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跟你们开玩笑！真好吃！”他扭头向周围围观的人群说。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舔了舔嘴唇，有些蠢蠢欲动，姜荷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孔上，心想这肯定是我的第一个顾客！

向他递去一个眼神，要不要？

小男孩掏了掏裤包，有两毛钱：“可以买几串？”

“一毛钱一串，你要那几串？”姜荷振奋的看着他。

他递过来两毛钱，选了土豆和萝卜，姜荷怕他吃不了辣给他刷了咸酱。

吃完糯糯的土豆串，男孩眼睛一亮，散发出吃货的光芒，果然他把手里剩下的那三毛钱递过来了“都要土豆！”

土豆万岁！

“好嘞，要不要尝尝辣酱，我们的辣椒也好吃的哦？”

男孩嘬了嘬手上沾着的酱汁，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好啊！”

看着小男孩的样子，旁边的学生也有人站不住了，“给我也来两串，要海带和豆腐皮”

“一串辣的，一串咸的”

“行”

现在的孩子手里没什么钱，但是几毛几块还是有的，看见同学吃着不错，自己也忍不住了，掏出钱来要试试。

“秦小成，好不好吃？”可能是同班同学，围观的学生有人问了小男孩。

面对紧紧盯着他的几双眼睛，秦小成用力的点点头，“你们尝尝看，又糯又香，这个辣的好有味儿，好吃！骗你们我是猪！”

闻言，几个犹豫的学生也纷纷掏出零花钱“给我来两串”

“我也要！土豆和豆腐泡刷辣酱！”

………

一人买好几串的有，三两个一起吃一串的也有，不一会锅里煮好的就没了。

姜荷笑得合不拢嘴，柳眉下的圆眼宛如繁星，熠熠生辉，亮晶晶的，她本来嘴就甜，买得少要求多的也不恼，笑咪咪的刷酱。

学生围过来的越来越多，姜理也忙着煮串，顾不上给渔家兄弟道谢，只能给他们投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几兄弟也笑笑，站在一边给两人拉客，和早晨的那幅场景莫名的有几分相似。

你一串我一串的，准备好的串儿也慢慢见底。

姜荷笑着对没买到的学生说：“我们明天还来，不要等了，已经没有了，不要挤了，不好意思啊！”

“怎么就这么点，那你明天得多准备点！”

“没了吗？我午饭都没回家吃呢！”

“是啊，我们才买到两串，我同学都还没来呢！”

“是啊！是啊！”…………

“好好好，明天我们肯定多做点，大家散了吧，没有了………”

打扫干净狼藉的路面，姜理总算有时间给新朋友道谢了：“谢谢你们帮我招揽生意，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张，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他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滴，汗衫都被浸湿了，但脸上满是笑意。

余力几人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你早上跟我们聊了半天不也帮我们招生意了嘛！正巧过来看看你吹上天的串串是什么味道！生意好我们也替你高兴呢”

“果然没骗人，怪好吃的哈哈”。

彼此自我介绍了一番，三人是堂兄弟，大哥叫余力，两个岁数小一点的分别叫余枫和余裕，几人熟悉之后，姜理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几人吹牛谈天。

“还是要谢谢你们，也没啥东西能请你们吃的，我刚刚留了几个串，你们尝尝味道。”姜荷从放串的筲箕里，拿出留下来的一把串。

这是她特意留的，毕竟人家帮忙一场，不好欠人家人情，再一个他们对市里肯定比两人熟悉，又是附近的人，多来往来往也安心。

余枫和余裕听到这话下意识伸手接过串串，刚刚就是他们两没有尝到，闻着味道站了那么久又累又饿，香死人了。

“咳咳”余力提醒了两个弟弟一声，礼貌不能没有啊。

兄弟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连道谢：“客气了客气了，礼尚往来嘛，谢谢谢谢”

吃完给姜荷竖了大拇指，“你这味道真别说，当小零嘴还真挺馋人的。”

余力满脸赞同说：“这个东西你们以后肯定不愁卖，我先提前说声恭喜咯！”

说完把放在脚边的水桶提起来，拎了两条用茅草扎住鱼鳃的小鲫鱼给姜理，“别拒绝啊，我们可吃了不少串呢，下次再来还找你们吃串，走了啊。”

还没等姜理反应过来，三个人一溜烟儿跑了。姜理有些不知所措，头一次有人送他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做。

“欸！你们跑什么？”

拎着两条鲫鱼看向姜荷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懵圈与困惑。

姜荷先是懵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卖剩下的鲫鱼，既还了姜理人情又拉近了关系，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当朋友处也挺好的，收下就收下。

不过姜理对于人际交往表面上一副游刃有余，头头是道的，实际上别人跟他碰一碰就缩到龟壳里了，没有经历过健康的人际关系，她忍不住失笑，没想到还能重塑一下姜理的社交圈，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多的是狐朋狗友，挺好挺好。

“姐？我们收下？不太好吧？”姜理有些苦恼，他只擅长乱吹牛啊！

姜荷嘴角上扬，不置可否。

“你自己看着办喽，反正是你叫来的朋友”

说罢提着东西往家去，姜理拿着两条鱼跟着姜荷后面：“那我收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

等两人把桌子炉子都搬回家，姜理也想好了，打算下次再遇到他们，如果不忙的话就去帮他们卖鱼，如果能带他一起去捞鱼的话那就更好了，咳咳不是，是去帮他们捞鱼！

姜荷一边收拾擦拭着桌子锅碗，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今天是第一次出摊准备的东西也不多，怕卖不出去，还好挺顺利的。

明天可以多准备一些食材，签子暂时不用补，但需要泡发的豆腐皮和干海带需要当晚泡好，等生意再好一些可以考虑换口大锅，或者买一辆三轮车……

二手的也行，可以把煤气罐拉出去用煤气灶煮串，就不用搬炉子了。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被带有余温的炉子，烫的上蹿下跳的姜理。

嗯，买三轮车这件事可以提上日程，开始攒钱了。

所有东西洗刷好之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

姜荷掏出装钱的包，向姜理招招手，他激动的点点头，走进屋子里，把门关好。

准备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