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慈呵呵笑笑，“这就是领头羊！不过也亏那群乌合之众有个领头羊，这领头羊怂了，这羊群的羊再多，也只能任人宰割。”

她没有目睹刑堂内安休甫跟知音观的对决，但是里面的细节她早就知道。有人当时就是跟安休甫辩论该不该有领头羊。

而现在看来，也亏没有什么领头羊。

钱善骀开口，“道监台魁首，巡检本该各有千秋，看看江川道监台多稳？函西近些年，只知道简老二，没人知道那几个巡检是谁，这就是差距，搞一言堂，没出路！”

苏道修没有接话，他只是莽夫，没什么高度，崇都是一个巨头，但严格说，没有掌管过真正的势力，等不到安休甫出现，他把目光再次落在苏禹敬身上，

“安休甫在函西的声望不会弱于简丙寿，函西道门现在都心向安休甫，安休甫即使不回去，也是他们的主心骨。知音观那群人是可怕，但他们拿捏不了安休甫，就不敢继续乱来，但你必须抓紧时间成长起来，知音观肯定也不会闲着，转轮境已经被他们拿走，他们会加快恢复元气。”

苏禹敬认真点头，“大伯，我知道了。”

这是苏禹敬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喊这苏道修‘大伯’。

苏道修沉默一下，“唉——，算了，有些话，我还是提前跟你说了吧。女人都多心，要是你将来自己知道了，会把这当成一个沟壑横在咱们之间。”

苏禹敬一脸懵，“大伯？你要，你要说什么？”

苏道修身影低沉，

“你不是苏禹敬，苏禹敬早就死了。”

苏禹敬一脸震惊，而卫玉慈激动了，“什么？你说什么？小鱼死了？怎么死的？！”

说着话就朝着苏禹敬靠近，但被简晓黎和钱善骀给拉住了。

卫玉慈声音带着愤怒，“你究竟是谁？要是说不清楚，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苏道修看向卫玉慈，“小玉，冷静点，我理解你的心情。小鱼要是活着，花子怎么把两仪符让渡给她？她拥有洞天府地，怎么可能融合两仪符？”

卫玉慈短暂的沉默，接着大喊，“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她觉的这件事该告诉岳颖红，刚才岳颖红在这里为什么不说出来？

苏道修，“说什么啊？要不是安休甫提醒，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苏禹敬仰头，面露苦笑，“今晚他也跟我说了。”

苏道修嘴角上扬，“真的成精了！”

苏禹敬呵呵苦笑，“他跟你一样，也不想将来跟我有间隙，但他没有告诉我，我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

苏道修盯着苏禹敬，“小鱼死在来绥原的路上，其它的，我看不到。是你杀了她，还是其它人杀了她，我都看不到。但我推演过，你跟知音观没有因果。所以我猜测，你是巧合夺取了小鱼的躯壳。”

卫玉慈嚷嚷，“我要联系安休甫！我要问问安休甫！”

说着就在钱善骀身上摸索手机。

她是完全乱了心神，小鱼死了，她想找个人承担她内心的不安。

苏道修转头，

“我都说清楚了。她是死在去绥原的路上，安休甫并不认识小鱼，一直认识的都是她。”

卫玉慈手里拿着手机，愣在原地，眼泪扑棱棱的往外涌。

不是她生的，但是她养的，她不想跟这姐妹两个这辈子再有交集，但知道这姐妹两个有一个出事，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悲拗。

简晓黎心疼的抱住卫玉慈，钱善骀则是一脸凝重盯着卫玉慈，

“小玉你说，杀不杀？不用问安休甫，你说杀，我替你解决她！”

付征开口，“别，都冷静，都冷静些，老夫应该最有发言权。”

苏道修眯眼，“安休甫是不是该亲自过来听听？”

付征笑笑，“别把一个二十岁的小子想的太复杂，现在是我在主动联系他，而不是他在联系我，我觉的有必要的，才会告诉他。”

钱善骀懂了，眼神犀利的盯着付征，“不要操纵他，也别动这个念想。”

付征依旧在笑，“不不不，我只是想舒舒服服过几年，我选择性的跟他沟通，是不想他再掺和函西的事。”

说完之后看向卫玉慈，“你还是想开些，杀她的凶手不在这里，而且杀她也是知觉道人授意的。我可以保证，她不是杀那个苏禹敬的凶手。”

接着又看向苏禹敬，“你，不用在意你自己的上一世，你突破大巫时候，你自己会知道自己是谁。你也不用在乎安休甫的看法，安休甫没有什么看法，他猜测的身份，是因为你拥有洞天府地，他的推测，是你的父母都属于进阶后的修行者。而转世是苏道修威胁安休甫的话，我并没有给安休甫点破。”

苏禹敬刷一下转头看向苏道修。

苏道修那一张死人脸看不到表情，但从那细微的侧头，也能察觉此人的尴尬。

苏道修，“我要不这么说，他不会给你那么多东西，他九成九全给简丙寿那孙女。”

苏禹敬笑笑，“我懂，不用解释了。”

她当然懂，安休甫又不是真的有病，沐竹街上她差点杀了安休甫，安休甫多大的度量才会以德报怨给她那么多的东西。

付征说道，“安休甫愿意替你护道，是想将来跟你守望相助，这个圈子，他并没有几个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他，而不是让他一个毛头小子揣测你的想法，你说呢？”

苏禹敬咬咬嘴唇，“我知道，我知道了。”

她早就该知道，只是不想知道，不想明白而已。

钱善骀吐口气，晃动一下卫玉慈，“听清楚没？别给安休甫把手脚打残了。”

苏禹敬抬手摸一下眼，接着看向简晓黎。

但付征挡在了简晓黎前方，阻拦了两人眼神接触。

她其实很想看到简晓黎知道安休甫在她身上下功夫的理由，会是什么表情。可惜简晓黎现在看不到，听不到。

感情的事，不能大度，她必须自私，或许所有人对她有成见，可是她比什么时候都清楚自己要什么。人这一辈子真的太短了，陪伴一辈子的人不能将就，也不能凑合。成全别人却让自己痛苦，为什么不能是简晓黎放手来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