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裂缝走出，赤苓看着站在不远的身影，微微挑了眉，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意外。

“真是难得，你居然会来主动找我。”走到女子身边，赤苓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明明是代表人性却冷血的不像话的家伙，慢慢的说着。

“你很意外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找你。”注意到身边的人，白苓慢慢的说着，显然，她并不相信对于自己的到来赤苓很惊讶。

“的确，确实不意外。”听到这句话，赤苓挑了挑眉，却笑眯眯的说着。

“况且，我想我也很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打量着白苓，赤苓微微弯起自己的嘴角，意味不明。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去刺激她。是奥托拜托你的吗？”白苓知道赤苓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也不再和祂拐弯抹角，十分直接的问道。

“啊啊，算是吧，我的确对他说过只要陪我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就去把白芷带出来。不过很遗憾，你猜错了，他还没有求我。”和白苓一起凝视着面前的大海，赤苓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块散落的礁石，将它向着大海扔了过去。

“噗通。”

小小的石头在海面上激起一个微弱的水花，然后沉入大海，消失不见。

没有对大海造成半点影响。

“那你为什么.....”听着这句话，白苓更加疑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赤苓会特意去支配剧场找上白芷，并且把一切都抖出去。

“谁知道呢，或许是我心情不好？想给你添点堵？”笑眯眯的说着，虽然赤苓的话乍一听起来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但白苓知道祂只是随便说的。

祂还没那么闲。

“你知道我不会相信这些的。”看着赤苓的样子，白苓沉默了一下，但还是拆穿了赤苓拙劣的谎言。

“啊，被拆穿啦，不愧是茯苓姐呢。”对于自己被拆穿，赤苓同样不意外，她们太了解对方了，一般的谎言对对方是没用的。

“......你不应该现在将这些告诉她的，太早......”看着赤苓，白苓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还是太早了，是吗？”没等白苓说完，赤苓就接上了下半句。

“........”白苓沉默了，她看着赤苓已经猜到了祂要说什么。

“白苓，不早了，甚至太迟了。”看着白苓，赤苓慢慢的说着。

“你看啊，你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希望让她慢慢成长，一点点积累。可是结果呢？比她小得多的奥托早早的便定下了自己的目标，为此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即使罪恶，即使是错误的。可她呢？几百年的浑浑噩噩，除了协助奥托，她还做了什么吗？”赤苓的声音有些激动，毕竟这几百年，白芷的确，没有自己的目标。

“除了帮助奥托和陪着你，她甚至失去了自己原本的目标。”

“白苓啊白苓，你我都知道，剑心碎了尚可修补，若是失去了前进的勇气和目标，那才是万劫不复。”赤苓的目光对上白苓的眼睛，祂明白，白苓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白芷这几百年几乎毫无成长。

她只是，不忍心用强硬的手段逼着白芷成长而已。

因为曾经的茯苓就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成长的，所以白苓不希望白芷还要这样。

“.......或许，还可以用缓和一些的方法。”白苓也知道赤苓说的没错，只是，她绝对这样太急切了一些。

“缓和？白苓啊白苓。你说说，要怎么缓和？你还剩多少时间？我又还剩多少时间？”看着白苓，赤苓向前走出一步，看着脚下高高的峭壁。

“十年？五年？还是两年？甚至一年？”回身看着白苓，赤苓的声音是质问，是事实。

“你......”看着赤苓，白苓有些惊讶，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应该没有人能发现才对。

“别那么惊讶，就像是你能感觉到我要做什么一样。我也能感受到你要做些什么，只是无法知道详情罢了。”看着白苓，赤苓挑了挑眉。

“所以啊，白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们还能保护她多久？如果再这么下去，别说是五年，两年，就算是再给她五十年，她也依然会是现在这副样子。那我们，又要如何放心的离开？”赤苓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白苓耳中，不得不承认，赤苓说的没错。

她们的确，已经没有时间让白芷自己慢慢成长了.....

“所以，你用了这种激进的方法。”看着赤苓，白苓也明白，赤苓现在将一切赤裸裸的摆在白芷面前，就是为了刺激她，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是白苓觉得，有些过于激进了。

但赤苓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更甚至，祂原本还想用更加激进的办法。

不过考虑到白芷有可能承受不住，所以最后才只是对着白芷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当然，这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慢慢的说着，赤苓看着白苓，理所当然的说着。

“即使这可能会对她造成遗留终生的伤疤？”看着赤苓，白苓问的十分认真。

“即使是这样，也比她最后失去生命要好。”对此，赤苓毫不在意。

“别忘了，曾经的她，不也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吗？被人，被物，被一切，逼着向前走.....”赤苓的思绪飘回很久很久以前，不可否认，若是那时，爱莉希雅的选择不一样了，是否，她也会不一样呢？

但是没有如果，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过去的终究回不来，这一点，赤苓清楚，白苓也清楚。

一张被揉扁的白纸，就算再次展开也是皱皱巴巴的。

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就算再次粘起来也布满了裂痕。

过去不可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

所以，赤苓要做的，就是在一切发生之前让最后的结果变得最好。

“白苓，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抬起头，赤苓望着蔚蓝的天空。

“我们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她，为他们，创造出......”

“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