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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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枕而眠
棠宁正在喝着红酒,差点一口将酒喷了出来。
就见阿诺德脸色果然黑了几分,棠宁暗道不妙欲要支走这长辈。
谁知长辈似是根本没发觉气氛尴尬,继续说着:“我家这侄女虽然精神力差了点,但是她疼老婆呀,你正好精神力高,互补,到时候生个……唔……”
棠宁就在阿诺德发作之前,捂住长辈的嘴将他强行带走。
阿诺德火气正在酝酿骤然中止下来,茫然地望着棠宁捂着嘴把人拖走的样子。
随后她又回来了,她提议说:“如果你不想社交的话,你可以先回房间休息。”
阿诺德接受了这个提议,他被仆人引领去棠宁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被房间里的大照片吓一跳,照片几乎占据了半面墙,是他和宁的合照,宁热烈地搂着他,他也露出甜蜜笑容,两个人之间洋溢的幸福不似作伪。
要不是他记得自己根本没拍过什么合照,也不会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他也会以为这照片是真的。
话说到底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摆那么大一张照片。
阿诺德盯着照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为了不再看到那种照片,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等着棠宁,望着棠宁在楼下的花园与人喝酒交谈,脸上洋溢的笑好似真的是新婚的Alpha一般,他忽然觉得这种行为说不上来的微妙。
他决定洗个澡直接睡觉。
他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穿着睡衣往被子里一钻,被子里残留这棠宁信息素的味道,令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一会就困得眼睛睁不开。
他打算就这样睡,料想棠家那废……那继承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他刚合上眼,忽然后背的床垫一塌,似是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
他就像被侵犯领地的豹子,浑身绷紧,背部拱起,做出防御的姿势,随时给对方来一爪子。
但是想起这好像就是她房间,在人家房间殴打主人好像不太好。
他放下攥紧的手,身体却还是绷着。
即使他再怎么想忽略,他也能强大的精神力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有个生物距离他不到一米。
她似乎有点喝醉了,身上带着微醺的酒气,但是她醉酒后很乖,既不会发酒疯,也不到处乱吐,只是很安稳侧睡着。
阿诺德嗅到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着迷地闻了两口,又发觉自己有点变态,赶快止住了嘴。
她身上信息素似乎并不是普通柑橘,而是佛手柑,没有柑橘那么单调的纯甜,甘甜带着一点点清苦,隐约有种木质的醇厚气息,又似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不同于一般Alpha信息素浓烈具有攻击性的味道,她的信息素气息浅淡而悠长,好像轻柔的羽毛拂过人紧绷的神经。
上午他隐藏身份解决了23街区的一个黑帮,许久没有不开机甲不用精神力战斗,这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当然比起这还是晚上的婚礼,走着无聊的流程应付虚伪的人群,他宁愿去和三个黑帮火拼。
他本就有些疲惫,闻着莫名安神的信息素,不一会眼皮又开始发沉,缓缓合上了眼。
天快亮时,棠宁侧着身子手都被压麻了,哼唧两声翻过身继续睡,忽然脸撞上什么柔软的东西,她眼还未睁开,疑惑地拿手摸索一下。
这皮肤温热触感让她陡然惊醒,噌地一下睁开眼睛,连滚带爬地往床边滚去。
幸好阿诺德似乎睡得很沉,她松了一口气,床边忽然多了一个人有点不习惯。
她望向这个多出来的一个人。
就见阿诺德凌厉的眼紧闭着,白色的睫毛末端有点透明,令他看起来少了许多攻击性,他银发在月光下闪着碎光,从肩头垂落盖住了他半边脸。
“明明长得很好看啊,只是不符合这个世界对Omega的审美就被当作丑八怪吗?”棠宁迷迷糊糊地想。
她打了一个哈欠,发觉嗓子有点干,小心翼翼地起身,没有开主灯,走到哪一块地板,地板下的线型灯会自动亮起。
她就照着微弱的光走着,忽然发觉对墙好像漂浮着两个人,一个小脸煞白一个头发煞白,两个人还在那搂着似要亲嘴。
棠宁瞳孔圆睁,汗毛直立,醉意醒了大半,莫非这都星际时代了还有鬼不成,还tmd是爱秀恩爱的一对死鬼。
她硬着头皮往对墙走去,大着胆子拿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往上一望,然后竟然看到自己和阿诺德的脸。
哦,那没事了。
不对,神经病啊,都星元纪年了,谁挂那么大的一幅照片挂墙上啊。
棠宁忽然想起早上方适己曾问她有没有和阿诺德的合照,她和阿诺德才见过几次面啊,自然是回答没有啊。
没想到合照是做这个用途的。
这年头AI修图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照片上的阿诺德几乎与现实中一模一样,就连左眼皮莫名翘起的那两根睫毛都如此相似。
只是他这一脸娇羞的表情是什么鬼?
好怪,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就头皮发麻,棠宁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收回眼神,轻手轻脚地去水吧接水喝。
她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喝了个水饱又试图静悄悄地回到房间继续睡。
结果屁股刚一落到床上,某个指挥官大人就像被打开开关的玩偶一样,他眼睛骤然睁开,黑暗里金色眼瞳格外耀眼,冷冽的眸光直射着她。
棠宁吓得一抖,以为是他太黑,自己又没注意坐人身上了。
她左看右看四处乱摸,寻思自己也妹坐人身上啊。
她委屈,明明是自己房间,起个夜回来还和被防贼一样。
对方眼神也闪过一丝歉意,警惕的眼神淡下,低哑着声音说:“抱歉。在部队要戒备被偷袭,所以我习惯睡觉时保持警惕。”
棠宁大度地原谅他,随后提了一句,“昨晚已经将国王对付过去了,我叫人将其他房间收拾出来,以后你可以睡那。”
阿诺德闻言心里竟然莫名怅然若失,他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过。
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欺辱母亲的嫖客,梦到那个雨夜的脱逃,梦到刚入伍时老兵的霸凌,梦到被虫族寄生最后不得不摧毁的村落,梦到被虫母嚼碎七零八落的战友尸体……
他梦到许多许多,却无一处是好梦,他们就像一块块玻璃碎片,拼凑着他碎裂的人生轨迹。
阿诺德掩去眸中失落,低声应了一句:“好。”
棠宁莫名在对方语气中感到一丝失落,只觉莫名其妙,这家伙天天和看犯人警惕着她,怎么说要分床睡他还失落上了?
她摸了摸鼻子只当是自己错觉,打算天一亮就叫仆人把客房打扫出来让他去睡。
毕竟那个Omega发情期发出的信息素简直春药,她也不保证有强大自制力抵抗这种bug一般的东西。
别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阿诺德又把她宰了。
她见外面天色熹微,还可以睡个回笼觉,于是也不客气地继续钻回被窝。
见某指挥官还在干瞪着,热情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指挥官,晚安。”
然后就像被关了电源一般头一歪一秒入睡。
阿诺德望向天际露出的鱼肚白,M17只依稀望见淡淡的轮廓,几点残星点缀在它周围,他扭头就见棠宁睡得安稳香甜,他也缓缓地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