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修行犹如逆水行舟，如果一天不训练，就会落后于人。

至少比安卡是这么认为的，但令少女烦恼的是，她有一个有些麻烦的老师。

“嗯，门外没有老师，计划通。”

新年的早晨，或者说凌晨，比安卡悄悄将房门打开一个缝隙，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找寻着苏羽的身影。

在发现一切正常后，比安卡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将房门关闭，随后撒丫子跑路。

“训练场，训练场！”

就在呆鹅满脑子想着如何开始今天的训练时，苏羽的声音传来。

“早上好，比安卡。”

苏羽优雅地坐在客厅，轻轻抿了一口红茶。

“叮！”

比安卡仿佛被按下了停止按键，僵硬地转过身，看向一脸微笑的苏羽。

“哈哈，早上好啊，老师。”

比安卡有些尴尬地打了打招呼，苏羽轻轻点了点头，将另一杯红茶推了过去。

“知道了，老师……”

比安卡有些沮丧地走向了苏羽，坐在了椅子上，端起红茶品尝起来。

“唉，看来今天的训练计划泡汤了……”

比安卡本来还在苦恼今天的训练计划已经泡汤，不过在红茶入口的一刻，她的眼睛绽放了光芒。

“如何？”

苏羽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特地向丽塔请教了泡红茶的技巧，然后练习了几天。

“很好喝！谢谢老师的红茶。”

“是吗……”

苏羽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眼神无比和善地看向比安卡。

比安卡被这和善的目光吓了一跳，杯子差点都没拿稳。

“今天是新年的伊始，也是你的生日，虽然你是随便填的一个日子，但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是是是，老师说，小孩子应该多休息，不要老想着早起去训练。

可是老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比安卡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了起来，小脸鼓鼓的，试图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需要照顾的孩子。

“是吗？”

苏羽无视了她的目光随后说道。

“你会自己做饭吗？知道生病了该吃什么药吗？知道如何养活自己吗……”

一系列的问题袭向了比安卡，她快速地调用起自己的CPU，最终开口说道。

“可是老师，你说的这些不是有丽塔和您……”

比安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承认了。

“好吧~_~我确实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不过我会努力的！”

不愧是比安卡，在短暂的沮丧后就又一次充满了元气。

苏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孩子嘛，整天惦记着那些打打杀杀的干什么，就应该多休息一会儿，也不知道以前奥托是怎么带的孩子。

“看你的样子估计也睡不着了，走吧，一起去逛逛吧，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你的生日。”

“是！”

“嗯？”

“那个…好的……”

“嗯。”

…………

一大一小穿着风衣走出了天命总部的别墅，比安卡围着一条鹅黄色的围巾，上面还绣着一只卡通的鹅。

当然，那是苏羽织给她的，虽然大鹅有些奇怪，不过是老师送的，比安卡还是开心地收了起来。

只有苏羽，黑红色风衣加上粉色围巾，只能说小孩子都喜欢模仿自己崇拜的大人。

“老师，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粉色呢？”

比安卡好奇地问道，她可不像那个草履虫妹妹一样，一些雷点她还是不会踩的，或许这就是呆鹅一激灵吧。

“粉色很好看。”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吧，你高兴就好。”

冬日的的天命总部有些许的寒冷，加入早上人比较少，冷清的气氛让比安卡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应该这可以让她更加清醒，然后更加努力练习，变得更强！

比安卡憧憬着未来的自己可以变得更强，不过苏羽无情地打断了她的变强之梦。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多穿一点吗？生病了怎么办？”

“老师，其实我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

比安卡小声地说道，因为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苏羽便蹲下给她戴上了帽子和手套，顺便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围巾。

看着苏羽凑近的面容，比安卡小脸红红的。

“嗯，一定是风吹的！一定是！”

“看吧，这孩子冷的脸都红了，该死的奥托，到底怎么带的孩子啊！”

两人有着不同的想法，只能说，两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嗯，走吧。”

苏羽伸出了手，他觉得戴着手套还是不够暖和，所以自己牵着会暖和些。

比安卡看着苏羽伸出的手，不知不觉间就牵住他的手，不过脸为什么越来越红了呢？

“热的，一定是热的！”

“嗯，牵着就暖和多了。”

……

两人就这么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店时，苏羽注意到比安卡的脚步似乎停了那么一下。

顺着比安卡的目光，苏羽注意到了那个夹娃娃机里面的玩偶。

一只巨大的鹅。

苏羽笑了笑，随后说道。

“想要那个玩偶吗？”

“嗯嗯嗯……咳咳，不用麻烦老师的。”

比安卡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并不麻烦，本来今天就是你的生日，既然你想要，那我便会倾尽所能。”

那么一瞬间，比安卡眼中的苏羽仿佛周身闪着金光。

……

“老师，要不就算了吧。”

比安卡担忧地看着眼前正和夹娃娃机杠上的苏羽。

苏羽微眯双眼，四周仿佛冒出了黑气，机器内，大鹅玩具的表情仿佛嘲讽着他的无力。

“比安卡，遇事不要放弃，你所期望的，一定会实现！”

苏羽又往机器里投进了硬币。

良久，比安卡眼中的担忧又深了。

苏羽起身，随后笑着说道。

“比安卡，稍微等我一下。”

“好的，老师。”

苏羽一个人来到了角落，随后掏出了通讯。

“奥托，是我……”

……

“不愧是老师，果然，努力坚持的话，一定会有成果的！”

比安卡抱住大鹅玩偶，兴奋地说着。

苏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后阴恻恻地想着。

“长光是吧？害我在小孩子面前出丑，这个仇我可不会忘记……”

苏羽从奥托那里了解到，那台机器是长光专门做出来赚零花钱的，明明工资那么多，却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赚零花钱。

苏羽绝不允许这种腐败行为在天命滋长，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公报私仇，绝对不是。

…………

两人就这么在天命总部逛着，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天。

比安卡觉得非常神奇，和老师一起逛街居然没有想训练的事情，而且这一天过得好快呀，虽然老师在那台机器上耗了几个小时，不过并不无聊！

“嗯？下雪了。”

两人停住了步伐，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落下。

比安卡摘下手套，伸出手掌接住了落下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掌之上，却很快地化掉了。

比安卡不免有些沮丧，这一变化自然逃不过苏羽的眼睛。

只见苏羽手中光芒一闪，一条雪花项链出现在比安卡的面前。

“喜欢吗？”

“喜欢！谢谢老师。”

比安卡高兴地接过项链，不过似乎想到什么，又把项链递给了苏羽。

“老师可以……可以帮我戴上吗？”

“当然可以。”

比安卡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苏羽蹲下身为她戴上项链。

比安卡抬头，看向那双红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漆黑的夜空，烟花在此刻绽放，那是奥托送给比安卡的礼物。

闪烁地火光映在比安卡的脸上，红红地。

“这个奥托，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吧。”

苏羽笑着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少女摇曳的心意。

“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回去吧，丽塔还在等我们呢。”

“嗯，好的。”

这一次，少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

月球，少女抓住了转瞬即去的时机，漆黑的长矛刺穿了他的心脏。

血液滴落在地，成为了终焉的他，居然也会流血吗？

“咳咳……黄泉之杖嘛……我为你骄傲，比安卡……只是，你要握住的手…………已经不是我了……”

少女再一次看向那双眼眸，她才发现，那双眼眸之中饱含的温柔，从来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