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人很快被禁军带来。但一番审问查验后均未发现问题。

“既然不是在御膳房出的问题，那便是到了这望月阁下的毒！究竟是谁，朕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陛下……”一位年轻的嫔妃站出来，声音怯怯的。

“吴婕妤，是你？”

“不不不……陛下误会了！”吴婕妤连连摆手，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眼睛红红的，不敢看人。“妾身站出来是因为……因为之前看到了皇后拿出了一张粉色的手帕……”

建德帝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后用粉色手帕怎么了？”

“因为皇后娘娘今晚穿的是墨绿色的衣服，不该配一条粉色的手帕，妾身偶然看见觉得有些奇怪，便多看了几眼。皇后动作很快，妾身看得眼都花了，还感叹娘娘是不是会戏法呢！妾身也不知道此事与贤妃娘娘中毒有没有关系，只是觉得蹊跷……又一时没有线索，便斗胆说了出来！”

建德帝皱眉看着她，一时没有开口。这个吴婕妤是吴家今年送来的人，按辈分该叫淑妃一声堂姑，但进了宫，这些身份便不再作数。

淑妃瞪她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就胡乱开口，知不知道污蔑皇后同样是死罪！定是你看差了，娘娘怎么可能配一条粉色手帕，这与衣服首饰完全不搭！”

看似指责吴婕妤，实则是对皇后的质疑。

“皇后怎么说？”建德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说什么？说本宫没有一条粉色手帕，还是说本宫与此事无关？”

“陛下，娘娘虽说听到了贤妃嚼舌根，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定是误会！不如这样，太医不是说这什么花昔药粉是粉色，容易沾染在身上吗？那就搜身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场的人都搜上一回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燕景冉看了眼说话的母妃，此刻他才品出一丝不对味来！又将目光投向依旧昂首挺胸从容不迫的皇后，眼神暗了暗。

“皇后觉得呢？可要搜身？”建德帝再次把问题抛给皇后！

“搜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请尚宫局的嚒嚒来！”

人很快被请来了，三位皇子先由禁军搜了身，没有问题后出了望月阁。其余的妃嫔按照分位由低到高搜起。

时间流逝，转眼间只剩了淑妃德妃和皇后。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在皇后身上，心思各异。

“德妃娘娘没有问题！淑妃娘娘没有问题！”

只剩皇后！

建德帝抬手阻止了嚒嚒，目光带着淡淡的失望。“皇后，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天歌笑了起来，“什么机会呢？本宫站出来自首可以落个全尸，否则就要灭了我楚国公府吗？陛下，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会是我？”

“皇后，朕知道这些年你有怨，朕当初答应过你会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可……事到如今中宫无所出，你又不肯将其他皇子记在名下，朕又有什么办法！”

“够了！你想说什么？想说我是嫉恨贤妃怀孕，嫉妒这宫里一批又一批的美人儿？所以失心疯要报复他们，报复你的食言？燕祁钧你想我死就直说，何必给我扣这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拿自己的亲骨肉做局，你可真是让我开眼！”

“皇后！”建德帝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下令砍了她。可他不能落人话柄，必须把证据坐实了！

“既然皇后不愿走朕给的台阶，那就搜吧！”

嚒嚒小心翼翼地上前，楚天歌没有抗拒，只是冷冷的笑看着那个男人。她张开双臂，任由嚒嚒搜过她的衣服……

比起其她人，搜皇后的时间未免过长了些。德妃嘲讽的看了眼旁边的淑妃和皇帝，再扫过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很好，看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嚒嚒，如何了？怎么不吭声？莫非皇后娘娘穿得太厚？”德妃本不想掺和这些后宫争斗，可此事不是后宫的那些争风吃醋。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那个男人真是丧心病狂，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没……没有问题！”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拿出一条粉色手帕，这么挥了一下，正是对着贤妃娘娘的！”吴婕妤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的确不可能！建德帝眯了眼，他明明都安排好了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目光落向角落处的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似有所觉从人群中走出来。“陛下！奴婢有事要禀！”

“说！”

“奴婢是长乐宫里的洒扫丫鬟。前段时间打扫娘娘寝宫时，不小心将耳坠掉到了床底，奴婢趴到床底捡耳坠时，不小心听到了些不该听的……”小宫女状似害怕的抖了抖。

“接着说！”

“皇后要人找出陛下和贤妃娘娘的生辰八字，还要来了针线棉布和朱砂……奴婢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皇后平日并不会做针线……今日出了这事心中有害怕，故而将此事禀报陛下。”

“做针线怎会用到身辰八字和朱砂？”淑妃一副不理解的疑惑模样，建德帝却突然变了脸色。

“陛下……这……这是民间惯用的厌胜之术！宫廷里绝对禁止的巫术啊！”尚宫局的嚒嚒惊诧出声。

“皇后！你敢在后宫行禁术……朕……朕要……”建德帝一副怒极攻心提不上气来的模样。

“陛下喜怒！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不如先听听皇后的解释！”淑妃帮他顺着气，又焦急的看向皇后，“娘娘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说本宫没做过，所以你们可以尽管派人搜？还是说你们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唱得可真没新意？”楚天歌满眼讥笑的看着他俩。

“楚天歌，你放肆！就凭你如今这态度，朕就可以杀了你！”

“好啊！陛下现在就砍了我吧，也不用一盆又一盆的污水往我身上倒！”

“你说朕污蔑你，那你敢不敢让人去搜长乐宫？”

“就因为一个小宫女的一面之词，你就要派人搜我的长乐宫？好！搜到了我楚天歌任由你处置！可若没有，你总不能只拿一个小宫女的命来应付我！”

“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