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弱。

深深的喘息后，我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有些尴尬，这该死的持久力，我还天天吹嘘自己是超级无敌威猛先生，果然男人在幻想和吹牛的世界里，是无敌的。

“不好意思，没忍住。”

“没关系。”

她用纸巾擦拭着嘴角，重新坐回沙发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包厢里只剩小房间传来的喘息声。

“我，我先走了。”我简直没脸待在这，一想到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房间的战斗还在持续着，而我还没开始就已经投降了。

“再坐一会吧，不等他吗？”佛跳墙指了指小房间。

等个毛线，花谢还会再开，我特么的早X肯定要离开。

试问我还有何颜面留在这里。

几秒钟啊，真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就在我准备离开之际，房间里传来何晴的哭泣声。

佛跳墙脸色苍白，小手紧紧攥着裙摆。

“你能劝劝张伟吗？他每次都会折磨的何晴满身是伤。”她看向我，眼里带着祈求。

我有些为难，说到底无论何晴和张伟是什么关系，他来这里消费，就是一场买卖，就算张伟再粗鲁，何晴依旧每次都会赴约，这里的瓜葛外人根本说不清，也根本没法管。

何晴是有拒绝的权力的，可她并没有拒绝。

见我犹豫，佛跳墙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房间里何晴的哀嚎声，就像钢钉划过玻璃，听着就让人难受。

佛跳墙环抱着双腿，静静的窝在沙发里，眼神呆呆看着天花板，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无可奈何，只能认命的等待结束。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张伟做的确实过分了，拍打着房间的门，我试图阻止他的暴行。

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我抓住门把手将其打开。

何晴趴在沙发上，后背几道鞭痕格外显眼，没有视觉冲击的诱惑，只有几分悲凉。

她低声抽泣着，由于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走过去将外套披在何晴背上，原先穿的白衬衣已经被张伟撕的粉碎，散落在地。

张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漠的让人心颤。

“想离开这里回去嫁人，想的美，我要你在这卖一辈子，谁要敢娶你，我就把你做小姐的事告诉他所有的亲朋好友。”张伟像是发了狂般的怒吼。

他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大概的原委已然清晰，应该是何晴想要从良嫁人，张伟才会这么愤怒。

他对何晴的恨意是如此明显，毫不掩饰。

“对不起，对不起。”何晴嘴里不断的道歉着

她现在确实很可怜，但我也能想到她当时抛弃张伟时有多决绝。

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从爱到恨，这期间受到的折磨，远不止何晴背上几道鞭痕的痛苦。

即便何晴已经堕落风尘，张伟也始终放不下这段感情，一次次的折磨何晴，他的心里也未必快乐。

我没有安慰任何人，张伟也好，何晴也罢，在感情上，都是折磨过彼此的恶魔，没有一个是纯善的。

“你只能烂在这里，别想离开，你不配让任何男人娶你。”张伟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我看了眼何晴，内心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受到的报应，并没太多感触，可能在我心里，也觉得张伟做的并没有错，我虽然看不惯他的暴力倾向，但能理解他的心情。

“照顾她一下吧。”我对佛跳墙说道。

她看着我，轻轻的点着头。

离开芊芊花园，坐上了张伟的车，他的心情很差，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车内烟雾缭绕，像是化不开的瘴气，呛的我不停的咳嗽。

“他妈的还想嫁人，”

“把我害成这样，拍拍屁股想回家结婚，呵，想的真美。”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停的抽着烟，愤怒的拍打着方向盘，连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

“你还爱她吗？”

我打开车窗，感觉再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会死在这里。

“爱她妈，我就是不想让她过的好，她不是为了富二代跟我分手吗？现在呢？还不是做小姐，给钱就能睡。”张伟极力辩解着，就为了证明自己不爱她。

越是愤怒，越是在乎。

我原以为张伟是个凉薄的人，对程静，对场子里的客户毫无恻隐之心，可原来，他也只是一个陷在漩涡之中的可怜人。

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如果你是我，你还会爱她吗？”张伟扭过头看向我问道。

“会。”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即便唐艺珊也抛弃了我，且马上就要嫁给李平，可我还是想要得到她。

“她总是道歉，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好像就能弥补她为了钱抛弃我的事实，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不会。”他咬着牙，愤怒已经摧毁了他的理智，双眼通红的发动了汽车。

老实说，这一刻我有点慌，当保时捷以120码的速度行驶在城市道路上的时候，我感觉我随时都会死于车祸。

张伟想要的并不是何晴的道歉，而是想让她后悔，后悔为了富二代跟他分手，我甚至怀疑只要何晴回头，张伟会重新接受她。

一阵猛烈的刹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滋滋作响，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毫无疑问我人已经被甩出车外了。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偏执的程度远超于我。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从后座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十个小瓶子，我知道那是什么，在夜场有个别名：笑气。

是一种化合气体，吸食后可致幻，不属于毒品，但私自吸食也是违法。

“来一瓶？”他扭头看向我。

“好。”我点点头，伸手将盒子拿了过来。

随手丢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张伟有些愤怒的看向我，打开车门就想去捡。

我快速打开车门，早他一步将盒子拿在手中，用力的丢出很远。

“懦夫才会逃避，才需要这些东西忘掉过去，忘掉痛苦。”我看着他，尽管我还是不喜欢他，但他和我的经历太像，我不想他陷入毒品的泥潭。

人可以堕落，但不能没有底线的去犯错。

我曾经也一味地逃避，但那晚顾思雅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