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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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戏都演完了,还不打算散场吗?
王竹压下萧长宁,不允她去找玉凌子。
萧长宁拗不过只得听话。
王竹入京的第三日深夜,谢曦叩开了城门,带着黎鸢和谢曜与阮诗蕴入了京。
他们前脚入府刚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洗漱,谢凤仪悠悠醒转过来。
当即没人再管什么仪容,最爱整洁的谢曦将一身灰尘的外衫脱到一半,在听到消息时毫不犹豫的将外衫又穿了起来,大步从房内走了出来。
归京的人齐齐凑到谢凤仪床前,每有人露出难过来,都是一张笑脸。
与她开口说起话时,也与往日无异,没有丁点的异色。
谢凤仪也很高兴,挨个都说了话,还细细看了阮诗蕴的气色和脸上的疤痕有没有消除的彻底。
在发现阮诗蕴除了一路赶回来有些疲色外,其余一切都好时,很难得的夸了谢曜好几句。
谢曜从眉宇上看成熟了许多,对着她时却还是往日的腔调,没有任何改变。
谢凤仪很快就又困了,临再睡去前,她靠在萧长宁肩上,手探出去覆上谢曦的手,对他轻声呢喃了一句,“大家都很好,真好。哥哥,你们要一直这样好。”
谢曦喉头滚了滚,并未说话,静静看着她再次陷入了睡梦。
她呼吸平和,唇角扬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是在做一场美梦,静谧又安然。
谢凤仪其实很想再和家人与好友再多说一会儿话的,奈何精力不允许。
随着醒着的时间一日比一日短,她心中也有了数,她时间怕是快到了。
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醒来。
她都做了可能见不到谢曦他们最后一面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她竟能离开前见到心中挂念想见之人,这让她很是开心。
这份开心,维持到了她再一次醒来时。
睁开眼,四周都是黑暗,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几乎没有多加犹疑,便确定了这是哪里。
这浓厚的熟悉感,是她曾经待过很长时间的长生牌啊。
她瞬间都不知该以什么心情来推一下她目前是何等的状况。
要知道,她亲眼看到她的长生牌在回灵阵中,已然寸寸碎裂开后成了飞灰。
如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是如何做到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又回到这早已不存在的长生牌中的?
她不想思考了,因为不管怎么思考,也压根无法合理解释她此时状态。
那干脆不想了,先待着吧。
虽然有点憋得慌,但好歹意识还在,也算是好事了。
谢凤仪以有点陌生又习惯的魂魄状态,在长生牌里蹲了半个月后,结合来上香的人们嘴里之言,成功得出了结论。
这是上一世,谢曦还在朝中做他的中流砥柱,萧长宁也还是镇国长公主。
不过时间要比她回去时更往后一些,也就是说她之前所谓重生的经历很可能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实际上没有什么回灵阵,什么再来一次,一切都是她自身的臆想。
在得出这个结论时,谢凤仪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与惊诧。
这是最符合逻辑和最合理的解释了。
她沉默的窝在长生牌内,依次见到了憔悴的萧长宁,疲惫的谢曦,羸弱的阮诗蕴等人。
她还见到了黎鸢。
但她并未反问自身,只是看着他们来了又走,对她诉说着各自的哀思。
最先熬不住的是王竹,在她又一次沉睡醒来时,见到的就是苍老的不成样子的王竹,正在往她长生牌前放冰碗。
“阿欢……”多年丧女之痛的折磨下,让王竹背脊已然挺不直了。
她半佝着腰,手指抚过长生牌,“娘很后悔,幼年时管你太严,没让你多吃些你爱吃的冰碗。”
“你走后,娘无事时便会做上许多冰碗,可惜放到最后成了冰水,也没人再动一勺。”
谢凤仪在长生牌内闭上了眼,似是不忍再看王竹此时模样。
王竹并未待太久,只说了一些昔年之事和怀念后,便步履蹒跚的走了。
没过几日,谢曦和萧长宁着了一身白孝来了,两人面容也苍老了许多。
谢曦说了王竹已然去了,临走时还在念着她的名字。
王竹走后,很快便是贵妃。
阮诗蕴也没能挺太久。
她所在意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
而后,轮到了谢曦。
萧长宁来给她报丧时,面容衰败的看不出一分年轻时的绝色,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枯败之气。
“阿欢,哥哥也走了,就剩我自己了。”萧长宁声音嘶哑,拿着帕子将她牌位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我也快了,你再等一等,我们很快就要团聚了。”
萧长宁走后没多久,有道人来她牌位前说镇国长公主于昨日薨逝,举国皆哀为其服丧,三月内不得有婚嫁喜事,皇帝亲自跪灵扶灵。
谢凤仪叹了一声,望着长生牌内的黑暗,幽幽出声,“我说,戏都演完了,还不打算散场吗?”
话音落,她听到了一声极短的笑声,旋即眼前便是一花,她已然换了地方。
“二位好啊。”她对于出现在哪里和眼前都有谁一点都不震惊和意外,还很愉快的挥了挥爪子,“吃了吗?”
“吃了,吃的挺好也挺饱,比往日足足多用了一大碗。”镜非子懒懒散散的坐在蒲团上,展开手对着飘在半空的她比划了一下,他说的一大碗是多大的碗。
“还真是挺大个碗。”谢凤仪点点头,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我就这么飘着?好像有点有碍你们与我对话。”
镜非子腿往出一伸,身子再往后一仰半躺了下来,“没关系,这样说话就不累了。”
“那你就开始吧。”谢凤仪试了下,她飘不动,只能在原地。
但她嫌弃站着太傻气了,干脆凌空蹲了下来,手托着腮,摆出了一副准备好了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镜非子又笑了一声,看似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实则很嘚瑟很骄傲的说了句,“一句话总结,就是我跟对面的老不死的打了个赌。”
“然后呢,是我赢了,或者说,是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