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胖？还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生活没了规律可言而导致的？

衣品下降，但凡有钱，谁不想买好的衣服穿？没钱自然就为了遮体而不是所谓的美了。

一路上一瓶水，哎，还是没钱。

跟自己时，何时让他如此落魄过？

从最开始的口袋里给他放两千块钱开始，不够就补上；到后来不用现金时，时不时的转钱给他；再到后来他追着要钱花，甚至后来的逼迫要钱，虽然历尽坎坷吧，终究没少他花的，现在呢？

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自己何尝又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想到此，史景眼泪恨不得都流了下来。

“去哪里？”赵言拧上了瓶盖，若无其事的问道。

“还能去哪里？去家里嘛，你不看小妮了？”史景瞬间又生气了，就是来来回回跑一趟？自己多一句“回家”干啥？还是那么贱是不是？

“回家回家。”赵言看史景生气了，赶紧软了下来。

史景没再说话，直接朝家的方向骑去。

到了地方停好了车，拎了买的套餐和饮料，就朝单元楼走去。

“啥东西？”赵言目空一切的问道。

“啥东西啥东西，狗食！”史景又怒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

“我们在妈妈食堂吃了饭给你打包的套餐，还有你爱喝的饮料，这么多瓶呢。”小妮伸开五个手指比划着。

在她现在的认知里，五个就是最多的了。

“哦哦，是吗？买了那么多嘛？”赵言弯腰抱起了小妮。

小妮看了一眼史景，犹豫了那么一秒钟，看史景没说话，任由赵言抱起了自己。在被抱起的那瞬间，小妮直接趴在赵言的脖颈上，一副乖巧的样子。

史景升腾起来的怒火瞬间又熄灭了下去。

“哪里？几楼？”赵言回头对着史景问道。“这楼这么破？”

心情刚刚好了些许的史景，没搭理他，快走两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带路。

“二楼，这个口这个口。”小妮转过身，指着单元门说道。

“二楼好，二楼好，不用爬楼了。”赵言附和着。

史景径直上去，打开房门，换了拖鞋，取了盘子把饭菜一一倒进去，又打开了空调。

“这客厅这么小？”赵言挂钩进来，就发着感慨。

史景也不多说话，指了指地上拖鞋：“那是赵茹的拖鞋，你先穿她的吧。”

“赵茹鞋子都这么大了？”赵言诧异，他的记忆中赵茹还如同小妮这般大小吧。

史景看了一眼小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言哪里不明白史景意思？也是，小妮都四五岁了，赵茹不也一样长大了四五岁？

“来这屋吧，开了空调，这边凉快。”史景径直朝次卧走去，站在门口，示意赵言换好拖鞋也进来这边。

赵言看了看，也不能光脚吧？赵茹鞋子小了点，但是也能穿。

“我穿她这双，回来再买一双新的给她。”换好鞋子，说着话，赵言直接进了次卧，迎面扑来的阵阵凉风，忍不住感慨道：

“真凉快。”

再打量了一圈次卧，又说道：

“这卧室真不小，客厅是真小。挺好，住的也挺舒适。”

“租房不就这样？全部都是别人的喜好。不过这房也可以了，虽说旧点，但是天然气、暖气都有，水电物业费也不贵。最最主要的是，周圈一圈都有成熟的超市、医院、学校什么的，买什么既方便又便宜。”

“租房嘛，怎么舒适怎么来，又不是买房，管他新旧。”赵言又拧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不是刚刚那个进门就嫌破旧的时候了。

史景没理他，拉过来饭菜：

“赶紧吃吧，天热，所以饭还是温的，不用热。”

“你们吃你们吃，我就渴的厉害，一点不想吃啥，只想喝水。”说话间，赵言又拧开瓶子喝了起来，摇了摇手中又要见底的瓶子，揶揄道：

“这第二瓶了吧？你说还吃得下什么？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不会车上买吗？再贵也不至于让他渴死吧？”史景瞪着眼睛反问，“还有手里的水，渴了喝完再说，攥在手里干啥？能生水还是啥？”

史景还惦记着刚刚见面时，赵言手中还拿着的那没多少的水。或许就是为了不唐突，时不时的来一口润润嗓子掩饰各种尴尬吧。

能感觉到赵言的自卑心理，早没了之前的自信、意气风发，留有的只有时不时贼眉鼠眼的望向四周，查看别人是否在看他、是否在议论他。

这种自卑的情绪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水对他来说，就是道具，掩饰自己窘迫处境的道具。

不过，也或许就是没钱，这个应该占更多可能吧。

“老板你不知道多气人，前天说好的给我结了工资，结果后面打电话都不接，我急的，不停的打不停的打，就是不接，不然昨天都来了。”赵言气愤不已的解释着昨天为什么没来的原因。

史景则嗤之以鼻，这老板也真是倒霉的，史景可尝试过被赵言手机轰炸的滋味，那心被堵的，砍人的冲动都有。

不过话说，你几百块钱都没，都靠别人给不是一个很大的悲哀吗？

现在理直气壮的说这些，有没有觉得丢人？

“丢啥人？我劳动所得，不偷不抢的，要钱还丢人了？”赵言眼睛一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史景摇了摇头，我是那意思吗？是说要钱丢人的意思？我意思你几百块钱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丢人！这没错吧？

算了，不纠结这个，刚刚到，实在不想吵架。怎么来的不重要，来了就可以，我也不关心怎么来的。

“赶紧吃点饭吧，还是温的。”史景手试了试温度，建议道。

“不吃不吃，你们要吃就吃，不吃就扔了。”赵言摸着撑的难受的肚子，不耐烦的摆着手。

史景火气瞬间就上来了，钱挣不来，论浪费你属第一，这一口不吃就扔掉，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是粮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自己成长起来的？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赵言哪里不清楚史景什么样的人，看到史景的怒气，赶紧笑盈盈的撕开一次性筷子：

“喝了两瓶饮料，真的没肚子吃饭了，撑的狠。”

不过看到史景丝毫没变的脸色，还是艰难的夹了一筷子：

“这个杏鲍菇肉片不错，入味的很。”看了看史景，犹犹豫豫，赵言又夹了一筷子，“这个凉菜也好好吃啊。”

史景看着他浅尝辄止的样子，清楚是做样子给自己看。不过想想也是，两瓶饮料下肚，哪里还有空闲的地方再吃饭？

“行了，不吃就不吃吧，先放那里，饿了再吃。这天，凉了也没事儿，吃不坏人。”史景还是体谅赵言的。

赵言闻言，直接就放下了筷子。

小马屁精赶紧又掏出来一瓶饮料递给赵言，赵言开心的一把抓过小妮：

“我的乖哟，这么心疼爸爸哟？怕爸爸渴坏了是不是？”

史景有点动容，亲情这事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看小妮，从视频开始就那么熟络。到现在，赵言亲她也不拒绝，脸都迎上去了。

小手里的饮料更是不停的举过头顶，一直给赵言喝。

“给爸爸喝是不是，是不是？”赵言语气都是那么的温柔，说着又抱着小妮忍不住亲了起来。

“那你说你喊我什么，你喊，喊了爸爸就喝。”赵言环抱着小妮，逗弄着她。

小妮不接话，继续“嗯嗯”的示意赵言喝饮料，看赵言就是不接，最后才脆脆的喊道：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