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今天有点累了，能明天审讯吗？”纪军一问道。

陈末嘴角露出轻笑。

“你觉得呢？”

一时间审讯室内的气氛陷入短暂的宁静之中。

站在纪军一身边的两名警员，明白发生什么后。

直接将纪军一又给押回了审讯椅上。

听纪军一的还是听陈警官的。

这几乎不用考虑。

很快。

审讯又开始了。

陈末也懒得跟纪军一磨叽。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吴娇的。”陈末语气平淡。

站在一旁的小王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刚才他已经问过纪军一了。

但时间毕竟间隔了两个月之久，纪军一记得不太清楚了。

现在陈警官又提出这个问题，想必是觉得纪军一之前回答的有问题。

但。

有问题吗？

在小王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因为刚才纪军一回答的虽然非常含糊，但也说了很多细节。

而这些细节，都跟吴娇的死状对应上了。

总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些暂且不提。

纪军一这边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

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让一旁的小王一愣。

莫非这个纪军一真的有其他问题？

不然没办法解释，一个已经回答过的问题，再次询问却会紧张。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想不清楚。

随后将视线看向身边的陈警官身上。

他也想听听接下来的审讯内容。

“再重复一遍。”陈末露出轻笑。

纪军一深吸了一口气。

“我用刀将她杀死的，其他的我记得不清楚了。”他回答道。

“用刀捅刺的哪个部位？”

“背后。”

“几刀？”

“记不清楚了。”

陈末轻轻的鼓了鼓掌。

“到底是记不清楚了，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纪军一闻言，面色一僵。

“警官，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当时杀她的时候太紧张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似乎非常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杀人了。

这其实很有趣，一个真正的杀人犯，或者说任何一个嫌疑人。

坐在审讯椅上的那一刻。

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从这里走出去，将罪责推给别人。

这个纪军一倒好，在陈末询问了几个问题后。

不断诉说各种理由，试图证明自己真的将吴娇给杀害了。

这很违背常理，不是吗？

陈末将手中的文件给打开。

随后从中抽出几张照片。

而照片则是吴娇死亡当天，警方在周边监控调查的内容。

而人群最外围，一个身穿工装的男人呆愣的看着中央的尸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坐在审讯椅上的纪军一。

陈末没有犹豫，将照片放在纪军一的眼前。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纪军一接过照片，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娇，紧接着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自己。

他有些疑惑。

“警官，你想让我说什么？”

陈末指了指照片。

“以你当时的角度，也只能看到背后有刀伤，所以凶手不是你。”

纪军一闻言连连摇头：“不，就是我杀了吴娇。”

陈末又道：“我没见过哪个杀人犯，非得证明自己杀人的。”

没有继续在纪军一身上浪费时间。

阻碍审讯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而一旁的小王，好似也找到了异常的点。

是啊。

哪个杀人犯，非得证明是自己杀人的了。

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想着怎么尽快出去。

哪有将罪名强行安在自己头上的。

很反常。

“陈警官，这么说来，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将罪名拦在自己头上呢？”小王迟疑的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无法确定罢了。

陈末摸了摸下巴。

这个问题之前在隔壁的房间他也有考虑过。

答案很多种。

但如果排除掉纪军一的嫌疑，那么答案就剩下了一种。

他在报恩。

或者说，他牺牲自己来报答替他报仇的那个人。

“可能是觉得吴娇死了，他也想去？”

“又能同时报恩，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

陈末话音落下，两名警员再次押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审讯纪军一之前的李宸。

这也是陈末专门让人将其带来的。

庞川的嫌疑在陈末看来并不大。

排除掉纪军一的嫌疑，凶手距离浮出水面不远了。

“警官，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啊？问来问去的有意思吗？”李宸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你想走大概需要一些流程。”陈末语气平淡。

流程？

这话不仅让小王愣了，也让李晨愣了愣。

想要放李宸走，还不是您陈大警官一句话的事情吗？

本来就没在这三个人的身上找到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凶手。

能够在隔壁房间关这么久，不让走，全都是陈警官的命令。

他让谁走，谁才能走。

即便暂时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嫌疑，那么暂时关押配合审讯也是可以的。

总之，这句话很奇怪。

“流程？什么流程？”李宸问道。

如果能走关系让他出去，这钱他也愿意花。

但，这只能说明他想的太多了。

“流程自然是法院的审判，然后你进监狱，最后等待枪毙！”陈静语气平淡。

“该死！你有证据吗？我真的没杀人啊！”李宸面露愤然。

他也确实非常生气。

没有证据，就要判他死刑，这谁能受得了。

“证据？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杀人吗？”陈末露出轻笑。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但这不是正在问吗？

“我...我怎么证明自己没杀人？”李宸低着头喃喃道。

是啊，他怎么证明。

“娇娇...娇娇死的那天，我也记不清我在做什么了。”

他说着，抱着头仔细思索。

但时间毕竟过去了两个月之久，他根本就想不起来。

更别说，告诉陈末他当时在干嘛了。

“你是真想不起来，还是说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陈末嘴角露出轻笑。

这时，一名警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椅上的李宸，随后将刚调取出来的文件交给陈末。

“陈警官，都在这里了。”这名警员说完就离开了。

陈末翻开文件。

这上边有当初李宸的通话记录，以及吴娇死亡当天的付款记录。

总之，通过这些可以大致还原出当天李宸的行动路线。

值得一提的是，上边还标注了当天李宸使用导航去到的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