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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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博弈
他一来先是得意地望了棠宁一眼,随后弯下腰谄媚地对景弈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棠宁眯了眯眼,之前胡继昌说过有人揭发她的下落,她就料到是朱贵此人,看来当初那个老乡提醒得没错,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景弈得意洋洋地瞅了棠宁一眼,对着朱贵居高临下问话道:“你在扶阳城时可见过什么面容姣好的男人与她接触过。”
朱贵搓了搓手,为难一笑,“这……我还没见到过,平时和她接触的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游民,没见哪个男的长得好看。”
景弈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莫非景暄后来与棠宁走散了不成?
他抬眸瞅了棠宁一眼,见她穿着劲装作男儿打扮,忽然心头一动,又询问朱贵道:“那你可见到什么面容姣好的女子?”
朱贵闻言眼睛圆睁,他就等着举报了棠宁让她蹲大牢,再将她那柔弱“娘子”占为己有,莫非那美娇娘也是啥重犯?
他支支吾吾半天,欲要将事情隐瞒下来,被景弈一双凤眼直直盯着,才迫于景弈威势说道:“此女之前身边有一女子,脸白肉细,长得甚是标志,就是身材平平,平日里二人伪装成夫妻,同吃同住,交往甚密。”
“很好,若抓到景暄,我便赏你一个小官当当。”景弈不禁大喜,拍了拍朱贵的脸,忽觉此人眼神总是透露着似有若无的猥琐,又不顺眼地踹了他一脚,讥诮道:“好一个景暄,堂堂太子,为了苟且偷生竟作女儿打扮,令皇室蒙羞,令先祖不耻。”
“比起女装更让先祖不耻的该是为了对付自己皇兄将江山拱手让给外族。”棠宁回讽道。
这成功触到景弈眉头,他脸色沉了下来,拎着棠宁衣领道:“棠宁你还真移情别恋爱上景暄了啊,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杀死景暄好了。”
棠宁轻笑:“那便拭目以待。”
随即景弈推着轮椅往外走,对着周围人吩咐道:“把她带上,随我去扶阳城捉拿景暄!”
几个刀甲兵立即抱拳,拎起棠宁训练有素地跟在景弈后面,徒留朱贵一个人在原地。
他痴痴地仰着头,从景弈与棠宁对话中读取出的信息令他瞠目结舌,他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那美人竟是男的,还是太子!
他一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回想起那美人姣好的面庞,此时却觉他宛如披着画皮的女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禁觉得一阵反胃。
大美人虽落空了,可端王许他做官呢,到时候什么美人没有,娶个三妻四妾,生个一窝崽子,让当初赶他出门的爹后悔去。
他想到这便激动地跟上。
便是又乘车乘了几天,来到了扶阳城时就见扶阳城重兵把守,进城者都要接受仔细盘查。
景暄连马车都未下,由刀甲兵车马在前面开路,到了城门之时便举起端王令牌,策马而过,高声呼道:“新帝入城办事,休要耽误时间。”
谁知竟守卫一把拦住马匹,厉声呵斥道:“上面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刀甲兵不得不勒停马,而后面景弈的马车也堵在后面。
“我们可是新帝,你知道新帝是谁吗?你们郡守见了陛下也得磕头。”
“管你新弟旧弟,上面说了不让进就不让进。”守卫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
刀甲兵又欲与守卫辩驳,景弈却从车窗探出头,强忍着怒气,命令道:“叫你们郡守出来见我,就说我是……端王。”
谁知守卫一听到端王便激动起来,抄起武器就对着他脸戳上去,景弈吓得头一缩堪堪躲过尖锐的戟尖。
就听守卫嚷嚷道:“兄弟们,这就是上面说的端王,杀了他可以直接升执戟长啊!”
景弈脸一黑,拳头一把捶到窗框上。
棠宁暗笑,这扶阳城的郡守原本还是景弈的人,也不知是被景暄策反了还是直接夺了扶阳城控制权,让景弈吃了大憋夺了面子。
景暄不愧是原书男主,在安全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他从小作为储君培养的政治手段与头脑就能完全发挥出来。
若是安全无法得到保障……棠宁回想起他在山洞里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和部队小屋里似有若无的撩拨。
若安全无法得到保障,他便将自己变成可怜又撩人的流浪猫,又尾巴勾住她脚踝,希望对方能庇护着自己。
棠宁轻笑,眼中恍然失神。
景弈望着棠宁这幅神情,莫名一阵烦躁。可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要他去处理。
就闻守卫一边唤着其他守卫过来,一边唯恐景弈跑了与刀甲兵缠斗起来。
而他这一声惹来许多守卫,与景弈的刀甲兵打得如火如荼,守卫不及长期景弈特训出来的刀甲兵,但因为渴望军功也不依不饶起来,一时难分输赢。
这一通械斗,便是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景弈忧心城中还有景暄的其他兵力,便不敢闹得太大,而他此行未带太多手下,便黑着脸命令刀甲兵退出来。
刀甲兵便急匆匆地牵马离开,但马车没有空地转弯,便卡在城门难以后退。
车夫听景弈雷霆大怒,唯恐慢了一步挨骂,狂拉马绳令马前蹄高高扬起,马嘶鸣一声,急急掉转方向。
景弈正气急得欲要站起来,忽然马车一震又是一个急转,他一个没注意便噗通一声掉到地上。
惹得棠宁一阵发笑,又觉嘲笑残疾人不太好,乖乖闭了嘴。
景弈慌乱地从城门退了出去,车驶过一段路,他掀开车窗便见城楼上一人在守卫中白皙得格外显眼,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人分明是景暄!
景弈被他将了一军,气得双眼通红,在车里四处寻找可砸的东西发泄,却见棠宁被捆着手坐在一旁,似是在嘲弄地看向他。
他一时又有了对策,一把抓住棠宁,将她从马车推了下去,自己也被人抱下马车坐在轮椅上,他推了棠宁一把,一手持着刀一手推着棠宁后背。
棠宁一时蒙了,怎么又来这一套,看来要加紧速度了。
而景弈还未注意到棠宁捆在背后的手正在悄悄动作,他一改刚刚的狼狈,轻笑一声,意气风发对着城楼上的景暄喊道:“景暄,棠宁在我手里,你要眼睁睁看着棠宁死在你面前吗?”
城楼上的人景暄身体微动,似是崴了脚跌了一下,他哑着声音喊道:“你不要动她。”
而朱贵见棠宁快死了,不禁大喜,快速下了马,来到景弈身边,欲要亲眼看到棠宁人头分离的画面。
“要我不动她也可以?但是你龟缩城内不出来,我只好杀了她来平一平我的怒气喽。”景弈低沉着声音威胁道,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城楼上景暄担忧地望向棠宁,最后颓然说道:“我随你一同出城,你这就放开棠宁。”
景弈见景暄果然从城楼上消失了,不一会就见城门中出现一个人影。
他衣单身薄,宽袖随风沙一同卷起,行走姿势宛如为爱喝了女巫药水的小人鱼,宛如在行走刀尖一般,每走一步便苍白了脸色眉间轻蹙,他却强忍痛一步步坚定地走了过来,眼睛自始至终凝望着棠宁。
景弈似乎为了戏弄他,未往前移动一步,而是静坐在那等着他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望着他痛苦的表情便比饮了美酒一般令他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