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石块不断滑落，圣域用来收集信仰的雕像被打得稀碎，神光涌动之间，下方的岩层被不断击碎。

它们只是最普通的石料，除了超高的雕刻工艺加持，甚至连最低等的神器都算不上，却在数万人的加持之下，成为了圣域收集信仰的利器，发生了莫名的蜕变。

“轰隆隆。”

轰然炸裂的岩层，露出了下方的通道，充斥着诡异的圣洁气息，若是没有看见圣域之内的肮脏勾当，或许没有人能想到，这宫殿群之下，有着数十万人被当作牲畜一般使用，只为提供足够的信仰之力。

“艾莱，走了，下去看看。”

“噢。”

杨永燃招呼了一声艾莱，随即向着下方的通道落下，他感知到的气息，就在不远处，那里也是信仰之力最浓郁的地方。

踏上通道的瞬间，信仰之力形成的领域瞬间暴动，足以令人窒息的压力涌来，耀眼的圣光绽放，无数光刃凭空出现，向着闯入圣域核心的外来者们斩去。

“看样子，我们是接近真正的核心了。”

一直松懈得不像话的圣域，此刻终于有防御措施出现，庞大的信仰之力支持之下，光刃的斩击频率几乎毫无间隙，通道的材质也不知是何种材质，闪烁着玉石般的光泽，在频繁的攻击之下，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杨永燃手中赤金神焰缭绕，随意的一抹，便是滔天焰海卷出，狂暴的光刃几乎被瞬间焚灭，玉石通道似乎也承受不住太阳法则，逐渐出现液化的迹象。

这种程度的防御措施，足以让不少的神眷者都花费一些时间处理，但很可惜，此次的两名外来者，显然不在此列，霸烈的太阳之火，摧枯拉朽，光刃几乎无法阻拦他们片刻。

“不过如此。”

杨永燃宛如太阳君王，炽盛的光焰缭绕在身，几乎万法不侵，信仰之力的压制与光刃轰击，连他神躯之上的防御都攻不破。

神纹密布的大门出现在通道尽头，它也是无尽光刃的来源，磅礴的信仰之力，出自门后的空间，所谓的圣主与圣使，在感知中，也正安静的待在门后。

”我来，憋屈一路了。”

“轰、轰、轰......”

艾莱提着狰狞的弑王，发泄似的斩出剑芒，看似材质特殊的大门，也经不起她的摧残，转瞬之间就被劈成了一堆碎块。

二人走过大门的碎块，映入眼帘的场景，再次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白玉铺满的空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仿佛浑然天成，玉石之上散发的淡淡光芒，不需要任何光源，便将此处映照得恍如白昼。

无数身着白袍的人影盘坐在地，即便大门被轰碎，闯入了两个活人，也没有任何动静，皆是保持着闭目的姿态，似乎陷入了深度的冥想之中。

此地的信仰之力几乎液化，将每一个白袍人包裹其中，狂暴的力量几乎在每一刻，强行推升着他们的境界，由于是纯粹的信仰之力，他们吸收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困难，强大与否，完全取决于身躯主人的资质。

“揠苗助长，即便是信仰之力，这样的用法，这些白袍人的生命，也会被强行透支。”

艾莱少有的认真起来，不管是觉醒者、神眷者、返祖者，每一个境界的突破，都是生命层次的突破。

眼前这些被信仰领域包裹的人，无视了境界的稳固与体悟，每时每刻都在变强，强行推升着神力境界，用这种方式获得的战力，犹如空中楼阁一般，提前透支的潜力，还会缩减宿主的生命力。

“圣使与这些人不一样，这些只能算是圣域的马前卒。”

杨永燃仔细观察着白袍人的情况，发现他们与之前遇到的圣七与圣九不太一样，白袍人的气息各异，就如同千人千面，每一个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特征，而那两个圣使不一样，同根同源的气息，几乎一样的外貌，圣域的秘密，远不止于白袍人。

“你们人族好复杂，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艾莱一脸迷糊，对于这些复杂的理论与差异，她一向是不感兴趣的，还不如一剑劈烂来得实在，至强的力量之前，一切算计都是虚妄。

“轰。”

正在两人讨论圣域之际，数位白袍人无端炸开，血肉瞬间被体内的力量炸碎，却被信仰之力抑制在方寸之间，一层血肉混合物就静静的漂浮在原地。

“怎么就原地爆炸了？不对，你看，脑仁还在？！”

艾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全身炸开之后，白袍人的脑仁，却诡异的保存了下来，在信仰之力的包裹之下，还在缓缓蠕动。

“保存下来的大脑中，留着强烈的心念，这是对方刻意给我们表演的节目。”

杨永燃目光扫过最深处的几道人影，相比这些身着朴素白袍的人，他们身上的袍子，有着与圣七、圣九一般的金线纹路，不多不少，刚好九人，圣域的高层，一个不少，全在这里了。

“节目？”

“嗡嗡嗡。”

“轰隆。”

不待艾莱问明白，空间之内响起嗡鸣声，那些白袍人保留下来的大脑，随着莫名力量的牵引，向着后方的圣域高层飘去，想象之中生吃大脑的场景并未出现，深处的玉璧裂开一道缝隙，一座巨大的培养皿，展现在二人视线之内。

琥珀色的未知液体在培养皿中涌动，携带着浓烈的信仰之力，漂浮的脑仁如同乳燕归巢，直接投入液体之内，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激起，细看之下，巨大的器皿之中，堆满了大片白花花的脑仁。

“缸中之脑。”

杨永燃回忆起曾经阅览过的理念，眼前的一幕，抛弃肉身，只留下纯粹心念的大脑，无一不在向着某种实验目的贴近。

这里的白袍人，与上层脑死亡的人不同，他们都是有着觉醒资质的人类，甚至在信仰之力的支持下，推升到了极其优越的境界，其大脑活性远超凡人，心念更加强大，能为圣域带来的价值，自然更高。

“尊贵的客人，你们来了，欢迎来到圣域，蜕凡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