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浸入幻境之中，代维这次尝试着根据所知的律者能力融于己身会有什么影响，在这个幻境中，只要有想象力就可以做到一切，当然，人类想象力的前提也是根据已有的认知来的，不可能凭空捏造。

为了真实体验，代维甚至模拟出了律者核心带来的人格影响效果。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代维召唤出了魔影分身，负责在他可能失控时解除幻境，解救自己。

“开始吧……”

负面情绪滋生于本身的记忆之中，代维的绝大部分情绪波动的能力已经给予了代桢，他留下的只有记忆和渴求，这些负面影响对他很少。

但很快，这些情绪就找到了突破口，这个突破口便是那份渴求，对力量的渴求与贪婪。

“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打破终焉的桎梏，才能挽回那些人的生命，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代维相信自己能够驾驭这些力量大，尝试着融入一颗颗的律者核心，让自己成为所有核心的载体。

力量，掌控。很快，代维感觉万事万物皆在自己手中，仅需一个念头，一个响指，便可创造或是毁灭。这种力量的诱惑无人可以抵抗。

“有了这种力量，即使是终焉，应该也会畏惧三分吧……”

“我可以救她们……我也可以救自己……我能把崩坏赶出这个世界……！”

兴奋与疯狂过后，代维立刻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趁现在还能掌控，试着来一次模拟对抗吧，机会难得。”

他又创造出了那个模拟终焉。当掌控的规则趋同之时，便是极致力量的对比。每一次能量对轰都完全可以打破这个幻境世界，但创造物必定是无法打破容纳自己的世界的，除非外力介入，此刻他和模拟终焉都可以说是创造物，只有魔影分身是GM。

在与模拟终焉的作战中，代维愈发感觉到了律者核心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既然瓦尔特·乔伊斯凭借30万民众的宏愿抵抗了律者核心带来的负面情绪的影响，那么证明这个纪元，人类的记忆或者说愿望是对律者核心内的意识有压制力的。但不同人的意识他做不到在幻境中复现，不过至少给了代维一个思路。

代维从幻境中退出，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悄然成型。

“机会来了，华。”

“来吧，我准备好了。”华闭上了眼睛。

没有任何预兆，再次睁开眼，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被烈火焚烧的大地。

“卑弥呼队长……？”华见到了记忆中那个人。

卑弥呼笑着摆摆手，然后……

世间的一切都变了。

烈焰，仍未止息。目之所见，尽是断壁残垣。

浓烟从中升起，混杂着炽烈的火光，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如血一般，如死一般。

仿佛是为了映衬这末日般的环境，眼前的队长突然开始攻击自己，就连身边那些记忆中的队友也没放过。

华闪身躲开这一道烈焰，脑海深处的记忆涌现。

“为什么当时见到凯文，他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悲伤，并没有战斗胜利的欣喜……”

“为什么旁边还有一个简单的坟墓……”

“卑弥呼队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牺牲……”

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那日杀死整个小队的人就是卑弥呼队长，要不是自己侥幸正巧出门，自己一定会死在过去。”

那日，华听闻代桢也来到了澳洲，本想趁着无事前去找代桢，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之后还被代桢救了。

“虽然真相难以接受，但我已有了面对它的勇气，来吧，卑弥呼队长，这次，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华进入了人为崩落状态，这是给曾经的队长最高级别的尊重。如火焰般的金羽爬上华的胸前，两鬓和额前的几缕发丝也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此刻的华如同神话中的金乌展翅。

华手中的太虚之握拥有支配之律者最强大的权能——支配，崩坏能在华的手中随意变换着质态。

炎之律者化身焚天的熊熊烈火冲向了华，华手中凝聚出了堪比凯文当初释放的寒冰，寒气瞬间压制住了火焰，顺着其蔓延到炎之律者身上。

炎之律者只好暂时停下攻势，转而远攻。华迅速逼近，天地被它掌控在手中，原本周围被火焰焚寂的残垣断壁此刻却变换了模样，变成了一幅山水画。

“寸劲·开天！”拳拳到肉，华一拳将炎之律者击飞，这一拳伤害绝对很高。

炎之律者摔坐在了地上，华并没有着急杀死她，华想问问，为什么她会变成律者，但其实，华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卑弥呼队长会变成律者，为什么代桢会变成律者？

炎之律者不堪受辱，她作为崩坏的使徒，绝不允许被人类如此羞辱，在她看来，华的这种放海行为完全就是心灵暴击。她拍地而起，地面瞬间融化，如同岩浆一半向华发射过去。

华飞到空中，凝结出一道冰墙，完美挡下了所有攻击。

此刻，跪坐在地上的是律者，而飞在天上的是人类。

“你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律者吗？！”炎之律者突然对华说了这么一句话。

“……”华沉默不言。

“因为，想要看到与她相关的人，痛苦绝望的样子啊！哈哈哈哈——！”

“……”华依旧沉默。

“怎么？难过到说不出话来了吗？”

“哭啊，哭不是人类表达悲伤的方式吗？”

“血，泪，多么美妙~”

“你说够了吗？”

“？怎么，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吗？”

“并不是崩坏击垮了你们，是你们自己，人性卑劣远比灾难很可怕，这样的世界有什么被救赎的必要吗？”炎之律者状若癫狂。

“以偏概全，以点盖面，确实是你们会用的话术，我们想要救赎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哈哈哈哈哈，美好，天真！”

“时间差不多了……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再见！”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华话语落下，炎之律者立刻失去了意识，与死掉无异。

幻境也在此刻破碎，原本的火焰世界一块一块碎裂，露出了原本太虚山的样子。要不是代维在外面维持，这幻境早裂了，但能量太过庞大，不怎么好维持。

……

“怎么样？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预料之中……”

“你觉得我之前说的，让这个幻境成为之后你收徒时的试炼，如何？”

“我觉得很合适，难度恰到好处，还有保险措施。”

“那就这么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