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慧道：“在我们擎宇大陆上，妖魔为祸，挑起战事，引得死伤无数，为何你们仙人却视若无睹？当真那么不在乎我们这些凡人的性命吗？”

老头道：“我刚才说了，我们不会过多干涉凡人大陆的事情。你们擎宇大陆的事情，自有五大仙门去处理，而且，他们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金慧想到那么多人在大战中丧命，不由悲愤不已：“因为这一场大战，那么多人身殒道消，你管这叫处理好？！”

老头仍然是一张笑脸，道：“如果五大仙门处理不了，只能说明他们无能，当该退位让贤。事关天机，我本不需要对你说太多。魔不在道，而在人心，正道亦为人心。

人心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恶为魔，善为正。换句话说，正邪共存，又皆永存，这就是正邪共存之道。晓得了这个，你应该就能够悟出这其中的道理。”

金慧又问：“如果真的被商烨统治了擎宇大陆，你们也不会管吗？”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会出面维持。跟你说了这许多，也不怕你泄露天机，因为你没有机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吧，去吧……”

老头手捋长髯，金慧才注意到他的长髯护理的极好，虽然花白，却很有光泽，他应该很喜欢自己的长髯。

老头的语声渐渐变的悠远，和老妪一起，二人身形未动，且仍保持坐姿，在原地慢慢消失不见。

“仙人！”金慧急唤，但未能留住二人。

原地只剩下案几，和两个石头鼓凳，方才的一切都恍若一场梦境。

金慧看着案几上空无棋子的棋盘，心中在细细琢磨方才老者的那些玄妙莫测的话。

老头方才那一番正邪共存的道理，与当年玉慈长老授与金慧的话相同。

金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突然周围的景色全部消失，化作虚无。金慧脚下一空，她感觉自己跌了下去，但意识却已涣散。

“跟你说了这许多，也不怕你泄露天机，因为你没有机会。”在意识彻底涣散之前，老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是这个意思。

是啊，她其实已经死了。

……

曲淮之看到人武器爆体消散，不禁长叹一声。

他确实不知道淳屹公子用了什么法子，把金慧锻造成了武器，更不知道破解之法，但他后来说的：

“魂魄合体也没用，命魂和七魄还是会消散，只是时间问题，人武器只能被武器的主人控制，再不属于自己。”

这些话却是假的。

他连人武器的锻造之法都不知道，又如何会知道这些。他的意图，就是想要彻底绝了金慧的求生之心，让金慧在绝望中自戕。

要想杀了商烨，就必须要除掉金慧，金慧已经留不得了。

仙修能胜出是好事，但曲淮之却高兴不起来，他并不知道金慧心中想法，认为是自己害的金慧灰飞烟灭，心中愧疚不已。

鼎元仙人和映秋仙人、姝秀仙人虽然松了口气，但心中只有悲凉。

他们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这一战胜的太艰难，死伤太过惨重，至少需得千年时间，擎宇大陆才能恢复昔日的辉煌。

他们确实太低估商烨了，他们以为商烨最多只能获得相当于古时魔王的实力，不足为惧。

却没想到，商烨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如此惊人的实力。

是他们判断失误，才害死了这么多人。

但不得不说，商烨确实是个天才，绝对的天才。

只是可惜走歪了路。

否则以商烨的天资，绝对可以问鼎擎宇大陆，飞升上界，甚至成神。

人各有志，一切都是天命。

余瑛远远的看到金慧的身躯爆裂消散，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虽然知道金慧已经不能复活，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直到金慧真的灰飞烟灭，她的希望彻底破灭，霎时心如死灰。

“金慧！金慧！金慧……”余瑛泪流满面，不顾一切的想要扑过去。

佟煜拽住余瑛的手臂拦着她，那便法力的余威太强，不是余瑛这般修为能够承受的。

“余瑛，你不能过去。法力的余威还在，你过去很危险。而且你过去了也没用，金慧已经不在了。”

佟煜虽然身体羸弱，但他毕竟是金丹大修士，余瑛挣脱不开。

佟煜说的没错，金慧已经不在了，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