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强化人体的机会已经摆在眼前，没有不实验一番的道理。

“用实验来换取存活的机会，相信那些至深之处的死囚们会愿意的，他们没得选。”

……

“阿波尼亚，你只需对他们施以戒律即可。”

初次试验的有十名死囚，他们被泡在营养液中，没有任何活动，仿佛已经是一具标本，或许等待着他们的也是成为标本。

电子屏幕上显示着他们的各项生命体征，目前各项数值还很正常，显示生命的线条仍然活跃。

梅坐在座椅上静静等待着结果，对于这次实验，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这些只是前期的数据收集。

“神音”实验的目标是创造定向稳定的发展，使实验目标的大脑在神音影响下，主动影响身体向着适应崩坏能的方向转化。

一旦成功，可以成为融合战士的人数将会随之提升。

维尔薇的空白之键仿制品也有了用武之地，这些有着高崩坏能适应性的人配合空白之键，甚至可以组成一支“律者”军队。

悲观考虑，可以使下个世代的人类能够更易觉醒圣痕，到时这个计划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中只有营养液在罐中滚动的声音，以及仪器运转的噪音。

“一号实验体脑死亡。”助手没有感情地报告着情况。

梅只是看了一眼显示屏和那个实验体所在的营养罐，并没有惊讶的情绪。

很快，又有实验体出现了异动，开始在罐内胡乱挣扎，心率骤增，大脑杏仁核活跃，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挣扎了一会儿，也不再动弹，心率停滞，又过了一会儿，同样死亡。

……

一天实验结束，仍然存活的仅剩一人。

助手已经被梅安排休息去了，实验室仅留下了梅，樱，阿波尼亚三人。

梅将他放了出来，用结实的捆缚带绑在手术台上，准备观测一下对方的身体反应。

“樱，阿波尼亚，准备好，他可能已经不算人类了。”

时间静静流动，突然，手术台上的人开始呓语挣扎。

“神，会带我们到达彼岸，罪恶终将，……净化。

你是，谁，什么，声音，啊……★，我，是……”。

男人的话渐渐失去逻辑，他也渐渐不再挣扎，而在场的三人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声音。

“ho……bu——sa，lin……

a ，wa di，da—si_”

（以上这些词汇并无任何含义，只是作者之前做梦梦到克苏鲁时听到的，只记得大概是这些发音，因为我有记录梦的习惯，所以至今仍能在QQ空间里找到记录，不要理解！不要理会！(●\u0027?\u0027●)）

听到这些莫名词汇的三人仿佛看到了那个无法理解，无法观察的存在。甚至阿波尼亚都无法避免。

本能告诉梅，不要试图去理解，这是超出维度的存在，这些词汇不能理会，一定不能传播出去，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男人死亡后仪器的响动惊醒了三人，她们眼前的幻视和幻听随之消散。

“樱，阿波尼亚，忘记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任何东西。”梅振重警告。

此次事件被梅彻底封禁，但是“神音”实验不能就此打住，因此观测被隔离了起来，尤其要隔离被实验者的呓语，这个似乎是引起幻象的导火索。

……

一连进行了上百次实验，几乎全部死亡，侥幸存活的那几位，要么意识缺失，独留了一具空壳，与死亡无异;要么精神出现异常，无法正常活动交流。这是一项成功率为零的实验。

梅甚至想要放弃这项计划，因为至深之处的死囚已经减少近半了，可以预见的是，很快就无人可用了。

即使已经做了这么多次实验，漏洞依旧很多，并且不知从何修复，因为没有一个成功案例以供参考。

……

一位令人意外的人志愿参加了此次实验，是华。

“华，你确定要参加这个实验吗？”

梅很早就认识这个沉默的女孩了，作为朋友，梅必须向她说明;作为MM制剂最成功的实验体，梅不忍心失去华这样一个活体瑰宝。

梅一直是理性之于感性之前的，即使华是朋友。

为了对抗崩坏，她已经舍弃太多了。

“这是必要的……博士。”

华总是那么沉默，沉默地付出，她是如何从一个内向的女孩成长为如今这样的战士，是崩坏吗？或许是她内心的责任感，她习惯于将一切都揽向自身，并且不求回报。

少女缓缓脱下衣服，穿上实验用服装，进去了一个新的装满营养液的罐子里。

这一次的实验，梅并没有把实验体隔离起来，她对此次实验格外用心，因为这次一旦失败，就将是最后一次“神音”实验了。

“华，感觉如何，正常的话点一下头就好。”

梅甚至问起了这种没有什么科学营养的问题，只为尽可能让这个朋友好受些。

华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实验正式开始，各种各样的药液开始按顺序汇聚，融入。

“阿波尼亚，开始吧。”

戒律施展，这个戒律是为了引导人体向更加适应崩坏能的方向转变，可以说实验一旦成功，将是人体在崩坏影响下的世界之一大进化。

也正是因为这是强行拉扯人体进行的进化，所以成功率才会至今是百分之零。

机器的数据固然很精确，但梅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每一秒观察华的任何反应和变化。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意外发生，不过意外总在人们放松的一刻出现。

仪器显示华的血压急剧增高，心率增强，大脑活动剧烈。

梅同样看到了眉头紧锁的话，华看上去正遭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

梅根据之前经验判断，判断华可能也听到了所谓的“神音”，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华！不要听那些话——”梅失态地朝着华大喊。

人们有时会过度小看精神的作用。

梅的喊声起了作用，华身体的各项数据稳定了下来。

朋友的关心很多时候确实可以救命，这是精神影响身体的典型。

原剧情中，华对梅其实颇有意见，不过多是因为梅的绝对理性。

但在代桢的影响下，梅和华一早就认识了，华也因此看到了梅的另一面，梅原来也是一个普通人。崩坏改变了很多人，但有些东西，什么都无法改变。

少女眉头渐渐舒展，脑海逐渐清明，仿佛打败了噩梦中的魔鬼。

实验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华依旧没什么异常。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你醒了？华，感觉怎么样？”梅的语气充满了关心。

“我没事。”华感受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实验挣得成功了，恭喜你，完成了不可能。”

梅已经在病床前守候了120个小时，每天都认真照顾，无微不至，此刻看上去比华更加憔悴，不允许别人代替自己照顾华，这是她的坚持。

“看来我真如代桢所言，那么幸运嘛。”华微微一笑。

“测试明天进行，你接着休息吧。”梅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儿。

……

“看来是真的成功了，华对于崩坏能的适应性，对于各项神之键的适配性都有了很大提升。”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后续实验的漏洞确实减少了许多。

成功率虽然仍旧不高，但留下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