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威严的中年男警官，清了清嗓，“一个个说，吴伟之前说的我们也知道了，你说说你的原因，为什么会起冲突，对他动手，不是动脚。”

“警察叔叔，我确实踢了他一脚，可是我就是轻飘飘的比划了一下，根本没踢到。”

什么？吴伟瞪大了眼睛，放屁，我都被踹飞了。

他下意识就想打断姜理的话，“你们可别听他胡扯啊，我”

“嗯？你要是想说有的是机会可以说个够。”中年警察板起脸来，语气生冷让人生畏。

他只能憋屈地闭上了嘴。

姜理表面上看，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实际上拳头都捏紧了，整个人忍得发抖，真想揍死他丫的。

从舒星月那个角度看，就是他微红的眼眶，颤抖的身躯，活脱脱一个被恶势力欺负的纯情小男孩啊。

她不禁对这个男人更多了几分厌恶。

“警察叔叔，你可以看看我们两个的身材对比，要是我真想揍他，他还能在这活蹦乱跳吗？更何况事出有因，你们听我细说。”

“我们家自从开店以来从来没跟人红过脸，我爸妈都是老实人，我姐，你们也看见了，这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更别说我了，老实憨厚，吃苦耐劳，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

今天早上你们知道我们去开店，店里成啥样了吗？”

“成啥样了？”舒星月好奇上头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带着羊膻味的臭泔水，泼满了我家店里，四处都是臭气熏天，给我妈气得刚刚才缓过神，给我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一向与人为善，会是谁呢？”

“是谁呢？”

姜理手一指，“就是他”。

“什么！”舒星月猝不及防地发出了震惊地声音，在老师的眼色下迅速捂着嘴。

难怪人家要踢你，真活该。

姜理没有在意这一个观众的震惊，接着往下说：“我们一家四口没办法，只能含泪忍着臭去打扫，这一条街现在只有他卖羊汤兑水，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扫泔水的时候还发现了吃剩的烧饼！

这些东西都只有他在卖，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想轻易冤枉任何一个人，无奈我们想着去他店里问问，结果各位警察同志，你们知道我们一家发现了什么吗？”

“同样的泔水！他们家摆垃圾的地方有泼在我们家商铺里一样的泔水，你们说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能忍？

我们不过逼问了他几句，他就嚣张地说就是他倒的，还说我们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家店里各种证件都办齐了，就算各位同志想去查，我们都经得起检验。

而他呢？店里卫生一塌糊涂，开店的证件一张没有，甚至连店名的都没有！就因为嫉妒我们的生意好，就干这种缺德事，还那么嚣张，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还轻轻地对着他比划了一脚。

我保证肯定是轻轻的，就算擦到也不至于踢到他，要不他还能这样？

没想到他还借此机会来警察局想要报警抓我们，我家三代贫农，都是从农村里苦出来的，他就仗着我们老实就这么欺负我们！

警察叔叔，你们可不能被他欺骗了！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周围的邻居，大家都看在眼里，苦于恶势力的压迫，才不敢揭穿他的！”

一番话毕，姜理说得声嘶力竭，眼眶通红，看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把初出茅庐的舒星月说得眼睛酸酸的，好像真实地再现了一个劳动人民被恶霸欺负的画面，一时间正义感爆棚，怎么看吴伟怎么不顺眼。

而吴伟此时都已经被气得直喘粗气，这臭小子怎么说出来的话，好像我比那黄世仁还坏，比那周扒皮还小心眼。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证据，只知道指着两姐弟说他胡说八道，编瞎话什么的。

没想到姜理的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这番话说的他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姜荷冷冷地张口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胡说八道，要不是你故意给我家店里搞破坏，我们都根本不想认识你，刚刚去了我家店里的两位同志，进门的时候闻到了吗？那股子臭味，让我家不知道多少天都没办法正常营业，谁想来臭气熏天的地方吃饭呢？”

说完姜荷把脸扭开，只留下倔强一看就是苦苦压抑的侧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情的大概也了解清楚了，中年警官对吴伟的印象也格外地差。

不同于自己那个刚出学校的小徒弟，中年警察办了那么多年的案件，什么人没有见过。

像姜理这种八分苦说成一百分的，少，但是他也不至于听不出来。

不过看双方的反应人家也没乱说，只是能言会道了点，要不那个吴伟在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星月，你去问一下当时的目击群众，咱们不能偏信任何一方。”

“好，师傅。”

这话说的是没毛病，可吴伟一听就急了，这要是再遇到一个跟那个毛线店臭婆娘一样的人，那我还能从这警察局里走得脱吗？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就是把我踢伤了，你们还有什么好问的，既然他说地那么可怜，我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算了吧。\u0027

说着一边捂着脚，一边哎哟哎呀地喊着，走的倒是一点不慢，直往门口走。

“站着，那都不许去，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啊，想报警就报警？等我们查清楚了才能走！”

姜不愧是老的辣，这声喝下，吓得这吴伟四肢僵硬，灰溜溜地坐回来了。

等待舒星月调查回来的这段时间，警察们也去办自己的工作了，就三个大眼瞪小眼地面对面坐着。

他还想在两人面前耍横，他横，姐弟俩更横。

姜荷嘴巴轻动，话没说出声，但是让男人不寒而栗，好像真会被这两个人给套麻袋了。

这才安静了下来，没在做些挑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