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万里满脸疑惑。

老道抚须微笑，“这样可放心了？”

苏万里颔首，抿了一口茶，问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也与你这般？”

清悠摇了摇头，“此前你不是已经看到了那道封印？”

苏万里点头，忽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难道这片天地所有人体内都有这道封印？

清悠看穿了苏万里所想，微笑道：“你猜的没错，都是我封印的。”

“前辈为何要这么做？又到底封印了什么记忆？”

“一段不堪的岁月，一段黑色的记忆，一段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抹去或者封印这段记忆，他们会失去希望！”

苏万里只觉云里雾里，“不过这老道的实力当真恐怖，一人封印了一方天地下所有人的记忆。”

“你在碎片中看到的那些生灵给你的感觉如何？”

苏万里蹙眉，他只看了一眼，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很强’。

“想必同境之中无人是其对手。”

清悠颔首。

“那些人就是所谓的异域生灵，我们真正的敌手？”苏万里问道。

“嗯！”清悠微微一笑：“未必无人可敌，你或许有办法压制。”

“前辈抬举了，我只不过是修炼扎实了点。”

清悠摇了摇头，“你不受这片天地影响，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你的道与我们都不一样这就是决胜点。”

苏万里暗叹一声，“这老道当真了得，一眼便看出了我的深浅。”

“前辈你这么厉害，为何不直接灭了异域？”

清悠抚须大笑。

苏万里揉了揉眉心，有些心虚，“莫不是我说错了？让人见笑了？”

“小友太高估老夫的实力了。”

“您不是长生者？”

“长生又如何？在规则的制约下还不是一样败亡？或许说异域中有你所想象不到的强者！”

“规则？超越长生的存在？”苏万里倒吸一口冷气。

“你可知这片天地与你所在的天地的不同之处？”

苏万里一口答道：“大道不一样，规则也不一样。”

“其实这方世界原本的名字叫初界！”

“什么？”苏万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

“后来被异域的意志所侵染，我不得不将此地与原本的世界分割。”

“那前辈……”

清悠似乎察觉到苏万里的意思，笑道：“多多少少会受一点限制的，不过我还在的话，暂时无事，我的意志也投入了这方世界。”

苏万里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那前辈为何又要封印这里人的记忆？”

清悠袖袍挥动，一幅幅令人窒息的画面出现在苏万里面前，杀戮、完全的压制，从而进行屠杀。

画面中那群样貌随心的生灵对着人族生灵进行着屠杀，虽说比斗，但却单方面的蹂躏。

其中一幅画面中，他看到了一名实力强劲的人族生灵，看样貌长得与方永生有着些许相似，在与异域生灵比斗中胜出两局，可最后还是不敌，被异域中一位样子俊美的男子击败。

看到最后反转的事情发生了，这方世界老一辈的强者竟然将那名人族青年交到了异域手中。

“这是为什么？”

清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满脸无奈。

“天之契约所制定的规则。”

“何为天之契约？”

“这就说来话长了。”清悠抿了一口清泉，慢条斯理的说着。

……

“这分明是不公平的条约，这等于慢性死亡。”苏万里满脸怒意，双拳紧握。

【天之契约：每隔五十年便会举行一次武斗大会，异域选十名异域生灵，人族同样选十位人族生灵，境界都为神王境，如果异域这边胜利，便从十位人族青年中选出一位最强带回异域，至于生与死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如果人族这边胜利了，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清悠苦笑着摇了摇头，“总比立刻死亡来的好，我们也在等，等一个契机，等一个‘一’。”

“一？”苏万里有些迷惑。

清悠看苏万里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

苏万里感觉有些莫名的怪异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一则为变数，而你的道与其他人的道又都不一样，或许你就是这个一，我们要等的那人或许就是你。”

苏万里一口茶水差点从口中喷出，立马喊停，“老前辈我才神道境，连神王都不是，更何况面对你都不是的对手，我能做的无非就是聚拢一些高手做最后的搏命。”

“哈哈哈，现在的你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未来呢？如果按照你现在的这种趋势成长下去，未必不能一搏。”清悠说着抿了一口茶，随后指尖不断的掐算着。

越是推演，老道的表情越是古怪，最后直至凝固。

“老前辈怎么了？”苏万里问道。

清悠古怪的打量了苏万里一番，缓声道：“我方才推演了你的未来，可是根本推演不出什么，你像是根本不存在的那般！”

苏万里只觉脊背发凉，“难道我死了？”

“不知！”清悠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颓然喃喃道：“那个一难道还没出现？”

“难道是谪仙的天机术帮我蒙蔽了天机？”苏万里狐疑，其实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很好奇。

于是，他将腰间玉取下，对着老者说道：“前辈，您再推演一次。”

“是蒙蔽天机的术法。”清悠恍然大悟，指尖再次快速掐算起来。

只见清悠额头有豆大汗珠滚落，依旧摇了摇头，他推算不出来。

“前辈难不成我半途就被抹杀了？”

清悠失落的摇了摇头，“不知。”

话语刚落，虚空裂开，一道黑影从中走出，只见那道黑影手持长枪，威势通天，身上更是带着浓郁的腐朽之意。

苏万里道心剧烈的颤抖，暗叫不好。

游离界域正抚琴的苏蓦此刻也是猛然站了起来，周身荡漾着恐怖的道则涟漪，准备随时出手。

清悠眉头一挑，“朽！”

顺手将苏万里护在了身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苏万里自知闯祸了，马上将求道玉再次戴好。

“轰！”

道则的对碰，此处的空间瞬间坍塌。

清悠猛的一跺脚，体内飞出一条金色巨龙，猛的撞向那道黑影，直接将其逼入虚空之中。

只见虚空渐渐的愈合，清悠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再次看苏万里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欣喜。

“这是发生了什么？转变这么大？”