敌入侵？内讧？传染病？”

“谁知道呢，这是那个芬兰人——”

“嘘。”薛定谓正说到一半，爱因斯坦突然将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薛定谔摇了摇头。

“……什么声音也没有啊。”特斯拉压着嗓子说道。

“你们听不见吗？一种很尖细的……有点像耳鸣的声音。”

爱因斯坦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小指插进两边耳孔里用力转了两下，然后猛地拔出。

“声音还在。不是我的幻觉。”

“在那边。”代维说道。

“哎，代维你竟然也能听到吗？”普朗克震惊地打量了一下代维的年龄。

“你应该成年了才对啊。”

“毕竟是神州弟子。”

“神州好神奇！”

“……所以……蚊音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一种只有未成年人才听得见的超声波。很可能是某种还在运转的人工设施造成的。”

“神州人这么厉害吗？……”乔伊斯惊呆了。

“所以……前面有墙？”

“恩。”

“小心门槛。”

“等等……这边是死路，我们需要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