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婉柔脸上不复之前的猖狂，脸色僵硬还带着一丝恐惧愣在原地。

而姚莹见着来人，也不管苏婉柔如何反应，随即笑着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丝甜的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苏婉柔面色难看，她刚才听着汪公公大喊的声音，原本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可眼下听见姚莹和皇上行礼的声音，这才真的确定皇上就在她身后。

她此时心里后悔刚刚自己不该冲动之下出言不逊，可惜事实已经无法挽回，她只能强扯出个笑脸，转过身，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汪德全瞧见皇上刚刚脸色有几分不悦，他会意之下这才先一步喊了一声大胆打断了苏婉柔的口出狂言。

姚莹走到应渊身边，站在他旁边，从后面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无辜又带着几分委屈的样子望了他一眼。

她猜想自己在皇上心中应是有几分不同的，皇上平日里有几分纵容她，她这才大着胆子，偷偷搞小动作。

应渊看着她这样，如何能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得他心里直想替她出了这口气。

他也没开口让苏婉柔起身，给了汪德全一个眼神示意。

汪德全立马会意，这大皇子妃犯了皇上的心头肉，哪怕姚婉仪不追究，皇上也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子被人欺了。

别说她是大皇子妃，就是淑妃来了皇上也不会客气，这一点汪德全可谓是十分了解皇上。

当下，他便替皇上出声了：“大皇子妃，你可知罪？”

汪德全面色严肃地望着还微微弯腰的苏婉柔，刚刚见着姚婉仪时还带着几分笑意，此时眼底的笑意已不见了。

苏婉柔听后身子又僵了僵，她十分不想承认自己有何错，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姚莹而已，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惜眼下的情形容不得自己狡辩，她可是听说了，皇上最近宠着姚莹这个小贱人，她若是此时顶嘴，皇上又在她身边，她定是讨不了好果子吃。

况且淑妃又不在跟前，没人替她说话，她只能装作一副自己知错的样子，诚惶诚恐地说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对姚婉仪无礼！”

姚莹见着她低垂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甘，就知晓她心底想的什么。

应渊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小姑娘，轻笑了一声，终是开口问道：“她既冒犯了你，你想如何处置她？”

姚莹倒是没想到皇上会让自己决定，要按她心底的想法，她怕是想把她拉下去，当着众人的面掌嘴十下，折煞她的面子，这才好看。

可惜她暂时不能这么说，指不定后面还有好戏等着她，哪能就这么快让她走了，至少还要在皇上面前装得和善一番。

“皇上，大皇子妃虽说冒犯了臣妾，可臣妾也不是那等爱计较之人，就让她给臣妾道个歉，此事就当了结吧。”

姚莹睁着大眼，面上娇笑地对着应渊。

应渊若是没看到小姑娘眼里极快闪过一丝对苏婉柔的憎恨，他就要信了她这口不对心的话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身子微微颤抖的苏婉柔，仿佛对她的事情毫不上心，也不管她身子因着有几分站不住而颤抖。

只开口说出的话带着寒意般，冻得苏婉柔浑身发冷。

“姚婉仪心善，不想与你追究，她的话你也当听到了，如何做你该知晓。”

应渊对着苏婉柔可谈不上和善，他的温柔都给了姚莹，对着旁人哪怕面上温和，可总让人有距离感不敢冒犯。

苏婉柔不知为何，此时倒是有几分嫉恨姚莹这个女人，能得皇上对她看重。

她堂堂皇子妃，不过是对着一个小小的婉仪多说了一句，皇上便让她道歉。

她心底再是不甘心，还能如何，只能强扯一抹笑脸，抬起头对着姚莹：“姚婉仪，是我的不是，我刚刚不该冒犯你，多谢姚婉仪大度！”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狠狠说的，可她见着皇上面无表情地向她扫了一眼，心底发怵，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心底紧张地砰砰直跳，害怕和不安袭来，皇上刚刚看她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样，她仿佛感觉到自己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不能呼吸。

她从来没有近距离和皇上接触过，她不知皇上的威压竟然这般重，让她望而生畏。

她心底对姚莹恨也就算了，连汪德全都记恨上了，一个狗奴才罢了，神气什么！

倒是姚莹看见她眼底的害怕，心底乐了。

面上更是笑得更加灿烂了：“哎呀，既然大皇子妃都道歉了，那便作罢吧。”

应渊看着她脸上都快笑出花了，这才不紧不慢略带几分威严地开口：“还不赶紧退下。”

“是，儿臣先行退下。”苏婉柔忍着对皇上的惧意，快步离去。

她内心的怕意久久未曾散去，甚至走在路上有种劫后重生之感，一时没有注意脚下，差点踩滑摔倒。

幸好徐嬷嬷一路扶着她，她走后身子有些发软，便让徐嬷嬷扶着，等走远了才发现自己额上全是冷汗。

她刚刚在皇上跟前，被皇上的威压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眼下无人了，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心底这才松了几分。

姚莹见苏婉柔狼狈地离开后，面上笑得比花还灿烂，见着苏婉柔不好过，她这心情便会好上几分，这才哪到哪。

应渊见着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夭夭可是满意了？”

姚莹刚刚顾着乐了，忘了皇上还在身旁呢，他突然出声，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睁着水灵的眼睛望着他：“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您可是臣妾见过最好的人了~”

应渊见着小姑娘眼神清澈地望着他，脸上笑意更甚了。

他算好人？他坐上这个皇位，可谓是一路见血杀上去的。

若是他不狠，死的便是他，早些年他身上杀伐之气更重，只是近些年修身养性，瞧着倒是温和了几分。

应渊每每见着她，心底都要平静几分，好似她身上有安神的作用般，他见了她便心情好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