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双腿才走了几步路就停在顾染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转眼间。

手直接钳住顾染的下巴，他视线下的这张脸一半触目惊心，一半美得惊人。

“还以为这五年的牢狱生活能改掉你身上气焰，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尖牙利齿。”墨瑾言启唇。

顾染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嘴角噙着冷笑，声音却非常冷漠：“墨瑾言，五年前的顾染早就死在了监狱里，现在的我……你以为还是之前的我吗？”

五年监狱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她的棱角，苦苦支撑她活着的，是肚子里的那个未见过面的孩子，以及一个五年前的清白。

她恨，她恨死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又怎么会流掉?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身败名裂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神情，墨瑾言身子一僵，刺骨冰冷的黑眸微眯，直接钳住对方的脖子，手下的力度只增不减。

“咳咳咳！！！”

强烈窒息感让顾染面色潮红，双手也死死的拽着男人的手，就在她快要窒息的那一秒，那只修长的大手终于松开了她。

得到呼吸的顾染贪婪的大口吸着空气，喉咙的刺痛像被人掐断了似的生痛，紫红的面色证明了刚才的遭遇。

“怎么样顾染，接近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墨瑾言冷哼，随后抽出一张消毒纸巾擦拭了手自己刚才碰过她的，擦完狠狠摔进了垃圾桶。

“顾染，你口口声声说我黑心，那如果我不做点黑心的事，是不是都对不起这个称号了！?”

说着，男人冷哼一声，一双被擦得蹭亮的皮鞋直接踢飞桌子上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啪啦！”

鲜红的酒水混着玻璃碎片洒满了一地。

“顾染，如果你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只要你趴着绕爬一圈，然后跪在这玻璃上给在场的每个人磕一个响头，兴许我一高兴，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待在这里。”

墨瑾言勾着嘴角，他很期待接下来顾染如五年前一样跪在地上狼狈的乞求他的模样。

顾染看着墨瑾言的眼睛，灿然一笑，“墨少爷，或许五年前的顾染会听你的，可现在的我凭什么还会听你的?”

五年前的顾染早已经死在了那个漆黑的牢笼里。而一句，这一切都是墨少爷的意思，她却承受着众人的特殊对待。

每当遇到雷雨的天气，她的腿就隐隐作痛，她怎么能忘记这种痛呢?

墨瑾言拧着眉，看了眼手机，渐而嘴角勾出恶魔的笑，冷着唇得寸进尺的道：“因为你有一个好姐妹……李子鹿！！！”

眸光一敛，嘴里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同五年前的话，“还有，就凭我是墨瑾言……”

顾染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下唇都咬的有点发白，她知道墨瑾言的手段，就算是自己饿死街头，她也不会像五年前一样舔着脸求他，可小鹿是无辜的。

随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慢慢抬起头对上了墨瑾言的眼睛。

“墨瑾言，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女人，墨瑾言突然有点怀疑五年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了。

眸光瞬间暗了下来，他侧过头，对站在一旁的男人低沉命令道：“既然她不想跪，那就让李子鹿来代替帮帮她。”

“好的，墨少爷！”

男人恭敬的弯了弯腰，随后大步流星的推门离去。

“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墨总，竟然会使这种下三流的手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染苍白的唇一扬，轻蔑的笑从唇齿间溢出。

“嗤……”

男人一声嗤笑，眼神凌厉，下颌冷硬，浑身带着不容置喙的凛然气息，一脸鄙夷的道，“下三流倒不至于，因为我永远比不上顾小姐五年前的手法，那才是真正的下三流。”

就在这时。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顾染心下一颤。

“小染……你有没有事?”声音的主人，人未到，声先到。

李子鹿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脸上有着担心和惊恐。

因为见到了顾染一头凌乱，而脸上一直没脱过的口罩竟不翼而飞，一手捂着脖子在大口喘气。

这让她的心一下子从肚子升到了嗓子眼。

“小鹿……你快走。”

见到李子鹿的那一刻，顾染直接大喊让李子鹿逃跑。

话音刚落。

墨瑾言不紧不慢的冷启：“所以……顾染，到底是你跪……还是你那好姐妹李子鹿代替你跪?”

此话一出。

顾染眼睛瞪得老大，不用猜，她都知道墨瑾言的意思，他只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去满足他的变态想法。

“墨瑾言，我跪……”

顾染揪住衣袖的手豁然松开的，身子重新跌坐在地上，眼底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空洞，喃声道：帝王般冷气的男人后，又将视线落在顾染的身上的身上。

“小染……”

被人拦住的李子鹿看了眼那散发着

……

当初为了活着报复墨瑾言，她顾染可以无视生死，现在为了小鹿，她亦也可以抛弃自尊。

墨瑾言端坐在沙发正中间，微开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那淡漠的神情就好像是至高无上的王者。

整个包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火热，那些墨瑾言的同僚一阵唏嘘，“刷刷”的七八双眼睛在等待着好戏开始。

顾染抿着唇，沉默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实在难看，她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小鹿不行，她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她养活。

最终，顾染苦涩一笑妥协了，一次次的面对墨瑾言而妥协，她还是没能逃出他的魔掌。

她痛苦的闭上眼，蹲下身趴在了地上，然后像条蠕动的虫子沿着桌子慢慢绕行，眼泪哗啦啦的从眼眶里径直的滴在大理石上，晕染成一滩深水。

手掌和膝盖也被那散落的玻璃碎片擦破了皮，血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众人看着顾染的狼狈模样纷纷起哄，有人说她像发情的母狗，有人说她像过逛的老鼠，有人说她像……

哈哈哈哈！！！

众人无情的嘲笑，让李子鹿心疼的眼泪直掉，不知情的她对沙发的方向重重的跪下。

“墨总，求求你放了小染她吧！”

看到李子鹿为了自己跪墨瑾言，顾染心里就痛得不行，她爬过去将李子鹿推坐在地上，“小鹿，这不关你的事，不许求他。”

顾染垂头看着地上那堆玻璃碎片，这一跪，那碎玻璃直接镶进了膝盖里，一阵钻心的痛不断从膝盖传来，特别是受过伤的腿。

此刻，顾染像是刑场上一个被判了刑的死刑犯，她紧紧咬着嘴唇，在男人看不见的背后悄然握成拳。

就在她的头要向墨瑾言磕下去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