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辰说话算数，总算没有搞偷袭，只是抱着他蹭蹭，亲亲。

言溪努力麻痹自己，就当被狗亲了。

忽然，穆北辰说：“今天西域使者教了我一句话，你想听听吗？”

言溪不理人。

穆北辰轻笑一声，低声哑气地说：“I love three。”

一听，言溪身体微微一僵。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言溪低眉垂眼，不说话。

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我爱你，只不过这是古英语的表达罢了。

穆北辰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三件事情，太阳、月亮和你，这就是它的含义。”

他顿了顿，让言溪正对着他，四目相对。

“但是，我只喜欢你，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言溪睫毛轻轻颤动，低下头，“北辰，谢谢你能喜欢我，可是我不能喜欢你。”

穆北辰面部表情僵了一下，“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不好。”言溪抬起头，“你强迫我，囚禁我，让人代替我死去，彻底抹掉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痕迹，如果这是喜欢，那喜欢又是什么？”

穆北辰豁然起身，眸色浓黑地看着他，“我想过放你出去，可是你只想着离开我！”

言溪也站了起来，憋了许久的气喷涌而出，冷冷地望着他，“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凭什么不能离开你？！难道我没了你就不能活吗？当初我收养你，是想把你当做亲人，可现在这个我收养而视为亲人的人却如此恩将仇报，这样的人，别说是喜欢了，我厌恶都还来不及！”

“厌……恶？”穆北辰脑子嗡嗡作响，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词，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青年冰冷的眼神宛若锋利的刀子捅得他体无完肤。

穆北辰低低一笑，一把将他推倒，开始乱扯。

言溪见状，明白他的用意，眼神惊恐，“你干什么？穆北辰！你放开！”

穆北辰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似乎铁了心。

言溪忍不住了，对他怒目而视，使劲挣扎，然而手脚被禁锢，他无法动弹。

看着他摁住自己肩膀的手，言溪低下头，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一抹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穆北辰僵住动作，他看了看那只手，又看着他，突然呼吸不过来，心脏犹如万箭穿心，痛到麻木。

他抬起那只手，双目染上绝望之色，哈哈哈大笑，“很好，不错，以前这里就有一个咬痕，本以为被烧没了就没了，谁知道今天又来一个，还是我最心爱的人给的，我很开心，真的，特别开心。”

“什、什么？！”他的话像是一个拳头，狠狠砸向言溪，把他给砸晕了，也砸蒙圈了，“你……以前就有一个咬痕？”

穆北辰木着一张脸，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会在乎吗？”

言溪看着他空洞无物的眼睛，张了张嘴，好半会儿才发出声音，“我在乎。”

穆北辰勾唇讽刺一笑，“看你这个样子，确定是在乎吗？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那个咬痕？”

言溪心里咀嚼那句话，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他这样，穆北辰满眼失望，冷冷地笑了，“算了，你在乎我也罢，在乎咬痕也罢，我永远都不可能放手，这是你逼我的。”

扔下这句话，他拂袖而去。

言溪看着他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里全是穆北辰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他爱的到底是谁？

言溪迷茫了。

两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