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莲
作者:旭泱 | 分类:古言 | 字数:16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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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认错一如既往地快
玉昭阳被风顷找到时,早已喝的烂醉。全身像是蚕蛹似的蜷缩在地毯的角落,空空的酒坛杂七乱八地倒了一地,那模样颓废极了。
风顷闻着满屋子的酒味,皱着眉头将给她拽了起来,扔到房里就不再管了。
原以为齐王将败,曹州不保。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局势惊人地反转,眨眼间泸州已然成了齐王的领地。
至于李贺父子,则被幽禁在了地牢中,终日不见天日。
随后,齐王呈了一份奏疏给朝廷,内容大约是李贺逆天而行,祸乱纲纪,陷百姓于水火,不配刺史之位等等,另推举华玥为新泸州刺史,取代李贺之位,望陛下定夺。
这份奏书传到朝廷当日,据说引得一群老臣在心里破口大骂齐王。
你小子都把泸州占了,还装模作样地上什么书!请什么旨?虚伪!
但是骂归骂,人家都把地方占了,而且这次怎么说也是朝廷理亏,若是真因此把齐王怎么着了,只怕百姓心里也定然不满。
于是,在一片沉默中,陛下给批了。
但与此同时,齐王府收到了从宫廷发的邀请函。说是太后对齐王思念良多,但望端午共度华宴云云。
齐王以伤口未愈为由,直接给推拒了。
那意思很明显,老子就是不想鸟你。
可是随后,朝廷又发来了圣旨,说是体念齐王伤势,所以请齐焕代父进京。
那宣旨的是个老太监,念完圣旨后就佝偻着身体将圣旨塞到了齐焕手里。
“齐小王爷,过几天便是端午了。此去路程遥远,您尽快收拾一下便随老奴进京吧。”
齐焕看了眼明晃晃的圣旨,道:“你回去回旨,就说本小王爷要照顾父王,也去不了。”
老太监凑近了问道:“啊?小王爷刚说什么?”
齐焕又重复一遍道:“本小王要照顾父王,走不开!”
老太监更大声道:“什么?劳请小王爷再说一遍,老奴有些耳背。”
齐焕吼道:“我去不了啊!”
老太监费力道:“抱歉啊小王爷,老奴还是听不清,我这耳背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这样吧,小王爷收拾好东西叫我便是。老奴宣完旨就先下去了。”
说完,这老太监就颤颤巍巍地走了。
齐焕嘴角抽了抽,看向华玥,道:“这老太监故意的吧?”
华玥好笑地勾了勾唇,道:“谁知道呢?装聋作哑,不是朝廷一贯的伎俩吗?”
齐焕撇了撇嘴,道:“他们这是怕我父王攻占了泸州后造反,所以就急着要我过去当人质吧?切,傻子才会过去呢!本小王就是不去,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华玥道:“这事还是跟齐王商量一下吧。对了,王爷呢?”
齐焕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的齐王提着一个香木的食盒,敲响了玉昭阳的院门。
风顷走过来打开了门,见是齐王,倒是没什么意外,便引他进来,顺手关了院门。
“王爷怎么来了?”
齐王笑了笑,将食盒放到院中的桌上,道:“此次曹州能胜,还是多亏了你们,只是此前一直没有机会同你们说话。此番便想着登门,好好表达下谢意。”
风顷挑了挑眉,道:“王爷不必客气,说到底也不过是偿还王爷对师妹的恩情。”
听到这儿,齐王不由得问道:“玉姑娘真的在帝京里呆过吗?本王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却是没什么印象。”
风顷顿了顿,道:“师妹幼时长相和如今已是大不一样,王爷不记得倒也正常。”
“也许是本王忽略了吧。”齐王若有所思地说着,目光看向院中,道:“对了,这两天怎么不见玉姑娘人呢?”
风顷皱了皱眉,道:“她近日有些疲乏,此时只怕是还没醒。”
齐王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的确是辛苦你们了。我听小焕说,你们是玄门的人?”
风顷点头道:“没错。”
齐王犹豫了片刻,眸光闪烁道:“那玉姝棠……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风顷眼睛也不眨地道:“听说过,据说是东阳的瑞阳公主。”
齐王道:“我听她母亲说,姝棠也拜入了玄门,此话可当真吗?”
风顷挑眉道:“我们玄门弟子众多,可似乎并没有叫玉姝棠的,更没有什么瑞阳公主。若是她真的出现在玄门之中,只怕会引起轰动才是。”
“说的也是。只是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齐王脸色微黯,似是被抽去了力气。
风顷见他神色颓丧,心中到底有些不忍,于是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道:“不过瑞阳公主吉人天相,命格尊贵,必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王爷不必忧心。”
齐王闻言脸色稍缓,心道虽然华玥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她的下落,可是从他的神情上来看,或许姝棠真的安好!
齐王微微回神道:“多谢风公子吉言。你们这两日就要回去了是吗?”
风顷点了点头,道:“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我们明天就回去。”
齐王道:“这么急吗?你们难得来曹州,不如多呆些日子再走吧。我让小焕带你们好好转转。”
“多谢王爷款待,不过不用了。”风顷婉言拒绝道:“此次王爷既然来了,那我便代师妹一同向王爷辞行。这段时间,叨扰王爷了。”
“不用这么客气。”齐王道:“既然你们明日就要走,那这些点心便带在路上吃吧。若是来日再来曹州,可千万要来齐王府上,本王必定好好款待。”
风顷微微一躬身,道:“自然。”
不一会儿,齐王便就走了。玉昭阳后脚揉着发疼的额角,扶着门走了出来,看见风顷手里正提着个盒子便问道:“师兄,你拿的这是什么呀?闻起来好香啊,好像有桂花糕和龙须酥的味道……”
风顷看了她一眼,没理。径直地拿着盒子走入屋中,仿佛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玉昭阳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直呼不好!
她大师兄这反应,看来是气的不轻啊!
于是,她连忙扯出个谄媚的笑脸,小跑到风顷跟前,道:“师兄,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谁惹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去!”
风顷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玄门弟子,禁止私自斗殴。”
玉昭阳干咳了两声,立即过去改口道:“那个,我重说。哪个胆大的敢让师兄生气,我去找他好好聊聊人生!”
风顷:……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嘴里的聊人生,可不是和打架是一个意思吗?
玉昭阳见风顷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更是发慌,于是又叫了他一声,“师兄?”
风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径自喝着,过了半晌,方冷声道:“睡到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玉昭阳。”
玉昭阳听完,“砰”地双膝跪地,哭丧着脸道:“师兄,我错了!”
风顷:……
这认错的速度,真是一如既往地快。
“说说吧,错哪儿了。”
玉昭阳老实道:“我不该喝的烂醉,还让师兄帮我收拾烂摊子。”
风顷道:“还有呢?”
“也不该擅自行动去攻打泸州,还没有跟师兄说。”
风顷慢慢敲着桌面,寒声道:“门规里怎么写的?”
玉昭阳苦着脸道:“门规一百零五条,纵情醉酒者需静心思过,并抄录《清心经》五百遍;门规第一百五十条,私用计谋擅自行动者,酌情杖责。行为恶劣且屡教不改者,逐出师门。”
风顷冷笑了一声,道:“记得不错,伸手吧。”
玉昭阳浑身一抖,看向风顷道:“师、师兄!”
风顷眯了眯眼,极具威胁道:“嗯?”
玉昭阳不敢再说话了,一脸认命地伸出了双手。
风顷拿出戒尺,面无表情地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