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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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你少来恶心人的这一套
“嗐,那个啊,那是二哥前几年画着玩的,他那段时间迷那个。”
谢凤仪话声里透着几分随意,“他不敢在京都玩,怕被谢太傅收拾,就回陈留来弄了。”
“还真别说,他读书做文不成,管理事务也没强到哪去,倒是在这一道上颇有几分天分。”
“奈何他并无长性,没多久就丢开手去了。”
“如今我陈留的闺房里,还堆着他画了后送的一大箱子呢。”
“之所以挑出这个来,是因为这个茶罐原本是通体透白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古物件儿。”
“他拿去给添上了画儿,还怪顺我眼的,瞅着很有点意思,我就留着用了。”
“刚才恰好看到宋老头捧茶罐儿跟捧宝似的,我就顺口编了个故事,顺带刺他几句。”
“没想到老头还挺单纯,我说什么信什么。”
萧长宁好一会才说了句,“你真的适合去做外交使臣。”
眨个眼的功夫,就能编出个令人听不出破绽的故事来。
尤其是这虚假的故事,还能有佐证,将假的都落成真的。
大梁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去为官,与他国使臣进行友好沟通。
“这其实都是小道。”谢凤仪终于将茶罐看够了,按着盖子信手往后一抛,后面跟着的茶白瞬时接下收到了怀中。
谢凤仪将素白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握成拳头,“这才是大道。”
“拳头硬才是道理,对方强我们弱,计谋心机耍到极限,最多也只能是不吃亏或者是占点小便宜。”
“若是咱们强对方弱,咱们就能理直气壮的要让对方将大便宜双手奉上。”
“就算是咱们不去主动威胁,他们都不敢不给,因为他们怕挨揍。”
说话时的谢凤仪眉眼瑰丽,笑语盈盈,语声也很软糯。
但这些话,并不软也不糯,还透着几分铁血峥嵘。
萧长宁仰起头看向了夜色下不远处的皇城,“你说的对。”
“那是,我说的什么时候不对过。”谢凤仪永远都无比自信,而后站住了身子,“到了。”
她们今晚要看的人不止宋吉光一个,还有个在宫里的国师大人。
而如今见国师,最安全又低调的方式就是走密道了。
主仆三人入了密道,忍着地道中不太好闻的气味儿到了国师房间下方。
茶白在出口处倾听了一会儿,才对谢凤仪和萧长宁无声的点了点头。
谢凤仪颔首,茶白会意的将密道口打开后灵敏的上去了。
没过一会儿,老神棍就被茶白给带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国师一见到谢凤仪,顿时像是见到了亲人,立马就热泪盈眶。
“打住,你少来恶心人的这一套,有人话就快说,没有就赶紧上去。”
国师脸上挂着的久别重逢喜悦激动神色被她一句话给灭了大半,换成了委屈与哀怨,“你能不能将我弄出去啊?”
“再待下去,我怕是会在成为你们陈留老宅的花架子之前,变成宫里的花肥了。”
谢凤仪瞅了瞅他,原本是想再喷他几句的。
可在看到他的眼神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老神棍市井出身,又天生的心眼活泛,在某些方面胆子奇大。
别看在她面前怂的不行,实则对着皇帝他一忽悠就是这么多年,还装的滴水不露,从来没出过错。
一般人哪里敢,又哪里有这等的手段。
他那死德性是不能给颜色没错,但只要不让他尾巴翘起来,他就十分的知道分寸。
特别的明白什么话是能说和什么要求是可以提的。
他在过国师这些年,没有给过他什么计划。
可他心里门清儿,他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这个国师,并且是备受推崇和皇帝心中能有几分信重的国师。
去陈留养老是王竹应的,并没有说何时。
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刻或许不会太晚,但绝不会是眼下。
那么是什么导致国师在明知道不应该提这等要求的时候,还是提了出来呢?
“暂时没发生什么,可我觉得很不安。”老神棍手一下一下捋着拂尘,脸上有着说不清的烦躁,“我最近总是心惊肉跳的。”
“而且我觉得,皇上他……”
他看了眼萧长宁,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谢凤仪,还是将话给说了出来,“他不太对劲。”
“以前只要他身侧几乎是时刻离不可江公公的,最近他单独在紫宸殿内的时间越发多了,看人的眼神也越发的阴沉。”
“他偶尔召我前去,看向我的眼神也令我毛骨悚然。”
“我山门之人最近入紫宸殿的次数也比往日多了,以往他虽信道,也没有这么勤快的召道士来入宫。”
“谢姑娘,我总觉着,皇上他……他有点要疯魔的征兆。”
最后一句话,国师几乎是低至无声。
然这里是寂静的地道,他的声音再小也足够面前的人听到。
国师在说最后的话时,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萧长宁身上。
只准备只要她有任何的动作,他就窜到茶白身后躲一躲。
出乎他所料的,萧长宁很平静,没有任何气怒的架势。
国师大着胆子将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一瞬,发现她也并非是在佯装平静。
这个认知让他放松了下来,心中的紧张淡去了许多。
谢凤仪对国师的人品没什么信任度,对他的话和直觉还是能相信的。
她思索了一会儿,心里浮现出了一个答案来,她测过脸问也在沉思中的萧长宁,“阿宁,你说皇上是搭上了盗天机呢,还是搭上了老怪物呢?”
每个人的变化,都不可能没有任何缘由的。
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对上士族也是力不从心。
朝中之事,除了这次科举算是比较顺利外,剩下的是几乎没有能让他心思舒畅之事。
这个时候他的清明也会越发难以维持,他不想看到局面越发糟糕,他更不想死。
如果就在这会,有人出现在他面前,展现出过人的本事来,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萧长宁缓慢的摇头,“我无法确定是哪一个,两者皆有可能。”
谢凤仪轻轻呼了一口气,“我也没法确定,那么咱们就去问问那个能确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