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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色生香

作者:桑枳 | 分类:古言 | 字数:53.4万

第189章 “兄弟”

书名:芙色生香 作者:桑枳 字数:2228 更新时间:2024-11-16 15:35:39

京州。

刘正在鬼客的院子里住了好几日,这几日他都没能迈出院子的大门。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走不出去。

鬼客一到卯时,就会翻身下屋顶来敲他的门,日日皆是如此。

第一次,刘正毫无防备的开门,差点就被一剑割喉。

幸而鬼客也不是真的想杀他,临到面前,收了些力道:“小子,快快清醒!让你来这,可不是真的舒舒坦坦睡大觉的!”

刘正趁鬼客收了力道的功夫,一个闪身,拿起放在床边的剑,抵挡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往往是刘正落败得多。

鬼客收了剑,道:“我的招式你可得好好看着,到了下午咱们再好好比试一番,到时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手下留情了。”

一段时日后,刘正的剑术精进不少,可也被鬼客折磨得不轻,就连在屋内用饭时,都要将剑时刻带在身上,生怕鬼客突然起身给他来上那么一剑。

大半月过后,刘正按照以往的习惯在卯时的前一刻就起了身,拿剑守在门口,准备预防鬼客的突然袭击。

却没想小厮将早饭送来了,他都没见到鬼客。

“不知鬼先生去哪了?”刘正问。

“鬼先生?谁是鬼先生?是刘先生你这屋子里闹鬼吗?”小厮先是不解,后有些害怕地往屋内看了一圈。

刘正想,初入府,他便去见了贵人,而后跟着鬼客来了这处院子。他不知贵人的名讳,以为贵人叫鬼客为鬼客,那么府中之人便也都知鬼客的名号。

现在看来,除了贵人,府中的下人俱不是这么称呼的。

他想了想,而后道:“就是脸上有刀疤,身侧佩戴着一把剑之人。”

小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而后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吕先生吧!”

“吕先生?”

原来鬼客姓吕。

小厮接着道:“吕先生一大早就被老爷给叫走了,现在还未回来呢,临走时吩咐我将三餐给刘先生送过来即可。”

被叫走了?

刘正在这待了已有小半月,老爷的吩咐是京州事了了便可回乾州。

至于是什么事,他并不清楚。最开始,他还以为他停留的时长会跟信中的内容有关,可后来他才渐渐明白,想让他来的,不过是鬼客罢了。

他何时能走,全看鬼客的意思。

“那吕先生何时能回来?”刘正问。

小厮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吕先生也没说,想来午饭前能回来的吧,毕竟总不能不吃午饭呀。”

刘正见问不出什么,便让小厮退下走了。

一整个上午就这么无所事事的晃悠过去,刘正还是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像是每分每秒都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好在午饭送来后没多久,鬼客终于回来了。

鬼客一进屋就开始用饭,三两下刨完了饭就起身离开。

刘正端着碗,还没吃下几口,便看见对面坐着的人匆匆离去,自己也渐渐没了胃口。

他原以为,鬼客至少会说几句,至少解释自己一个上午去做了什么,又或者留些话好让他知道自己下午该做些什么。

可鬼客至迈入院子,就一个字也没蹦出口,反而异常沉默。

这不由让他心不安。

前院许是发生了一些事,一些不好处理的事。

刘正想去前头瞧瞧,奈何刚出了院子,就发现自己全然不知去前院的路。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道回廊,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头,像是迷宫。

刘正思索片刻,一个垫步,飞身上了回廊的屋顶,左右查看一番。

后院的景色有一小半尽收他的眼底,那日到得这处府邸时,只觉得里头大,现在看来却是别有乾坤。

回廊弯弯折折,看似毫无规律,实则是一个有“死路”也有通路的布局,若是走错了方向,路的尽头可能是一堵墙,也可能是一道门,不着痕迹地送客。

若是走对了方向,便可去往前院。

刘正在仔细辨认这些错综复杂的回廊路线,既然没有人来,那他便去寻他们。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不远处的回廊里走着一人,是正在往某个方向走的鬼客。

鬼客面上的神色,刘正瞧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看鬼客行走间的步伐,急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什么事?

刘正轻点屋顶的一片瓦,几个跳跃便跟在了鬼客不远不近的身后。

鬼客行至一间屋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而后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刘正屏息蹲在回廊的屋顶上,犹豫一会,悄悄往那处屋子靠近。

鬼客推门进屋,朝守在明间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进了内室。

内室里燃着香,满室充盈,却不让人闻着烦腻,闻久了还会有清醒之感。

鬼客对着屏风后的人影行礼,躬身道:“拜见赵王!”

屏风后的人慢悠悠端起一杯茶,浅浅饮了一口,而后将茶杯拿在手上转圈把玩:“我那六弟可是躲着不想见我?”

鬼客道:“殿下每日上午都要药浴一番,而后进行施针,此过程中不得有任何人打扰,否则气血逆行,会暴毙而亡。还请赵王见谅。”

“哦?”赵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手中的茶杯被放下,“既如此,为何不早早与我说明,反倒让我在这白白等上这许多的功夫。”

“六弟这府里,还真是养了不少蠢人啊!”赵王冷笑一声。

鬼客还是躬身站着,只是再没有说话。

赵王站起身,一甩袖子就要离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咳咳,让五哥好等,实是做弟弟的招待不周。”

宣王轻咳出声,一只手虚掩在嘴前,面色带着白,缓缓走了进来。

刘正悄悄在屋顶上挪动着步子,轻轻掀开一片瓦,朝里头看。

赵王收起先前一副被惹恼的模样,关心道:“六弟施针施的如何了?瞧你这面色,莫不是没施好?”

宣王摆摆手:“无妨,已经结束了。不过就是陈年旧疾,上午的泡药浴时辰耽误不得,泡完药浴后又即刻要施针,耽误不得,所以弟弟这才晚来见五哥。”

赵王笑了笑,行至宣王面前,用手拍了拍宣王的肩:“素来知你体弱,我等上一等又有何妨,不过你这府中的下人可得好好调教一番。”

赵王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我来了这许久,怎得也没见人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