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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死对头联手复仇

作者:水翊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147.4万

第252章 舆论

书名:重生后我和死对头联手复仇 作者:水翊楠 字数:2363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6:29

“唉,兴许没那么简单呢?我听我家娘子说,魏娘子死前遭了极大的折磨。”说话的人叹了口气,“魏娘子有功名在身,都遭受这样的对待。很显然这些人压根就没把州府放在眼里。”

旁边一人接过话茬,“谁说不是呢?只盼着州府能够为魏娘子讨一个公道。不过我担心,刺史她会知难而退啊。”

“我倒觉得不会。总之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好的?”

“罢了。周大,你我这是非议时政。还是莫说了为好。”那人摇摇头,转身离去。

此时百姓已经跟着灵车而去,口中所言皆是对施暴乡绅的不满,对魏娘子悲惨遭遇的同情。

睇目四周,裴皎然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党承弘,微微一笑。转瞬移目继续前行。

党承弘轻叹,心中泛起一阵恐惧。裴皎然不仅在短时间内让他们这些士绅,成为她手中的利刃,同时又以舆论裹挟众人,将乡绅的恶行无限放大。

在她的带领下,同州乡民同仇敌忾。乡民只会看到乡绅为阻拦新令,从而杀了州府派去的魏娘子。这一番动作下来,除了替她自己提高执政信誉力外,也将政令推到了浪潮之高。

当然更令他恐惧的是,此事要是传到长安又会是怎么样个结局。等党承弘回过神,人群已经越来越远。

魏娘子被安葬在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地。

看着棺椁被土一点点掩埋,裴皎然走了过去。从袖中取了事先写好的诔文,投入火中。

火舌舔舐着字迹。诔文上的字迹凌乱且模糊,有许多地方甚至都晕成了一团。

丧仪在悲怆的琴声中结束。抬首环顾四周满座衣冠如雪之景,裴皎然深吸口气。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裴皎然默默道。

在丧仪的结束后的第二日,一封由同州士子、学生们以及百姓联名所写的书信。由冯诩县令递到了裴皎然手中。

看着手中信笺,裴皎然仰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冯诩县令。

“我听说此次主犯,还有个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裴皎然语调柔和地问了句。

“确实有。下官已经将他们都拿了,只待刺史您一句话,便能将他们论罪。”冯诩县令看看她,又道:“不知刺史您打算何时审问他们。下官也好早做准备。”

闻问裴皎然一笑,“定罪?杨县令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可不单单只是欺辱魏娘子这么简单。此事分明是那乡绅不满朝廷政令,遂对魏娘子下手。某会将此事如实上报长安,要怎么判还得看陛下。”

裴皎然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冯诩县令。唤来庶仆将信笺连同公文,一并送到驿所,呈达天听。

信笺顺利送到了长安。

看着手中奏疏,张让皱眉。这份信笺是他今早借着魏帝前去大角观的机会,拦下的。原本以为裴皎然会知难而退,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件事发展成舆论。

同时她又在舆论里占尽优势,将那户乡绅推到了愤怒的巅峰。一旦这封信呈到御前,那么他将面临帝王的责难。或许王玙也会借机发难对付他,而内侍省那些个觊觎他位置的,还会趁机会掺一脚。届时他就会变成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

不得不说,这些文人玩手段果真高明。清楚的知道世人憎恨什么,同情什么。并且能将他们化作武器,成为舆论中最有力的利刃。

此时他不拦下这份奏疏,只怕所有舆论都会扑向自己。即便魏帝现在不予追究,但是说不定将来也会成为清算自己的理由。

但是他要是拦下这份奏疏,他不信裴皎然不会留有后手。如今她把自己摘出长安,肆意地布局。此时此刻,他不能再放任她在暗处搅弄风云了。

思至此处,张让烦躁地一甩尘尾。

正当他准备去寻贾公闾的时候,一东宫的内侍拦住了他。说是陛下现在在东宫,让他即刻过去一趟。

张让步履匆匆地赶到了东宫。

东宫内,天家父子正在临窗对弈。而太子妃韦箬正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父子二人杀得有来有回。

三人似乎都没听见张让行礼的声音,连东宫侍者也不曾出言提醒。

父子二人棋局已尽,内侍前来重新添茶。

“阿耶,儿臣近日听了件事。”韦箬看了眼魏帝,温声道:“儿臣却不知道该不该讲。”

闻言魏帝一笑,“都是一家人,何必支支吾吾的。”

“儿臣听说冯诩死了位女士子,而且好像是因为协助朝廷推行新政而死。”说罢韦箬看了看四周,讶道:“怎么张巨珰来了,也无人知会一身。说起来冯诩发生的事,也和张巨珰有些关系呢。”

听着韦箬的话,张让飞快地抬头看了眼魏帝。见魏帝目光沉了下来,忙道:“太子妃这是何意?奴得承圣恩,封冯诩郡王。虽然封地在冯诩,可是奴实在没插手过任何事。”

面对张让的脱罪之词,韦箬眼底滑过一丝鄙夷,“本宫也没说是张巨珰指使的。只是听说那犯事的乡绅,恰好和张巨珰有些许亲戚关系。担心因此损害到阿耶的贤明和朝廷的信誉力。”

明明就是在给自己使绊子,还非得做出一副是为自己考虑的样子。这些话从韦箬口里说出来,很难不怀疑是裴皎然的授意。她在同州以离骚造势,把那魏娘子捧在高位。以质本洁来还洁去,赞魏娘子高洁。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和应变能力。

“太子妃您不在同州,如何知晓其中细节如何?眼下对朝廷而言,最要紧的还是河朔那边的战事。这次出征军费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张让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痛,但是面上仍旧维持着谦和。

剜了眼张让,韦箬冷哂。她也知道张让这些年为什么会得陛下信任,其应变能力绝非常人所能及。她这次也没打算将张让如何,让魏帝知晓此事的目的达到了即可。后面的就看陛下自己怎么选了。

这也是裴皎然暗地里寻上她的目的。

叹道:“我确实不该提此事。不过事情闹这么大,想必同州刺史已经上了奏疏吧。张巨珰可有接到同州送来的公文?”

话至此处,张让知晓奏疏和信笺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只得从袖中取了信笺和奏疏,交由东宫的内侍呈递给魏帝。

魏帝接过奏疏和信笺,也不拆开。反倒是对着太子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光凭一份公文就能了解的,让御史台派人走一趟同州吧。案情该如何就如何,一定不能姑息。”

“儿臣明白。”太子答道。

“朕乏了。张让,你扶朕回去。”魏帝转头看了眼太子,“河朔那边战事吃紧,你也得多多关注。”

在魏帝的注视下,太子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