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阵营的神眷者并非不可替代的存在，他们身后的神明依旧健在，若是不能让祂们满意，随时都能被抛弃替换掉，相比大夏与其他国度的神眷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金贵”。

例如浮光的神眷者，若是陨落了，即是对应的神明传承永久消散，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但凡是皆有例外，如果他们能够登临神境，就能效仿陨落的神明们，能够留下完整的传承。

堕神教会之前果断抛弃达尔洛丝，也正是因为上述的原因，就算被浮光抓去弄死了，祂们也会选出新的继任者，代替上一位神眷者的工作，毕竟神明复苏需要的信仰资源，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停滞。

“那群家伙桀骜不驯，完全没有诚意，我都想撕烂那些家伙的嘴，真的太恶心了！”

艾莱精致的俏脸上满是煞气，费了好大功夫找到的神眷者，不仅不愿意加入堕神教会，反而表现得异常高傲，若不是克里斯陨落和达尔洛丝被俘，导致教会出现战力空缺，她又怎么会去亲自招揽新成员。

“那他对此是什么态度？”

如同莉莉丝所料的一样，神明新选中的传承者，多半会选择独自行动，之前过得如此辛苦，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谁又愿意追随压自己一头的组织，听从别人的使唤。

至暗阵营的神眷者自由度其实是很高的，只要定期完成信仰之力的供奉，祂们不会有任何干涉行为，堕神教会的人之所以凝聚在一起，也有提高信仰收集效率的意思，毕竟一个成熟的组织，比他们自己一个个洗脑人类收集低品质信仰要快多了。

“他能有什么态度？”

“当然是放任那些家伙胡来了，他又不需要收集信仰，咱们也没有权力管，而且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欧洲了。”

艾莱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像极了大夏浮光的变态，可惜对方完全没有与教会一起行动的意思。

“算了，他的行动我们管不了，不用过多理会。”

“至于新的传承者，最后接触一次，若是不愿意配合教会，就让他们滚出欧洲，别想坐享其成。”

莉莉丝眼中凶光一闪，堕神教会即便缺损两名顶端战力，也不妨碍其欧洲霸主的地位，那些新来的家伙若是不识相，就滚出她的地盘，只要不宰了他们，神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明白了，我会再去一趟，若是不成，就按你说的办。”

“那老夫也去一趟吧。”

爱德温撇了一眼杀气四溢的艾莱，准备一起同行，若是控制不住失手杀掉新的传承者，堕神教会可承受不起神明的怒火。

..........

欧洲与大夏接壤处，连绵蜿蜒的山脉一眼看不到尽头，天地异变之后格外茂盛的草木遍地可见，平时栖息在山脉之中的野兽，也在浸染下成为雾兽。

“吼！”

不时响起的兽吼响起，震动整片林海，山脉之内随处可见的黑雾裂缝，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只不过被茂盛的树冠遮挡，显得不那么显眼罢了。

如今还能活着的人都知道，一道黑雾裂缝就代表着一处完整的黑巢，也是诡秘与秽魔的孕育之地，每一次人类遭受侵袭，都离不开黑巢抽风似的暴动，人们将其形象的称为黑潮。

此刻数道黑雾裂缝之中，不断有秽魔与诡秘走出，夜魇、古革巨人、月兽、黑山羊幼崽，祂们曾经的眷族不断出现，密集窜动的身影向着山脉林海深处汇聚。

骇人的精神污染，随着这些生物的聚集出现，凝聚成了黑色的云雾，让不少栖息此地的雾兽变得愈发狂暴。

这些恐怖的生物有序的在林海之中前行，即便遇见挑衅的雾兽也是置之不理，除非对方直接扑杀上来，他们没有任何回应的举动，而是向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进着。

“咔嚓........”

枯枝断裂的声音响起，秽魔最先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他看着前方平平无奇的山脉石壁，目中露出思索之色，随后毫不犹豫的将手按了上去。

“轰隆隆........”

普通的石壁实则暗藏玄机，浑然一体的石壁从中间裂开，宽阔的直道灯火通明，不知道通向何方，秽魔简单的打量一番，想起了之前的召唤，没有再耽搁时间，径直向着道路延伸的深处走去。

.........

“阿造，你可真是个天才啊！”

“谢谢，不过你能否换个称呼，我不太喜欢现在的昵称。”

“阿造，最新的一批实验体我给你弄来了，不仅限于秽魔，你想进行的诡秘研究，就由我来帮你实现吧！”

“唉，随你吧，渊，别吵了，打扰到我实验了。”

“噢！”

明亮宽敞的空间内，依稀还能看见山体改造前的痕迹，精密的科学仪器有序摆放在内，一列列实验台和培养皿中全是陷入沉睡的秽魔，显然这里被改造成了一座秘密实验室，此时里面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以及一个活力过剩男人的逼逼叨叨。

“嘭！”

“看样子还是有些问题存在。”

实验台前的阿造听到闷响，快步走到发出动静的培养皿前，此时容器中沉睡的秽魔，已经因为某种原因，彻底爆碎成一堆无序漂浮的血肉，看样子又是一个实验体废掉了。

镜面般的容器倒映着他的身影，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袭白大褂，正在手中的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什么。

“阿造，这些家伙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好心疼的？”

轻佻的男声传来，话语中尽是对秽魔的不屑，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黑发黑瞳俊美至极，倒梳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有着一道漆黑的纹路，浑身散发着深渊般的气息，与黑雾至尊中的某位如出一辙，显然这个名为“渊”的男人，就是那个堕神教会谈及之后避讳莫深的至暗传承者。

“我不是心疼你的秽魔，只是遗憾研究没有获得进展罢了。”

阿造仔细记录着培养皿中反馈的数据，里面详细记录了秽魔到底是因何种原因死亡，以及近段时间的体征变化，对于他的研究很有帮助。

“嗐，反正你尽管用，秽魔和诡秘管够。”

“人类信仰都被你拿捏明白了，秽魔不过是另一种生物，迟早会被你弄明白其中的差异。”

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秽魔与诡秘牺牲多少都无所谓，他要的是实验最终结果，若是能够成功，以他掌控世间黑巢的能力，祂们醒来的进程将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召集实验体的动静最好小一些，这里好歹比邻大夏边境，他们的神眷者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就算你很强，也顶不住围攻。”

阿造将手中的实验数据整理好，倒是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他也不忘提醒身边的渊，避开堕神教会，选择比邻大夏之地进行实验，甚至不惜召唤黑雾裂缝降临提供实验材料，所承担的风险是极高的。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等实验成功，我会谋夺第二位黑雾至尊的力量。”

“只赐予其中一位的力量，我总觉得祂们像是施舍啊。”

深邃的黑瞳中满是野望，渊额头的深渊印记，闪过晦暗的神光，黑雾至尊有七位，那么未来，他为什么不能是第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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