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也想到了这一层。

“叔，既然你之前都让乔知青当过几天代理书记了，干脆让她去当代理妇女主任，我想这职务她肯定能干好。”

吕采薇也举双手双脚赞同，这整个大队的事情乔安然不一定能办好，但是在妇女工作上，哪怕是对妇女进行扫盲也是好的。

经程清这么一提醒，倒是打开了徐向前的思路，乔安然虽然讨厌，但也有她的可取之处，至少上次他被抓，乔安然不仅没有使绊子，还想办法帮他脱困。

路飞：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没有她哥的帮助，我批判马伯明等人的稿子也没法顺利发表。

“行吧，等我抽空问问乔知青愿不愿意干这活。”

主要干这活比较得罪人，队里以前干这活的女同志不是跟人打架就是被人骂哭，有时候见男人打女人，上门去调节，还要被骂多管闲事。

久而久之这妇女主任大队里就没人愿意当了，哪怕高低是个村干部也没人愿意当。

现在想想，这活不正好就适合乔安然去干，反正她又不怕得罪人。

等徐向前和赵有富一走，程母就开始整理屋子，程清回来了，他和关蓉蓉虽说是名义上的干兄妹，但依旧不方便。

程母将自己的屋子整理出来，打算和关蓉蓉挤一挤。

关蓉蓉觉着挺不好意思。

“干娘，既然那两人要搬到隔壁，那我还是回知青点去住吧。”

程母将两条板凳放好，又找来一块板子将床加宽了一点。

“你急啥，没听书记说啊，他们只是签了契书，人还没搬进去呢。”

关蓉蓉也上前帮着整理床铺，心里也越发愧疚。

“干娘，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这孩子，说啥话呢。”

程母转头看向她，安抚道：

“你就安心住着，现在你哥眼睛能看见了，以后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说着程母往门外看了一眼，才凑到关蓉蓉耳边小声道：

“你别瞧着你哥一副老实模样，他啊，对付人的招损着呢。”

关蓉蓉略微有些讶异：

“啊？那干娘你给我说说，我想听。”

程母还没开始说儿子干的那些缺德事，就捂嘴笑了起来。

“你肯定想不到，你哥为了给我出气，自己做了土制炸药，半夜去炸人家的茅坑，最后还搞得人家以为是沼气炸的……”

程母说话的声音很小，可程清眼睛好了，耳朵也依旧敏锐，听到他娘跟别人说起他年少时干的那些蠢事，他有些坐不住了。

“媳妇儿，要不你去把娘叫出来做饭吧，我饿了。”

吕采薇疑惑地瞪了他一眼。

“你为啥不自己去叫啊？”

程清顿时感觉到媳妇儿变了，他眼睛好了以后，媳妇儿就不体贴了。

他突然想到了现代那边听到的一句话：爱会消失的，对吗？

“有关知青在，我不方便。”

就算关蓉蓉现在是他妹妹，可除了他娘还有媳妇以外的女人，他都统统视作外人，要保持距离。

吕采薇也没想到程清会这么自觉的坚守男德，甚至让她感觉他有些封建过了头。

等程母去做饭的时候，程清也跟了过去打下手。

堂屋里只剩下吕采薇和关蓉蓉两个，见吕采薇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关蓉蓉不禁有些好奇。

“嫂子，你在找啥？”

“找清哥的高中教材。”

吕采薇知道今年九月就要高考了，时间紧迫，就算她知道试卷答案，她也要多学一点是一点。

关蓉蓉愈发迷糊。

“你找那玩意儿干啥？你是打算去上高中？”

吕采薇摇了摇头，同时也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关蓉蓉道：

“蓉蓉，我在沪市的时候听人说，今年有可能会恢复高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蓉蓉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真的会恢复高考？”

“我也是听人说的，虽然不敢打包票，但是提前准备总好过临时抱佛脚吧。”

见吕采薇说的也有道理，关蓉蓉立马也跟着她一起翻找。

“等找到书，能不能也借我看看？我的书都放家里没带来。”

程清将饭菜端到堂屋时，矮桌上已经堆满了他上高中用的那些课本，他还是头一次见媳妇儿学习那么用功。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看也不迟。”

吕采薇和关蓉蓉连忙将小矮桌整理干净。

程母正端着两碗白米饭往堂屋走，就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方水生。

“水生？你怎么来了？”

“婶子，我听说清哥还有采薇嫂子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程母笑着点头道：

“你来的正好，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方水生连忙摇头：

“不了婶子，家里已经做好了，我跟清哥还有采薇嫂子说两句话就走。”

方水生进到堂屋就见到朝自己看过来的程清，立马就激动起来。

“他们都说清哥你眼睛治好了，我还不敢相信，现在亲眼见到，这可真是太好了！”

程清笑着应声：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没想到你竟然都长那么大了。”

在程清的印象里，方水生还是那个又瘦又小的小男孩，而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小伙。

由于他心智比同龄人成熟，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外貌长的就有些着急，看上去已经像个成年人。

方水生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便看向了一旁的吕采薇，那热切的眼神，不用说话都能让人明白。

碍于有关蓉蓉在，吕采薇不好直说，就含含糊糊道：

“等后天吧，明天我有事。”

因为程清手术，还有考驾照的事太忙，她现在手上连货都没有。

之前她答应了刘虎要搞到三台电视机，都没空去旧货市场逛逛，反正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那仓库那边——”

方水生也知道关蓉蓉在，不能说太多，吕采薇明白他意思。

“一切照旧。”

方水生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啥，心里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跑这一趟。

等方水生一走，听得云里雾里地关蓉蓉才开口问：

“嫂子，你和方水生是要去干啥大事吗？”

不等吕采薇开口回答，程母就夹了一筷子菜到关蓉蓉碗里。

“蓉蓉，干娘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你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被打断的关蓉蓉立马就开始专心干饭，啥也想不起来问了。

程家三人：是个缺心眼的实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