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荒龙殿内，白虎不断的用力捶打着保护罩。

“可恶！”

白虎愤恨的捶向保护罩，不甘心的停了下来。

由蝴蝶亲自设下的防护，又岂是一个普通人能打破的？

“别白费力气了”

蝴蝶沧桑的声音在白虎的耳边响起，白虎抬起头，就看到蝴蝶漂浮在自己面前。

“你是打不破的，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略显疲惫的声音让白虎低下了头，目光中满是复杂。

“可是我不能......”

“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

“别太天真了，吾说过，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只有安静待在这里”

“我难道要让他们保护我一辈子吗！”

白虎不甘心的目光映入蝴蝶的眼眸，回应白虎的只有沉默。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良久，蝴蝶沉声吐出一句话。

“白虎，你已经牺牲了太多了，没必要再付出了”

蝴蝶语气沉重的劝说着白虎，他并不希望白虎做出不必要的牺牲。

“如果不为他们付出，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白虎抬着头，异色的光学镜中残存着渴求和无助。

“吾子......”

“你不是也说过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虎惨笑一声，光学镜黯淡下来。

“可是从我有意识起，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我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不是吗？”

“我不在乎我到底是谁，我只在乎那些对我很重要的人”

“元帅、前辈、金爪神、紫宸、紭珑哥......”

“他们不也是活生生的人吗？他们不也是有生命的吗？”

“你说这是游戏，我只是一个过客......”

“可是从始至终......我不也是这个游戏的一份子吗......”

听着白虎的诉说，蝴蝶并没有发言，只是默默的听完。

“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让我的人生不留遗憾”

白虎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蝴蝶。

“你说的都没错......”

蝴蝶闷声说道，白虎的光学镜一亮，可下一刻直接僵住。

“那和吾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虎对上蝴蝶冷酷无情的眼眸，心底一寒。

“他们是死是活与吾没有关系，吾也不管他们的生死”

“世间一切都有他自己的法则、规律，生老病死、尔虞我诈......”

“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谁都无法干预”

“他们存活也罢，死亡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与吾无关，明白吗？”

“吾的职责只是维护世界的平衡，守护此方世界”

蝴蝶淡漠的看着白虎，说出的话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他们的生命在蝴蝶眼中不值一提。

“可是你不一样，吾子，你是吾的造物，吾有责任来保护你的安全”

“不惜一切代价”

“也包括清除我的记忆，让我忘了他们吗？”

“......”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白虎看着眼前的蝴蝶，竟觉得如此陌生。

以前的蝴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还是会帮助他，不管他想要什么，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对他的关爱却藏不住，就像是不善言辞的父亲一般默默的保护他。

可现在虽然嘴上说着是保护，可在他看来却是囚禁，是让他舍弃那些感情。

“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虎捶着保护罩，死死的看着蝴蝶。

“这根本不是你口中的保护，这也不是你所谓的爱，这都是你为自己的私心找的借口！！”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样！”

“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吾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白虎瞠目欲裂，锋利的爪子在保护罩上划下深深的痕迹。

“你若是真为我好，那就应该成全我！而不是将我囚禁在这！”

“成全你？？成全你让你去送死吗！！”

“你现在的身体你不明白吗？？一碰就碎！！”

“你以为凭你这副身躯，你能活着见到他们吗！！”

“你只会在半路就成为噬罪的口粮，被他们撕碎！！”

“白虎，现在不是让你幼稚的时候，也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只是在无知的任性而已！！”

“到时候谁会为你的任性买单？？还是他们！！”

“你以为你救了他们，实际上你是在害了他们！”

“他们现在对你什么态度？他们看你比看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你死了，他们又会怎么做？”

“他们会和你一起陪葬，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蝴蝶气急，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着。

“......”

白虎光学镜中没有神采，扎着头，无神的看着地面。

“就算你去了，你也改变不了他们死亡的结局”

蝴蝶疲惫的看着白虎，挥动翅膀落到地面上。

“他们......会死？”

白虎身躯一颤，光学镜一缩，猛地抬起头看向蝴蝶。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所有人都会死去，谁也不例外......”

“所以吾不想让你去，吾总该为这世界保留最后的火种......”

“他们会死......”

白虎口中低喃着这句话，光学镜颤抖着，他好像看到了光芒的消逝。

“我必须去！”

白虎光学镜中泛起猩红的光芒，这句话说的坚决且沉重。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坚决？

明明知道会死，为什么还要去？就和之前一样，明明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战斗，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到底为什么？

“我爱他们......”

白虎微微一笑，光学镜中满是温柔。

可吾也爱着你啊......

那为什么不能为吾而活一次呢？

你宁愿为他们死，也不愿为吾活......

蝴蝶身上的光华黯淡了许多，气息也有些不稳定。

白虎没有理会蝴蝶的沉默，看着面前的保护罩，捏了捏拳头，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嗡——”

犹如穿过一层胶着的薄膜一般，短暂的停滞后，白虎成功的穿过保护罩。

“出来了？”

白虎一愣，但没有多想什么，立刻跑了出去。

“......”

蝴蝶看着白虎跑出去的身影没有出声，挥动翅膀飞向空中。

“我想让你永远幸福，安宁的生活下去......”

“可是我做不到......”

“身为守护者，我保护不了这个世界......”

“我也保护不了你......”

“你想要的，我也永远给不了你，我这个父亲做的真是失败啊”

“......”

“唉......”

充满疲惫的叹息声在空荡的大殿中格外的清晰，挥动翅膀，微弱的光芒从翅膀上洒下，蝴蝶的身体也变得虚幻起来。

吾子，吾一直深爱着你......

即使你并不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