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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中簪

作者:骰京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45.3万

第121章 入室盗窃

书名:盘中簪 作者:骰京子 字数:2361 更新时间:2025-02-10 02:08:24

第二日下午,江未已易容后循着地址找到了张公馆,“恰逢”张公馆招募仆人,江未已顺理成章潜入张公馆。

张公馆今次招募的侍者不多,从厨子到佣人只有十来人。劳工们被聚集到后厨小院,老嬷嬷给每人分配任务,不少人都得知了张公馆邀请梨花白来盗窃一事,都显得十分紧张,交头接耳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江未已身边的布衣女子向她偏了偏头问,江未已答道:“哦,叫我小蒋便好。”

布衣女子的眼睛亮亮的:“我叫晓云,比你早来一段时间,你也是来应聘女佣的吧?”

江未已点点头。

老嬷嬷分配完任务,便唤工龄长一些的下人带新人熟悉环境,江未已自然被分到与晓云一道。

晓云领着她在张公馆转了一圈,边走边介绍:“张公馆不大,佣人只招了五个。通常是班六休一,一月十块,上工时都住在公馆里。”

江未已点点头,好奇地四处张望。

张公馆不算很大,迎门一座中式花园,东北、西北处各一栋小白楼,主楼周围用廊道连着凉亭,风格很是中西混搭,一看便是张怀瑾所中意的。

“奇怪,小主人家中虽人丁不旺,但女眷还是不少的,只招募五个女佣哪儿够?”

江未已只觉脑瓜子嗡鸣,这想必是陈靡靡的内心话,二人如今是共体状态,心意自然是互通的。

正巧这时晓云也讲到这回事:“张先生月初的时候才搬来,张公馆只住了一位主人,所以我们的活不重,只要做好室内保洁,负责一日三餐即可。”

江未已脑瓜子又开始嗡嗡作响:“小主人一个人来?他千里走单骑从梁城到上海来做什么?如若全家一起来,权当来避难,但只有小主人一人……”

江未已骂了句册那,恐晓云觉得她得了失心疯,只好把骂陈靡靡的话咽了下去。

二人终于进了主楼。主楼小白楼一共有三层,一楼大厅,二楼主卧,三楼阳台,简约又不失奢华。

经过张怀瑾卧室时江未已留心多看了几眼,晓云一眼洞穿她的心思,打趣道:“别看啦,再看也走不出玉面小郎君来。张先生最近在忙生意,已有几天没回来了。”

江未已忙不迭地点头。

基本介绍完毕,各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江未已负责打扫小白楼,小白楼内人的气息不多,但边边角角也积灰不少。江未已灰头土脸地打扫着,打扫客厅的神龛时,江未已注意到张怀瑾并没有摆财神关公,而是摆了一张人像。

看清神龛中祭的是谁后,江未已愣住了。

倒是陈靡靡先出口:“嘶——如果某没记错,这是张客卿吧?”

那神龛中竟然摆着张客卿的遗照!

“张客卿死了?”江未已惊讶无比。

战争年代,死人是很平常的事,但由此推之,张怀瑾的其他家人呢?会不会也都命丧黄泉了?

加之张客卿在江未已的记忆中一直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曾是军统中人,又独挑张家大梁,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张客卿竟然会早死。

张客卿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

可江未已就算是再惊讶,也无人能为她解疑答惑,江未已就这样熬到了晚上。

深夜的张公馆寂静无声,小白楼内只剩江未已一人。江未已趁机溜到张怀瑾房门前,从发髻中抽出一根别头发的发卡,拧成铁丝状,对准锁眼倒腾起来。

江未已眨眨眼睛,只听“咔哒”一声,锁头一转,门格楞格楞地打开来。

江未已闪身溜了进去,关上门,径直走到迎门摆着的红木桌子前翻找起来。

张怀瑾的桌上很单调,同她记忆中张家的卧房无异,左上角码放着笔架,桌面正中推开一张宣纸,墨香浓郁。

江未已把桌子翻了个遍,搜查无果,把目标转移到一旁的床上。

她拨开珠帘走进木制镂空月洞门,珠帘哗啦啦一阵轻响,迎面扑来一阵好闻的清香。

张怀瑾的卧房或许是偌大个公馆最为温馨的地方。他临窗摆着一张小床,一推开窗,能飘扬进梨花瓣来。

此时正是梨花开的季节,江未已的记忆飘忽到小时候,她翻墙进了张家别院,小张怀瑾卧在梨花树下熟睡,跟个小梨花精似的。

江未已笑得出神,突然被陈靡靡的揶揄声把魂拉了回来:“哟哟,姑娘睹物思人了~”

江未已白了一眼,俯身去搜床头柜。

张怀瑾的床头柜上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那张有些可笑的“全家福”,一张便是当年南京栖霞山,四人在古寺前的合影。江未已心中一动,将那张四人合照拿了起来。

“这合照不是被阿爹撕了么?他怎么会有完整的合照?”

陈靡靡颇为高深地说:“你瞧瞧,小主人可是把你们的合照跟双亲摆在一起呢……”

江未已闻言,心中酸酸的,像是咬了一口坏了的樱桃,酸之后的苦味在心头久久不散。

她放下合照继续翻找起来,翻着翻着,心中又响起一个声响:“隆年是他娘亲的遗物,自是至珍至贵的东西,她如此自私无比地将其盗走,太冷血无情了不是?”

“陈靡靡你闭嘴行不行!”

江未已叫道,可陈靡靡不背这锅:“是姑娘你心软了,关某什么事?”

江未已正要争论,忽然心中一紧,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心悸,而是陈靡靡在紧张。

“怎么……”

“嘘,我感觉到小主人了。”

江未已心中警铃大作,距离之近她根本来不及跳窗逃出,只好就近缩进床底。

房间门被缓缓打开,沉闷的皮鞋踢踏声终于明晰起来。

一入房门,张怀瑾突然被什么东西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躲在床底的江未已在同一时刻感觉浑身一松,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咳咳!咳咳!”

张怀瑾那边的情况则不明朗,他强撑着走到桌前,搀着桌子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又听“呜哇”一声,江未已听到了什么粘稠液体滴答而下,张怀瑾忍着咳嗽摇摇晃晃走入盥洗室,紧接着响起水龙头出水的“哗啦啦”声,血腥气息充斥了整间屋子。

江未已鼻尖一酸。

待咳嗽声逐渐平息,江未已忽然听到一声轻笑。

张怀瑾缓缓走到床前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看了很久,他忽然不知对谁说了声:“对不起。”

江未已有种错觉,认为张怀瑾在跟她说话,然而陈靡靡不给江未已思考的机会,他现在的状态无异于抽大烟,连带着江未已都飘飘欲仙。陈靡靡越兴奋,江未已就越困,江未已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消一刻钟,江未已竟可耻地在地板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