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爱国没想到沈长川会到他家来，他以为沈长川最起码会给他时间的。

看看娘的脸色这么不好，是沈长川说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到我家来？”魏爱国的语气很不好。

“我…”沈长川不是看不见魏爱国的脸色。沈长川觉得很悲哀，这么多年，他们父子没有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信任。

沈若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沈长川拍了拍女儿，“跟我回家吧！”

沈长川大步向外走去。

宋岩：“若梅！你来一下！”

沈若梅停住。

沈长川也停住了，“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沈若梅有些惊慌无措，魏爱国的怒气，爸爸的悲伤，她都看见了…

她听爸爸的话，转身走到宋岩的身边。

宋岩牵着她的手进了厨房。

先前她们就在做饭，等她们都出去的时候，春阳继续在做。现在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

宋岩炖的老鸭人参汤。

其实宋岩以前在北方生活的多，不是多么愿意喝汤。以前总炖鱼汤是没有油做红烧鱼。

现在她炖汤是为了给老人补身子的。

现在是火候正正好，她已经把鸭汤从火上端下了。

宋岩在盛老鸭汤。“这汤不适合年轻人喝，我放了药材的。”

沈若梅点头：“四姐，今天的事肯定是意外的，我爸肯定不是故意的。”

宋岩点头，“我信！”

沈若梅以为她要费好多口水呢，结果宋岩直接说她信。

今天晚上的鲶鱼炖茄子，香味扑鼻。沈若梅先前闻的咽口水。

这会儿她都闻不到香味儿了。

宋岩给沈若梅用两个饭盒装了鲶鱼，又装了一饭盒蒜末菠菜，一饭盒鸡蛋炒木耳，外加几个咸鸭蛋。

这些都放进了布兜里。

太烫了，不能用手直接拿。

宋岩：“走吧，你爸爸等你呢！”

宋岩和沈若梅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就三个孩子加上春阳和小虎。其他人没在。

…

沈若梅打开车门时沈长川背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沈若梅先把东西放上车，她才进去的。

老鸭汤是用陶罐装着的。沈若梅怕撒了，就用手扶着，可是太烫了，她就不停的倒手。

沈长川脑袋有些呆滞，好像里面空空的。直到饭菜的香味才让他反应过来。

沈若梅紧着捻手指。

“烫了吗？”沈长川问的同时，他帮女儿扶着陶罐。

他的手皮糙肉厚的，没觉得受不了。

“四姐给我盛了老鸭汤，好烫啊！”沈若梅说道。

到下车的时候，周刚帮着把汤和菜拿下来的。

方秘书看见进来的三个人情绪都不高。“这是怎么了？”

沈若梅：“我去食堂打几个馒头。”她溜了。

方叔叔和爸爸说说话，爸爸的心情也许能好一点。

…方秘书听说了事情的经过。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沈长川：“我想认儿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先前是我爹和沈老二搅和。

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

方秘书：“你有没有要求派出所严惩他们？”

沈长川冷哼了一声，这意思就是肯定的呀。

方秘书：“放心，这事我肯定盯着后续，保证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沈长川：“鲁兴田回部队了，大西岭村那家人家怎么样了？

那个人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我都不解恨。”

“好，首长吩咐的，我肯定做到。

哎呀！今天早晨到你这屋来，还能闻到鲜味儿。你有点不够意思啊，昨天那么好的汤不给我留点。

我就怕你今天吃独食，特意在这等你的。

这是老鸭汤？味道真好闻啊。

这是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呀。在胡县，这菜我吃过几回。我敢肯定没有这个香。

这个是蒜末菠菜。还有一个木耳炒鸡蛋。

这还配了几个鸭蛋。

你的生活挺好哇，四菜一汤！”

沈长川：“这是宋岩给若梅拿的…你这老小子，有话就不能直说！

你是觉得最起码宋岩相信我，对吗？”

方秘书：“说实话，我记得那回咱们被包围了！你都没慌了手脚，也没这么沮丧。”

…

沈若去食堂拿了两盒面的馒头。另外还打了两个菜。

这是爸爸的习惯，要是一样的菜他自己就吃了。

要是有什么好吃的，他和方叔叔还有警卫员周刚，小张都是一起吃的。

沈若梅怕四个菜不够吃，她就又打了两个菜。

沈若梅推门进屋，爸爸的脸色看不出来喜怒，但是明显的情绪比刚才好。

那就是还都行。

…

魏爱国当时就扶着他娘回房了。

魏爱国：“娘，你的脸色不好，躺下休息休息吧！”

“老二，和娘说说话吧！”魏大娘说。

“娘，你说吧，我听着呢？”魏爱国看着他娘说…

这期间三姨问起了沈长川。关键是魏爱国和他太像了。

而且三姨也反应过来了，他突然不作证了就要走，就是怕见到玥玥的奶奶。

沈长川坐在大家对面前的时候，三姨感觉到他的紧张。

还有魏爱国回来时的态度，这其中没有事才怪呢。

宋岩就把魏爱国的身世简略的说了。

三姨惊讶极了…

母子两个人，在屋里说了挺长时间。他们出来的时候魏大娘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

魏爱国的眼睛也发红。

宋岩赶紧招呼大家吃饭。

这顿饭吃的有一些沉闷，一向淘气的玥玥都老实了。

玥玥的小脑袋瓜一会儿转向这边，一会转向那边。她觉得今天大家吃饭的时候好奇怪。

好不容易这一顿沉闷的饭吃完了，宋岩就拉着魏爱国回去了，她要问个究竟。

魏大娘先说起老曾到胡县的时候去祭拜他妹妹了。

然后是他妹妹的事，当时他说妹妹牺牲了，孩子也丢了。

刚才那位首长就是他妹夫。

魏爱国：“娘这个人就是性子好心又软，可是不笨。

她也听说老廖过，干爸的外甥丢了。

娘说…”

魏爱国沉默了一会儿。

“当年娘的第二个儿子病的挺厉害的，找了好多的大夫都不见好。

爹到处打听哪里有好大夫就赶紧带孩子去看。可是孩子的病依然不见好。

他出去找大夫的时候，就听人家议论他妹妹。都说她家太缺德要把孩子磋磨死了。

爹是个好人，他觉得那样做太过分了，就去她妹妹家。没想到就没看见那个孩子，说死了被扔出去了。

当时爹就发了大脾气，他妹妹有些害怕，说是孩子没死，被扔出去了。

我当时是被扔到山里了，爹要是不去，我就不是饿死也得让山里的野兽叼去。

我被磋磨的狠了，人都有点傻呆呆的。

爹把我悄悄的抱回了家。

没几天，娘的二儿子就不行了，我就成了娘的儿子。

这事就是爹和已经记事儿大哥知道，大队的人都不知道。”

这和猜测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