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生物钟，让姜荷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没有电子设备的九十年代，姜荷睡眠质量都提高了不少。

每天早起都精神奕奕的，从不睡回笼觉！（真的！）

清早的空气也格外清新，微凉的风一吹，感觉全身上下都舒展了。

昨天和何沉远谈好，新加进去的串串还是他们给送过来。

每个星期结一次账，他们的东西质量把控的一直很好，他也说了不会让她失望的。

刚走到店门口姜荷就感觉堆放着的蔬菜看上去有一些不对。

之前他们来卸货都是整齐的码好，今天的怎么看上去乱糟糟的。

下意识回头一看，就看见远处的巷子里有个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

他动作倒是快，但姜荷还是认出来了。

“这次的东西怎么看起来不对啊，是不是有人动过。”姜母上前翻了翻面前的货物。

“老姜你看看，是不是。”姜母侧身示意姜父看看情况，姜父上前看了一眼，抬头看见姜荷的目光。

低声询问道：“荷儿看见是谁了？”

姜荷点点头，“之前我和姜理去路口摆摊的时候见过他，骑着辆破破烂烂的老式二八杠自行车，做的。

拉住想要冲过去揍人的姜理，姜荷还是搞不懂，串串和既不存在竞争关系，俩人又没有结什么仇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好不容易从脑子里想起这个做的，也想不清楚这个人莫名其妙来搞破坏干嘛。

“先别管他，看看少了啥没有。”姜荷冷静地吩咐一家人，先准备东西，没时间和他扯皮。

姜父姜母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搬回店子里检查了一道，好在就上面的蔬菜被那个人扒拉碎了叶子。

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冷库那边的送货人聪明，把肉放在最底下，没被人发现。

也没损失什么。

但姜荷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多了不少肉，姜荷就先去切肉腌制，让他们三个人先处理着蔬菜，把肉片腌制好后，姜荷才开始切蔬菜。

好在配合的不错，一家人越来越有默契了，准备工作也做得很快。

或许是早上的小插曲，一家人心情都不算好，沉默着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特别是姜理，削土豆皮的样子，恶狠狠地，活像要把土豆生吞了一样。

小伙子火气重也正常，不过姜荷可不会放任他去打人，法治社会可不能这样。

虽然发生了这件事情，但姜荷还是决定去出摊，总要去看看那个人什么情况吧。

准备的差不多了，姜荷往三轮车上开始搬东西。

“姜理，搬东西。”扭头向还在生气状态的姜理喊了一声。

他一下子就跑过来，“姐，今天还去啊，那我可得好好会会那个老头。”

“去，怎么不去，你给我克制点啊，别碰了人家倒下来讹我们，到时候有理都变得没理了。”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快走，快走。”

姜理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听见今天还去路口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原本他还以为准备了那么多肉，今天就不去学校门口了呢。

可把他憋坏了，气死他了，什么人啊！

把东西都搬到了三轮车上，姜理憋着一股气，死命地朝前推，姜荷都快更不上他的脚步了。

小三轮都快赶上电动的速度了。

“姜理你给我慢点，跑那么快干啥，万一你去了人家不止呢，激动个屁。”

“姜荷你不懂，我们男人丢了场子就是要找回来的。”

哦呦，都开始直呼大名了，看来姜理这回是气得不轻。

看着他那气鼓鼓的样子，本来也挺生气的姜荷一下子觉得好笑了起来。

“行，我看着你怎么给我找场子。”

不过，话是这么说，到了路口，卖的老头果然没来。

姜理一下子泄气了，“什么东西，居然不敢当面和我对峙，有没有种啊。”

姜荷憋笑，就那老头那体格要是敢和姜理对峙，那才叫奇怪呢。

这小半年姜理是越长越结实了，比上辈子那副瘦猴样看上去唬人多了。

她都怀疑姜理一挥拳头，老头都得上一次天。

“你们也来了啊，真早。”

是昨天认识的马大姐，姜荷点点头，“是，你也早。”

学生还没放学，她也学精了，提前准备了好些烤好的红薯，放在旁边。

看样子昨天还是没够卖。

刚想开口问问她，知不知道卖的老头，还没张口就被姜理抢了先。

“姐，你认不认识旁边那个卖的。”

看着这个小伙子突然摆出一副熟唠的样子，老马还以为是昨天和他们聊过几句，关系就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些手足无措。

“呃，不太熟，不过昨天我卖到最后，倒是听见他被人骂了，不知道骂什么。”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好像是说他脏，都卖的棍子学生吃了扔一地，他都不打扫。”

说着还给姜理展示了一下她特意准备的垃圾袋，“都是看着大家学的，今天我也准备了收垃圾的袋子。”

“学生撕了红薯皮，就让他们往这里扔，省得扔一地，昨天捡得我手都疼了。”

“没打扫垃圾？”他没打扫卫生被骂了跟咱有什么关系。

姐弟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不通这个因果关系。

“你们之前不是第一个来这摆摊的嘛，天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都跟着你们学呢。”

旁边卖小笼包的大姐忍不住插了句话。

“这不是应该的嘛，咱来做生意，可不能把招财的地方给弄脏了不管。”听到她的奉承姜荷笑了笑。

“可不是，我们这几个都这样干的，就那个卖的，本来他就没什么垃圾，找个袋子捡了扔了就行，还不管不顾的，昨天被我们说了几句。”

小笼包摊主看样子对老头也有几分不满，看样子是犯了众怒了。

“你们是怎么说的，让他捡干净不就行了。”

“那有那么好说话，那老头就纯纯脖子上长了块石头，听不进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