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闫颜等到了花霓与她见面，两人相向而坐，花霓沉闷着脸，而闫颜倒是显得十分轻松。

“小家伙，当初救你可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现在，到你还债的时候了！”

闫颜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互相摩挲着，偶尔还会轻吻一下。

花霓冷哼了一声。

“还债？我有欠过你什么吗？我母亲因谁而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闫颜伸出食指在花霓面前晃了晃，摇头道：“不不不！她只是让她的死提前了一些，就算我不带人找到你们两个，她也会死的，会死在——你的手上！”

闫颜顺势指向了花霓，最后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嘭~”

面前的桌子化成了齑粉，闫颜感觉整座城堡都在晃动，她嘴角的笑意更浓，道：“哎，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你的母亲都要死的，死在你的手上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活着吗？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的，怎么，把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恨发泄在她们身上？在对她们动手的时候，你心里想的莫不是为师的名字？”

“闫！颜！”花霓站起身怒视着闫颜，她的呼吸略显沉重，双拳紧紧的攥着，有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哦！我在的！你不用那么激动，不敢动手的话就消停下来听我说两句，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闫颜依旧是轻描淡写的样子。

花霓站在那里没有动作，闫颜低头盯着花霓滴落到地面上的血迹，无奈地摇摇头。

闫颜牵过花霓的手拉到自己眼前，看着干涸的血迹表面流淌着新的血液皱了一下眉头，抬起另一只手把花霓眼部的绷带弄了下来。

帮花霓止住了鲜血，并缠绕好伤口后，闫颜便松开了花霓的手。

整个过程花霓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反抗。

“说完赶紧就离开！这里不欢迎你！”花霓将手背到了后面，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雅姐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保护好自己的这双手，不久的将来会有大用处的，至于到底是什么用处，你也不用问了，我也不知道。”

“说完了？”

“我好歹帮你母亲报了仇，而且还教了你那么多东西，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今天一看，这句话果然不假啊。”闫颜刚刚柔和的举动好似假的一般，现在的语气又回到了先前的那股针锋相对之势。

“是啊，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对！没错！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当初要不是我，你会在三个月后失控而杀掉你的母亲，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为什么？你都已经感受到了你母亲对你的疏远，只是你自己始终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你呢？！”花霓近乎咆哮地喊道，步步逼问着——

“我除了工具，还是什么？！”

“是，我知道母亲在我的身上看到复仇的希望，把我当成了复仇的工具，但她至少还会给我一点关心，让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有把我当人看过吗？！你也知道我不好受吧？你也知道我有多恨你吧？可你还是那么做了！没有丝毫犹豫的那么做了！”花霓的胸脯不断起伏着，她现在的情绪波动极大，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

“呵-”

“滚！看在你勉强算是我半个师傅的份上，我最后一次帮你！”花霓将那枚刻有“堕”字的令牌甩给了闫颜。

闫颜抬手接住，默默地收好。

“那就再见？”闫颜起身舒缓着身躯，懒散的说道。

“再也不见！”

“随便喽，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白想我没。”闫颜毫不在意地嘀咕着，不过在花霓耳中，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等她多想，闫颜就离开了。

花霓坐在那里，看着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将绷带一把扯了下来。

……

三十年前，北域血洲。

闫颜抱着幼小的花霓离开了那座山脉，五年的时间，小花霓第一次离开了这片山脉。

当花霓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也是她往后十几年里唯一一次。

“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闫颜就坐在床边，看着花霓凌乱的短发，将其缕到了花霓的耳后。

“别碰我！”花霓对闫颜这张脸印象极为深刻，就是眼前之人引来了坏人将她的母亲杀掉。

花霓把那碗药扒拉到了地上，有一部分撒在了闫颜的身上。

“没关系，我不强求你，反正你死了对我没什么损失，倒是某人的仇，可能这辈子都报不了了。”闫颜收回端着碗的那只手，直接转身离开。

花霓凶狠的目光瞪着闫颜，直接对闫颜出手，不过最后她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闫颜提溜起来。

“小家伙，要不是我，你可就被那群人杀掉了，你那死去的母亲就是这么教你报答别人的吗？”闫颜抓住花霓屁股上的肉拧了一圈，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灵力被封，花霓扑腾着身躯，用自己每一个能触碰到闫颜的身体部位狠狠地撞着闫颜，但这些也只是徒劳罢了。

“挺活跃的吗，那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药也没必要喝了，对你的训练，现在就开始吧？！”闫颜将花霓一把扔在了地上，手中多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刀。

闫颜拿着刀一步一步逼近了花霓，花霓这才意识到闫颜把她救下有着另一个疯狂的目的，她看着那把刀越来越近，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闫颜拿着刀在花霓的眼眶中缓慢的搅动着，花霓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开，她想喊想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鲜血顺着花霓的脸颊流下，闫颜满意地笑了笑，收回刀后在花霓的脸上轻轻舔舐着，将上面混着渣沫的鲜血吃了个干净。

闫颜抿了一下嘴唇，凑近后对着花霓瞎掉的那只右眼的空洞吹了吹。

“小家伙，记住，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对你好的，包括你师傅我，同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