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那边，胡狼传来了讯息，看来我们的‘符华’女士已经到世界蛇开始胡闹了。”坐在办公室里，奥托看着手里的伤亡清单，脸色有些低沉。

这些是没有必要的牺牲。

“嗯，去祸害世界蛇了就行，天命可经不起她那么祸害。”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白芷也看到了统计出来的伤亡比例。

虽说因为奥托近几年来在白芷身上得出的研究大大减少了女武神们死亡的几率，但是受伤的女武神和天命的损失是没办法忽略的。

“多亏了有从白芷姐你身上解析出来的药剂，这次女武神们的牺牲很小，但.....并不是没有。”调出了死亡名单，奥托看着红彤彤的一片，抿了抿唇。

“少说也有几百人。”看着长长的红字名单，白芷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也是她一直都不认为律者会友善的原因。

她刚刚也听到了。

‘既然毁掉半个天命杀不死你，那我就毁掉整个天命。’

即使她不认为自己的律者，但是律者的本性让她并不在乎人类的死活。

这也是白芷说的，她不相信律者。

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要给律者一个机会，那个机会从来都不是她给的。

她也没有在相信律者，她只是.....在相信那个女孩。

她也带着一点点的期待和奢望，奢望能够再出现一个那样的女孩。

但很遗憾，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她。

“奥托，你说，用这么多女武神的生命作为代价去探查这个律者到底是不是友善的，值得吗？”看着一片赤字，白芷慢慢的说着。

“......谁知道呢，如果从利益方面来说的话，用一些战斗能力不强的女武神来为人类换取一个律者级的战力，这完全值得。但是如果从一个人类的角度出发.....”奥托明白白芷的言外之意，他也清楚白芷的纠结。

“这并不值得，甚至无法原谅。”

“..........人类还是太弱了，或许凯文的说法的确让人无法认同，但是无法否认，他说的没错。”抬起头，白芷看向远方，思绪逐渐飘远。

“如果我们连他都无法战胜，那么又拿什么去战胜，击败了他们的终焉？”白芷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奥托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翻看着牺牲的女武神名单。

“奥托，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很强了，但是后来，我明白了，距离真正的强者，我依然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白芷的声音有些疲软，其实她知道怎样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她体内那两颗最强大的核心，只要她敢将它们完全吸收，让自己的律者核心完整，她绝对会获得强大无比的力量。

但是......那之后呢？她会变成什么样？她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试。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白芷不会去尝试。

甚至，不敢去想。

“白芷姐.....”看着神态与往常截然不同的白芷，奥托想说什么，却被白芷打断了。

“奥托，听我说完。”看着自己的弟弟，白芷明白奥托这些年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天命是无辜的，是被他利用的工具，女武神们是无辜的，是被他利用的工具，比安卡是无辜的，丽塔是无辜的，她白芷....也是无辜的。

错的只有他，只有他奥托.阿波卡利斯。

“就在一年多以前，我还一直以为终焉距离我们很远，但是看看现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出现了三位律者。如果真的按照十二名律者的规律来的话，就算没有我，也已经诞生了整整七位律者，更别说还有一位特殊的融合律者。终焉，真的离我们还远吗？”白芷的声音很轻，时至今日，她的内心早就警钟大响。

她明白，留给她，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终焉将至。

“奥托，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不想将姐牵扯进来。那么就必须迅速扩大人类拥有的力量。是不是天命控制的无所谓，就算是在逆熵手下也可以，但是，必须是人类的力量。而且，人类需要一个领袖，不管肮脏还是圣洁都无所谓，人类只是需要一个能够统帅全局的领袖而已。”深吸了一口气，白芷看着奥托，目光坚定。

“所以，奥托，你能明白吗？”白芷很早之前就有了预感，自己的弟弟，奥托，肯定在计划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这不好，并不是指的其它东西，而是对她来说的不好。

“......白芷姐，放心吧，我还没有做完自己能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做什么傻事。”奥托看着白芷，也没有想到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想说的居然会是这个。

“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你要是敢骗我，你死了我就去你坟头上跳舞。”恶狠狠的说着，白芷哪里不知道，奥托话中的潜台词。

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所以不能死。

那么....做完了了呢？是不是就要去赴死了？

“那可太吓人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被白芷姐你气的跳起来。”打趣似的说着，奥托还在试图缓和气氛，他不想在自己姐姐的脸上看到凝重。

“能蹦起来最好，那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是诈死了，我肯定会狠狠的把你从棺材里揪出来揍一顿。”恶狠狠的说着，白芷本来就偏御姐的脸在她刻意板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总之，很冷的样子。

但是奥托和白芷一起生活了几百年，白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摸透了。

在战场上会优先让女武神们撤退，自己一个人对付崩坏兽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

白芷在女武神们之间的威望从来不差，她很少带队去处理任务，大多时间都是独自行动。

这么多年以来她带队的任务少之又少。

但是每一次的牺牲，在天命中却也都是最少的记录。

只要遇到女武神们无法对抗的崩坏兽，白芷永远是第一个顶上去的那一个。

或许这里面有她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但是奥托没有忘记，白芷第一次带着女武神们去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帝王级崩坏兽。

白芷当时可是被吓坏了，连吼带骂的让女武神们退开，自己去对付。

奥托还记得，那一天白芷回来之后，双眼红彤彤的对他说。

她没能保护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